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人,向这样一群本身就够危险的家伙寻求庇护么?真难以想象······’’珍娜斜睨着那个开船者兜里的左轮手枪,悄悄地对他说。
‘‘倒没你想得这么过火,’’契鲁诺说,‘‘不瞒你说,我只是sicilia岛一个普通渔夫的儿子,之所以来这里是为了躲避萦心国完全得势后的混乱。你知道的,那里是mafia帮的控制区,许多像佐特一样的家伙在那儿横行一世,而莫赛林尼想要毁掉这股力量,以此来把那里变为意塔利亚的后花园----------他成功了,但代价是血洗整座岛屿,萦心势力的警吏、mafia的亡命徒,他们几乎把那里变成了一座战场,岛上人人自危,我们实在待不下去了,才几经周折逃到了这里。’’
‘‘也就是说,你们是被迫与佐特这种人合作的,那么现在我们要去的地方是······’’珍娜不觉睃向了拖轮前方愈渐开阔的航道,此时林木丛生的两岸正从航道左右渐渐隐没,隐约的绿意消失在了一片乳白色的冷雾之中。
‘‘一个得定期向他们交保护费的地方,没错,’’契鲁诺承认,‘‘你们可得小心了,那里虽然是我的家,但也是一座不折不扣的‘监狱’,是完全处在他们监视下的地方,到处都布满了佐特的眼线。我不知道你们到山脉墙的另一边有什么目的,但有一件事是你必须知道的----------’’
‘‘契鲁诺!’’眼前的驾驶楼里一声咆哮,那个开船者咕咕哝哝地朝他们走过来了,一只手正象征性地扶着枪套。
‘‘是什么事?’’珍娜赶紧提了提神道,不理会那家伙远远的叫喊,希望能更快地弄清自己与同伴们的处境。
然而,不等契鲁诺应声,开船者已经一步越过了众人,跨到这男孩的跟前狠抓起他的手臂,对着他那张总是从容自若的脸上就是一巴掌!
‘‘喂!’’珍娜腾地站起来,想要伸手阻止。
开船者甩开她的手:‘‘你到底想干什么,契鲁诺?难道你的父亲没告诉过你,不能擅自对佐特的客人说一些不该说的话吗?’’
‘‘不,阁下,’’契鲁诺捂了一把嘴角的血,一手示意珍娜退后,‘‘我们只是在谈这个女孩的一点家事----------’’
‘‘你要是管不住你的嘴巴,我保证你会没‘家事’可谈的。’’开船者狡黠一笑,用半带威胁的语气说道。满嘴是血的男孩当下会意,悻悻地闭上了嘴巴。
端坐一旁的于芳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趁这时又注意了一下班的反应。意外的是,这个一向正义感十足的年轻人也并未起身阻止,仍然视而不见地继续哼着小曲。显然他大概也知道现在不是打抱不平的时候。
不难想象,那个小男孩和他的家人一定都处在佐特的恶势力严密控制下,以至于一言一行都要受他们管束。稍有对这些家伙不利的话语,就有可能招致意想不到的惩罚,包括杀身之祸。现在他们打算隐瞒什么呢?m.xiumb.com
感到不安之情如同迷雾般缭绕在自己的脑际,就在这种忐忑不定的情绪下,船的前方陆地在即了。岸边舟楫往来的繁景渐渐变得熙攘了起来,船帆如林,墙桅密布的老码头不时传来汽笛声声,沉雄地回荡于蜿蜒林间的河流上。这里正是arcosanti联盟国的第一大河----------mississippi河了。
