司夜寒眸子勾着她,一双漆黑的瞳仁,像是要把她的心底看穿。
“怎么,不愿意?”
“没……就是有点突然,吓了一跳而已。”
秦染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解释。
“那就好,明天起我让人给你安排一个新的身份,好好准备一下。”
司夜寒笑笑,伸手在她白净细腻的小脸上拍了拍,动作轻柔的更像是在逗弄一个小宠物。
秦染有点不太适应他的表现,头歪了歪,转移话题道,“司宅那个田嫂是不是老夫人的人?有她在,我想出门怕是没有那么方便吧?”
田嫂就是早上给司夜寒检查药瓶的那个女佣,秦染之所以要这样说,一来是想让司夜寒帮忙铲除眼线,二来,也是想通过那个女人知道更多的线索。琇書蛧
提到田嫂,司夜寒摸了摸下巴,意味深长的道,“她的确是老夫人派过来的,不过,要动她,还得需要一点手段。”
“手段?”
秦染皱了皱眉头,不解的问道,“什么手段。”
司夜寒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勾了勾唇,玩味的道,“等下回去后,你就知道了。”
回到司宅,已经是中午。
司夜寒丢下她就坐车离开了,秦染独自吃了点饭,便回卧室休息。
大概是昨晚没睡好,这一觉,她直接睡到了黄昏。
起床后,秦染先看了看外面的天,见时候不早了,便起身去卫生间。
结果人刚走进去,卧室外便传来开门的声音。
因为司宅的佣人傍晚都会习惯性的打扫一遍房间,秦染听到响声,以为是佣人进来了,也就没有在意。
可就在她掀开裙摆,刚准备坐在马桶上时,卫生间的门,突然被人一把推开。
秦染皱眉,还没来得及开口,身体就被人一把按在了旁边的洗漱池旁。
她呼吸一窒,身体下意识的挣扎了起来,可不等她有所行动,手腕却突然被人用力钳住,按到了身后。
“别动。”
耳边传来熟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像是警告,却更像是勾引。
秦染错愕的抬起头,看着突然出现的司夜寒,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夜寒,你……”
不待她将话说完,司夜寒的薄唇忽然贴上她的耳廓,张开牙齿轻轻咬了一口。
秦染全身一僵,似有一股电流窜遍全身的毛孔,渗透进骨骼与血肉之中。
她有点懵,一时间搞不明白,司夜寒为什么要这样做。
之前不还嫌弃她嫌弃的要死,怎么才过了一个下午,就转性了?
司夜寒的动作没有停。
他松开秦染的手腕,略带粗糙的指腹顺着她玲珑的曲线,缓缓向下移动,最后落在她翘起的裙摆上。
这下子,秦染是真的被他放肆的动作吓到了,忍不住伸手去推。
司夜寒却趁着这个空档,大掌猛然用力,将她托到了身后的洗漱池上坐着。
随后,他挺拔的身形忽的前倾,重重的压上秦染的身体。
秦染瞳孔皱缩,刚要惊呼出声,这时候,厕所的门突然被人一把拉开。
就见田嫂带着打扫用的工具快速走了进来。
看到正相互纠缠在一起的二人,田嫂吓了一跳,当即不知所措的解释,“大,大少爷,我,我不知道您在里面。”
司夜寒没说话,只是猛地抓起旁边的烟灰缸,用力砸了过去。
“砰!”
的一声巨响,烟灰缸刚好砸到了田嫂的额头,疼的她惨叫一声,身体迅速倒了下去。
很快,洁白的地板砖上,便血流成河。
秦染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望着晕死在地的田嫂,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司夜寒松开她的身体,转身从洗手间里走出去,秦染这才慢慢回过神来,从光滑的洗手池上跳下去。
她看着晕死在地的田嫂,又看看判若两然的司夜寒,心里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这,大概就是他之前所说的手段吧?
田嫂被砸晕的事,很快就传到了翠石轩。
因为人是老夫人派过去的人,消息传出,老夫人自然不能无动于衷。
于是,她在刘管家的搀扶下,很快就来到了司宅。
田嫂此时已经被送进了医院抢救,佣人们正在清理卫生间的鲜血和碎掉的玻璃碴。
司夜寒砸的拿一下太过用力,不但将田嫂当场砸晕了,就连那个烟灰缸,也四分五裂,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老夫人看着眼前的场景,当即气的脸色铁青“夜寒,田嫂虽然是个下人,但好歹也跟了我这么多年,你怎么能说打就打?”
司夜寒却漫不经心捻了一根烟,含在嘴里,“她要是不犯错,我怎么会打她?”
“就算犯错,你告诉我就行了,怎么能把她打成这样?”
望着地上尚未清理干净的血迹,老夫人不无心疼的说道。
这田嫂是她娘家那边的亲戚,对她一直忠心耿耿,她也是看对方信得过,这才派到司夜寒的身边监视他,可万万没想到,这人才来没几个月,就活生生被打的住进了医院。
秦染见状,急忙站出来解释,“奶奶,您也别怪夜寒,田嫂进厕所的时候,我和夜寒正在闹腾,夜寒性质被人打扰了,才不小心出手伤人。”
说完,她脸上浮现出一抹娇羞,想来刚才的话,不说,大家也懂其中的意思了。
老夫人吃了憋,也不好再责备什么。
但想着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于是又故意为难秦染道,“田嫂以前伺候夜寒一个人,习惯了不敲门,这次是她是失误,也不能全怪你们,不过你们把人打成这样,总要有个交代,不然传出去,媒体要说我们虐待佣人,传出去名声有损。”
秦染听后,不但没恼,反而恭顺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奶奶,明天我会亲自去医院慰问田嫂,该给的赔偿,一分不会少。”
她本来就想找机会去趟医院,把司夜寒的药重新化验一下,老夫人这样吩咐,刚好对了她的心思。
见她还算懂事,老夫人这才转了话题又道,“田嫂受伤不能再做事,我另外派个女佣过来照顾你们……”
“不用了。”
不等她将话说完,司夜寒突然开口打断她道,“奶奶要是再派个不懂规矩的过来,我们夫妻以后还造不造人了?”
造人……
秦染耳朵根子一红,有些无语的瞟了司夜寒一眼。
这混蛋,非说那么直白干什么?
就不能含蓄一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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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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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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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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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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