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不知挨着什么毛绒绒的东西,有些痒,她记起之前的事,想着那或许是白耳朵。
她真是恨死它了,恨不得一刀宰了它,可她浑身酸痛,连手都抬不起来。灯草有些奇怪,怎么死了还知道痛?
听到动静,白耳朵抬起头,黑暗中,它的眼睛泛着莹莹绿光,它轻轻舔了舔灯草的脸,灯草嫌恶的把头扭向一边,“滚开!”
白耳朵听话的滚开了。
待眼睛适应了黑暗,灯草能看到一些模糊的轮廊,她好像在一个山洞里,闻到了泥土潮湿的气息,那“嘀嗒”作响的像是水滴下的声音。
她撑着坐起来,心想,难道她没有死?
白耳朵悄无声息的回来了,嘴里不知道叼了个什么,送到灯草面前,灯草心里有气,一巴掌把它的脸打开,水泼到了手上,她才知道,白耳朵是送水给她喝。
可她不领情,生气不搭理它。
白耳朵靠过来,用身体替她取暖,灯草推开它,它又靠过来,再推,再靠,如是几次,灯草被它弄得没了脾气,索性不管了,这山洞确实很阴冷,白耳朵一离开,她就冷得直打颤。
白耳朵见她不拒绝了,小心翼翼用四肢将她团住,像被子一样盖着,却又没有压住她。灯草被温暖包围着,感觉很舒服,她看着白耳朵绿莹莹的眼睛,低低叹了口气,说,“你倒底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白耳朵,“呜呜——”
灯草突然又恶狠狠道,“若是我再也见不到王爷,我就杀了你!”
白耳朵微微瑟缩,似乎有些害怕。
横竖是对着一头不会说话的野兽,灯草求也求了,脾气也发了,不知道该怎么办,胡思乱想着竟睡过去了。
等她再睁眼,山洞里有了蒙蒙光亮,她被白耳朵罩在身下,暖洋洋睡了一觉,精神大好,身上的酸痛也没有了,她推开白耳朵,爬起来伸了个懒腰,借着那点光,摸索着走出了洞口。xǐυmь.℃òm
外头阳光普照,看起来竟已经是第二天了。
灯草哀哀叹了口气,也不知道王爷怎么样了?这山里全是断壁悬崖,又有猛兽出没,他可千万别出什么事,不能想,一想就担心,一担心就急躁,恰好白耳朵从山洞里出来,灯草一拳打在它头上,白耳朵低低嗷了一声,有些不知所措。
“送我回去。”灯草拿手指着它,“不然我杀了你。”
白耳朵走到她面前,屈腿伏身,示意灯草坐上去。
灯草迟疑了一下,坐了上去,她不知道白耳朵有没有听懂她的话,但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白耳朵驮着她不像昨天那样飞奔,而是慢悠悠的走着,路过一棵长着野果的大树,它停下来,用爪子在树杆上推了推,有野果掉下来,砸在灯草头上,白耳朵回头一看,“嗷呜”一声,低下头,缩着脖子,像怕挨打的样子,灯草不禁好笑,虽然不知道这野果是什么,但她知道肯定没有毒,一口咬下去,清甜多汁。
她捡了几个塞在怀里,饿的时候可以垫巴垫巴。
又往前走了一段,明显感觉到湿气重了,灯草把腰带扎紧了些,俯身抱住了白耳朵的脖子。白耳朵却止步不前,用爪子刨着地,示意她下来。
灯草跳下来,这才发现前面是一大片沼泽,那烂泥底下似乎潜伏着什么东西,这里凸起一个包,那里又凹进去一个坑,不时还冒着泡泡。
灯草问白耳朵,“没别的路了,一定要走这里么?”
白耳朵,“呜呜——”
灯草知道它没办法驮着她过去,别说一人一兽加重了份量,就是单一个,也过不去。
她找了根树枝,想探探沼泽的深度,但哪里探得出来,树枝没了顶,还没戳到底呢。
灯草站在沼泽地边发愁,白耳朵咬着她的袍子扯了扯,示意她走。
灯草说,“怎么走,陷在这里面要死人的!”
白耳朵抖了抖脖子上的毛发,突然身子一弓,四肢撒开,窜进沼泽地里,它的毛发张开,荡在半空,像一朵巨大的蒲公英,飘飘荡荡落在了几株杂草里。
灯草这才注意到沼泽地里长有植物,虽然奇怪这地方怎么能长出植物来,但长了就会生根,生根必须有坚实的土壤。又想着自己瘦小,份量轻,还跑得快,如果能够一气儿冲到那些草木上,或许能缓上一口气,要是走运,说不定能用这个办法走出沼泽。
她明白,白耳朵是在教她怎么穿过沼泽地。
她往后退了十来步,提着一口气,用最快的速度冲向离她最近的那片草木。脚踩过软泥,那泥似乎有引力,直把她往泥里拉,灯草提着气,不敢分神,目标坚定的奔过去,居然成功了。
她脚下的泥虽然也软,却并不会让她陷下去,四周不停的冒着泡泡,像无数泥鳅在打洞。灯草看着看着,突然头皮一麻,变了脸色。她只想着冲到这个落脚处,却忘了这地方太小,她没有助跑的距离,冲劲不大,速度起不来。
而且这里也不是久留之地,时间长了,她的身子开始往下沉。
灯草顾不得那么多了,瞅准第二次要落脚的地方,拔足奔去,然而跑到一半,烂泥拖住了她的脚,她越挣扎,越往泥里陷。
白耳朵急得团团转,在沼泽地里打了个滚,滚了一身脏兮兮的泥,咬住灯草的领子,想把她拖出来,但它使不上劲,自己也沉了半个身子在泥里,而灯草还在慢慢往泥里陷下去。
灯草想,这回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没有人能救得了她了,一想到自己要死了,再也见不到萧言锦,她就难受得不行。
白耳朵在她身边呜呜的叫唤,灯草摸了摸它满是泥的脑袋,“你走吧,别管我,我也不怪你,回去告诉王爷,说我下辈子再来找他。”
烂泥没到了她的胸口,她努力的把手抬高,平放在泥面上,留恋的看着蓝天白天。
从前她很想死,现在却很想活,因为这个世上,有她要守护的人。
王爷,这辈子我先走,下辈子我还来服侍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她是战神小祖宗更新,204沼泽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