开船者不紧不慢地回身操舵,对着前方船来人往的河面连拉了两下船笛示警,将拖轮缓缓地靠岸。这里几个匪徒打扮的早已等候多时了,他们破旧的平民服饰里都揣着左轮枪,饿狼般的眼睛盯着拖轮,彼此交头接耳地吩咐着些什么。
船一停稳,人堆里一个打着领巾、身穿水手服的渔夫上来对开船者点头致意:‘‘又一批卖不出去的廉价人力,嗯?替我向佐特问好,给这些人的住所已经准备好了。’’
开船者点点头:‘‘这帮家伙就交给你了,好好看管,晚些时候我们自有安排。’’
在那名渔夫和那几个匪徒的注视下,于芳等人走下船。走在后面的契鲁诺嘴角溢血的模样似乎吸引了那个渔夫的注意。‘‘契鲁诺,这是怎么回事?’’在和这个小男孩说话的时候,渔夫的语气缓和了许多。
‘‘没事,父亲,什么事儿也没有。’’契鲁诺一低头,越过了他,满腹怨气地下了船,径直往岸头踱去。
看见他明显负气的样子,渔夫略显忐忑地朝船上叉腰而立的开船者回睨一眼,不由得拭了一把额前沁出的汗珠。
‘‘唔,你就是这个男孩的父亲?可不可以告诉我,我们现在正在往哪儿去?’’于芳已经听明白,几步跨上前,小声道。
‘‘跟着我就对了,那儿田园牧歌、是你们平时想都不敢想的好地方,’’渔夫朝这个劳工打扮的神秘老妇觑起眼睛,道,‘‘如果你们想知道除此以外的事,到了那里的农场以后,我会给你们答案的······’’
说完便随契鲁诺上了岸边的车道,在那里同小男孩登上了一辆停放在侧的马车。几个随行的执枪匪徒站在旁边,看着这帮逃亡者走到马车的后兜,陆续上车。
‘‘出发!’’在他们阴沉的注视下,渔夫略显不自在地一挥马鞭,数头马匹拖着满车人往前奔去,从成班匪徒的视线里逐渐隐没,一头扎入路上飞扬的尘土里。
车过老码头,此时沿岸浮现的是一连串植物园般的景象,绵延起伏的山巅、幽谷之间,飞掠车前的绿意里是一大片藤蔓交错的丛莽,高高的树冠交织而出的穹顶下鸟语花香,服饰简朴的村夫肩挑农具在野葡萄与花丛间穿行,五颜六色的鸟群盘旋上空,鹦鹉、斑鸠的啼鸣隐约可辨。一个农民站在路边,用意语向坐在马车上的渔夫打招呼。
渔夫却充耳不闻,心事重重地越过了他们,将马车驶进了另一片僻静的田野。昏黄的谷地在两旁急掠,车子一直飞驶到了一座古旧的农庄式建筑的附近,径直开了进去。
坐在车后兜边的珍娜望望两边,只见近旁成片农场特有的畜栏后一地牲畜的尸骸,身躯黑白的奶牛身上血污遍体,肚肠横流,在这边隐秘的绿意背后显得尤为骇人;远处,一间巨大的谷仓里人去屋空,屋子里麻包、草料散落一地,被人翻弄得狼藉不堪。诡异而破败的气氛浓烈地笼罩着眼前的农场,让车上众人更显不安。
就在马匹同样不安的嘶鸣声中,马车缓缓颠簸到了建筑群跟前。渔夫纵身下车,对着车后兜喊:‘‘赶紧下来,所有人都到谷仓里去!’’
小原博士第一个迟迟疑疑地下了车,望着农场周遍的惨象下意识地推了推眼镜。‘‘这是什么鬼地方?’’他不解道,不禁怀疑地看着身边的渔夫。
‘‘瞧见了吧?这就是没有按时攒好‘保护费’的下场----------’’契鲁诺一下车,随手指了指那些奶牛令人生畏的尸骸,道,‘‘佐特之流对于隐居至此的意塔利亚人惯用的手段!’’
