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瞬间放空,一片空白,天在转,地也在转,万物都在转。
“呜~”
她伸手要推开盛家轩,奈何浑身酸软,两只柔柔的胳膊推过去,一点力道都没有。
三年不见,盛家轩更加健壮,一身腱子肉,硬邦邦的,她不光推不开,反而更他贴得更近了。
吻了唇,他还嫌不够,湿热的舌撬开了贝齿,一直往里探。
卢婉慌了。
意识在一点点溃败。
爱盛家轩的那颗心,分明有起死回生的征兆。
感性想放纵,理性却阻止。
所有的反抗,也变得徒劳无用。
不知何时,那两只抗争的手,竟被盛家轩抓着,强行来了个十指相扣。
他的掌心很热,胸口很热,浑身哪里都很热。
她虽不是冰,却像要被他融化了一般。
他的大手,忽然朝她的领口探去。
危险的信号,一下子直冲云霄。
卢婉瞬间清醒。
手使不上劲儿,她却寻到空档,发挥了腿的作用。
她蜷起腿,找准角度,朝盛家轩的小腹撞去。
力道并不大,刚够让他清醒的力度。
盛家轩醉了酒,毫无防备,这一撞,他吃痛,立刻松开了卢婉。
她赶紧推开他,从他身下逃离。
衣衫已经凌乱,领口的衣扣,不知什么时候脱落了两颗,露出一大片雪白,卢婉赶忙伸手捂住。
头发也凌乱不堪,发带在刚才的挣扎中掉落,长发披散在肩头。
她捂着胸口不停地深呼吸,想要平复纷乱的心绪。
可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盛家轩的身上,他蜷缩着身体,小声地哼哼着,看着好似很疼的样子。
“你……你没事儿吧?”
这一招,是之前绥靖哲教她的,以备防身之需。原本是用来对付坏人的,却不没想到,第一个来领教的人,竟然会是盛家轩。
因为是第一次操作,所以卢婉对力道把握不准,她觉得自己没使多大的劲儿,可盛家轩一直叫疼。
她心里有点乱了。
虽然是为了正当防卫,可若是把盛家轩给废了,轻则她要遭遇盛家人的谴责,落个悍妇之名,万一盛家轩追究,虽然卢婉觉得他们不会,可真要追究起来,她可是要付法律责任的。
一时间,脑子里涌进太多想法,卢婉朝门口瞟去,伸手将房门掩上,这事儿不能让刘妈瞧见。
她本来想要反锁的,又怕引起误会。
“我刚才真不是故意的,你要是还不舒服,我就给你拨打120.”
卢婉靠近床边几分,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是暗伤,她着实不知道伤得如何。
只能干捉急。
盛家轩的酒已经醒了一半,也没有很疼,但见卢婉为自己担心,他心里爽得不要不要的。
“没……没事儿,忍一会儿就好了。”
不想医生破坏了此刻的好气氛,他觉得继续装痛。
果然,这一招奏效。
卢婉更急,不光不嚷着要走了,还主动坐在床边对他嘘寒问暖了。
刘妈熬好了醒酒汤,端了进来。
卢婉立刻扯过被子盖住了盛家轩的身体,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儿,蜷缩成一团,活像个巨型宝宝。
不想外人发现异样,卢婉从刘妈手里接过醒酒汤。
“我来喂他喝吧。”
刘妈没说什么,只是深深地望了二人一眼,虽看出了猫腻,但她没说什么,赶紧退了出去。
她一走,盛家轩立刻发出“哎哟哎哟”的疼叫声,比之前的声音更大更密,更挠卢婉的心。
“要不我们还是去医院瞧瞧吧,我扶你起床。”
卢婉说着,抓住盛家轩的胳膊,就要搀扶着他起来。
“不去,我哪里都不去。”
他借着残留的醉意,一把抓住了卢婉的手。
再不敢造次,便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
她的小手冰凉,他的脸颊火热,倒是将他体内燃烧的火焰灭了下去。
卢婉本来想挣扎的,这会儿却不敢动了,只能由着他抓着。
“把醒酒汤喝了吧?”
她端起杯子,往他嘴边递,亲手喂他。
盛家轩迷蒙着眼,小口小口地喝着醒酒汤,目光却从眼缝里朝卢婉瞟。
她眼里细细密密都是担心,久违的在意又回归了。
盛家轩悬着的心也就落回了肚子里。
喝了醒酒汤,他更得寸进尺,抓着小手不过瘾了,索性枕着她的胳膊。
“稍微好点了。”
怕她一直担心,他释放出了一点安慰的因子。
卢婉刚松了一口气,却给他落了机会,他直接猿臂一伸,将她圈禁进了怀里。
卢婉本能地挣扎,他却在身后倒吸了一口凉气,“哎呀,好疼,好疼!”
他一叫疼,卢婉不敢动了。
“你别乱动,今天真的对不起,是我没把握好力度。”
卢婉愧疚的道歉。
“好,不动,不动。”
他嘴里念叨着,搂着她的大手,却力道紧紧的。
分明是不想她乱动。
时隔三年,重新回到他的怀抱,卢婉心里百感交集。
她很矛盾。
一方面是愧疚,一方面却是为难。
她伤了盛家轩,他不追究,她照顾一下他是应该的。可他是她的前夫,他们俩早就离了婚没了关系,不应该这样牵扯不清。
她想推开他,却又害怕弄疼了他。
最终,乖乖地蜷缩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
好在,盛家轩没有下一步动作。
俊脸舒展,眉眼微蹙,薄凉的唇微微翘起,他像是睡着了一般。
他的怀抱很温暖,贴靠在她的后背,他如同一只大勺子,将她瘦弱的身子包裹其中,大勺贴小勺,却又保持着一丝克制的距离。
卢婉的心如同金蛇狂舞一般咚咚地跳着。
盛家轩的呼吸很均匀,一呼一吸,在额前如同羽毛拂过,酥酥的,痒痒的。
卢婉紧绷的心,随着他均匀的呼吸声,终于放松了下来。
谁也没动,时间好似静止了一般。
他睡着了,但是她却睡不着。
她伸手,轻轻地拂过盛家轩的眉宇,将他蹙起的眉头舒展开。
动作细微,很轻很轻。
卧房门外,刘妈掏出手机,给白露发了消息。
【白小姐,那个贱人留宿少爷的卧房了。】
消息发送出去,石沉大海。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
这一夜,卢婉睡得格外安稳,一夜无梦。
她睁开眼,却见盛家轩温润如初的眸子,正炽热地盯着她瞧。
她纤瘦的身躯,不知何时,与他面对面而卧,脑袋枕着他的胳膊,脸颊贴在他的胸口。
最过分的是,两条藤蔓一般的胳膊,吊在他的勃颈处,一条腿,还攀上了他的腰间。xiumb.com
她睡觉一向规矩,唯独到了盛家轩的怀里,就各种“放肆”了。
“对……对不起!”
卢婉窘得不行,面上一红,忙不迭地缩回手,连着那条腿也收了回来。
“我不介意。”
盛家轩宛然一笑,深潭似的眸子,旖旎无限。
卢婉的脸,更红。
突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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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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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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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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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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