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有什么不好?”萧芙玉两手一摊,笑得嚣张,“我现在才领悟到权力的好处,怪不得那么多人想当皇帝!”
温容,“小心祸从口出。”
萧芙玉不以为然,“皇兄当了皇帝,还不是日日提心吊胆,担心有人来抢他的皇位。”
见萧芙玉越说越不像话,温容摆摆手,让下人们都退出去,余光瞟到小六的腿迈出了门槛,忙喊他,“小六儿,你留下。”
小六哭丧着脸,“公子爷,我还是出去吧。”我不想听这些杀头的话啊……
温容,“你走了,谁侍侯爷?”若是萧芙玉丧心病狂要对他动手动脚,谁来救他?
萧芙玉呵了一声,继续刚才的话题,“温容,你以为皇兄现在留着萧言锦的命,以后也不会杀他么?”
小六打了个颤,这么吓人的皇家秘闻,他真的不想听啊……
温容压根不想答话,索性沉默。
“你比我了解皇兄,又是个聪明人,皇兄想什么,你会不知道?”
“……”
“皇兄那个人,太看重脸面,生怕落了百官的口舌。想杀萧言锦不敢杀,杀他身边的小厮,到现在也没消息,大概是萧言锦拦着,他也不好撕破脸面,就这么拖着……”
温容一惊,“你别胡说,皇上怎么会派人追杀灯草?”
“四哥被长离剑所杀,萧言锦脱不了干系,杀不了萧言锦,还杀不了一个小厮?”萧芙玉冷笑,“皇兄留着他们,早晚留出麻烦。”
小六心里直打鼓,被婉月公主惦记上了,灯草这辈子怕是走不长远了,只愿肃王能保住她。
温容在心里喟叹,正如萧芙玉所说,他了解萧言镇,暗中派人杀灯草,想必是为了给魏太后一个交待,至于萧言锦,现在不杀,不代表以后不杀。多疑是帝君的通病,高处不胜寒,有人强过他,就有可能把他从高处拖下来,除了自己,谁也信不过。
“虽然太后和皇兄都没松口,但我有信心,早晚有一天,你是我的附马。”
这个话题,温容更不想聊,继续沉默。
就在这时,底下人来报,“公子爷,宫里的马公公来了,说皇上宣您进宫呢。”
“快备轿,”这道旨来得太是时候,温容简直想到萧言镇跟前磕个头,以示感激。
皇帝有请,萧芙玉不敢扣着人不放,只好一块进了宫。
温容在殿前落轿,小太监把他背出来,放在准备好的木轮椅上,推进了暖阁。
萧言镇坐在桌前,脸色有些倦意,他看着桌上的纸条,上头只有一句话:肃入南蛮。
他久久的凝视着,眉头渐拢,萧言锦去南蛮做什么,难道元魂在南蛮?当年大楚与南疆交战,萧言锦借道南蛮,与南蛮王颇有些交情……
小太监在门口禀告,“陛下,温公子来了。”
萧言镇把纸条夹进折子里,“让他进来。”
小太监把温容推进来,退到一边。
对温容,萧言镇永远都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你的腿好些了么?”
温容脸色淡淡的,“还是老样子。”
“按说,这么久了,也应该好得差不多了,怎么还是老样子,”萧言镇皱了眉头,“回头叫御医瞧瞧。”
“谢陛下好意,给我医腿的大夫说,外伤好治,心病难医,若是心情总不畅快,势必会影响腿伤痊愈的速度。”
萧言镇一听这话就明白了,“芙玉又去烦你了?”
温容没好气,“才刚同我一起进的宫。”
提起萧芙玉,萧言镇直摇头,“这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好在太后没松口,不肯发懿旨赐婚,要是太后松了口,朕也为难,你和她,一个是亲妹妹,一个不是兄弟,胜似兄弟,手心手背都是肉,若是能结为夫妻,亲上加亲,那是再好不过了,但朕知道,她是落花有意,你是流水无情,过不到一块去。”
“陛下既然知道,得替我想想办法,老这么下去,我这腿只怕好不了了。”
“你不要急,”萧言镇安慰他,“芙玉毕竟是个姑娘,钉子碰多了,自然就打消念头了。”
“我看不然,现在的她可不是当初的她了,很是让人刮目相看呐。”
“那你说说,她现在变成什么样了?”
温容张了张嘴,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那些话萧芙玉能说,他不能说。
萧言镇看着他,突然转了话题,“萧王南下,带走了你府上的腰牌?”
温容心里咯噔了一下,立马说,“是有这么回事,不过不是我给的,是他抢的,陛下是知道的,他打小就爱抢我的东西。”
“你怎么没同朕说?”
“小时候被抢了东西,我找陛下诉苦,如今都是爷们儿了,说出来不嫌丢人么?”
“在朕面前,还怕丢人?”萧言镇笑道,“你若告诉朕,朕替你拿回来。”
“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他肃亲王的面子不比我大,总不至于拿我府上的腰牌撑脸面。”
“就不怕他拿着温府的腰牌在外头招摇撞骗?”
温容愣了一下,“……不至于吧。”
萧言镇哈哈大笑,“朕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
温容试探着问,“陛下,肃王如今到哪了?”
“大概在越州一带吧,他不送信回来,朕哪会知道?”萧言镇叹了口气,“我这个弟弟,是撒出去的鹰,飞走了,就不愿意回来了。”
“不回来也好,”温容说,“他一板一眼,不讨人喜欢,眼不见心不烦。”
“真要不回来了也好,就怕冷不丁哪天,他又回来了。”
俩人打着机锋,都不把话说透,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萧芙玉回了宫就去找魏太后,旧事重提,要她下懿旨赐婚。
魏太后被她气得头疼,撑着额头低着眉眼,都不愿意看她,“哀家说过了,公主不能嫁一个瘸子。你把皇家的脸面往哪搁?”
“他的腿迟早会好。”
“那就等他好了再说。”魏太后恨铁不成钢,“玉儿,你真是魔怔了,那个温容有什么好的,嫁给他,早晚有你哭的时候。”
“我乐意。”
“你听听,要是你四哥还在,他一准……”
“别提我四哥,”萧芙玉尖声叫道,“四哥死得不明不白,母后顾忌皇兄,连仇都不敢给他报!”ωωω.χΙυΜЬ.Cǒm
“放肆!”魏太后手一指,“你给哀家滚!”
“滚就滚!”萧芙玉气呼呼的走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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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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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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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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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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