‘‘竟然用这种恶心的手法来恐吓与控制这里的人么······’’于芳长出了一口气,心里依然沉甸甸的,见到眼前的一切,便愈发沉重了起来。
‘‘你们的住处和去路已经安排好了,今晚就在这里待一夜,明天佐特的人会按时开放这儿的地下通道,送你们到墙的另一边。’’渔夫引众人到了谷仓门旁,动手推开沉重的大门道。
‘‘地下通道?就在这后面吗?’’于芳边说边帮了他一把,道。
‘‘一个用作人员输送的地道----------通常都是些像你们这样的家伙,对给csa的公民当牛做马而不堪忍受的有色之人,希望能够在rocky山脉墙的那一面获得自由。而等待他们的,往往是一个更大的骗局······’’渔夫语重心长地回答说,与她合力将门推到了一边。这时,谷仓里呛人的尘埃扑面而来,熏得他自己也连咳了两声。
‘‘我在船上的时候就听你的儿子说起了,他还因为这个而被莫名其妙地打了一顿······咳咳!’’珍娜掩面喘咳了一阵,说,‘‘我猜,这所谓通道里的秘密并不止是送几个奴隶去寻找自由那么简单······’’
‘‘因为太大的风险,没错,并不是所有人在得到了这些家伙‘帮助’下就能平安抵达的。那道所谓的墙,本身就是一座固若金汤的堡垒······’’渔夫说到一处,在麻包散乱的仓库里停下了脚步,低头整理着身边的物件,‘‘高墙上的守军、邦联的巡逻队、绵延8850公里的墙体工事、还有······某些人自己的‘落井下石’。所有的这些,都会令试图逾越者九死一生。’’
‘‘你的意思是······’’
‘‘呵,没什么!该说的我都说了,好自为之吧----------’’渔夫悄悄地说完,便故意放大声音,继续道,‘‘这些就是你们的‘床位’了,好好享受这一夜吧!’’
随即和契鲁诺转身就往门外走。于芳知道他在有意掩饰,便不再多问,低身在一堆麻包边躺坐了下来。
‘‘记得今晚一定不要打开这扇门!’’契鲁诺临走之前又回转身道,‘‘等我回来再动身!在此之前,不要听信任何人----------’’
他的父亲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在示意他不要多管闲事。
谷仓的大门又缓缓关闭了。烟尘弥漫的黑暗中,等待已久的毕戈恩困兽般地来回踱步,一旁停止了吹哨的班焦灼地望着手表。‘‘这是一场冒险,女士们,’’他说,‘‘不要指望我们的交易对象会信守承诺,因为他们同样也不会相信我们。既然已经拿到了钱,他们可以用任何方式来得到下一半。至于我们的承诺,他们是无暇顾及了----------’’
‘‘我们被困在这个发霉的农场里,怎样才能脱身呢?’’小原博士站在连一扇窗都没有的木墙边,回头叹道,‘‘难道真的要指望一个半路上结识的小孩?’’
‘‘哼,等着看吧,’’毕戈恩深沉地一笑,不以为然道,‘‘至少,我们也离目标近了一步,不是吗?至于用什么方式到达,选择权也在我们的手里。别忘了,我们可不是那些待宰的奴隶······’’
黄昏的映照下,此时的农场更显得死气沉沉。契鲁诺与他的父亲合力处理着畜栏后的动物尸骸,血红的残日下,这尸横遍野的景象更加荒凉可怖了,血腥弥漫,在只有两个人的荒地里,与外面田园牧歌的和平景象全然隔绝。
恐怖中,黑夜逼近。废旧的农庄包围在诡秘无边的夜雾里,孤独的两父子拖着疲惫的身子为家畜收完了尸,带着对控制他们的恶徒们的惶惶不安,一步步滞重地踱向自己的住房。
劳累已久的于芳等人也昏昏欲睡,但这个机警的老妇仍竭力控制着自己,疲倦地仰面躺在麻包上,双眼大睁紧盯着天花板。一旁,珍娜靠在自己的胳膊边,已经昏沉入梦。
不知为何,她渐渐地觉得自己的眼皮颤动不已,止不住地想要合拢。她警觉地打起精神,嗅了一下空中,有股特别的气味,像是氯仿······
‘‘喂,醒醒······’’她轻推了珍娜一把,不见任何反应,意识到她根本并不是在睡觉,‘‘醒醒!孩子----------’’
就在同时,早有准备的班一骨碌爬起身,用麻袋片掩面的同时跑向门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爱因斯坦研究所的平行二战史更新,第二百一十七章:凶机四伏的农场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