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德伯爵正在和自己的昔日恩爱的娇妻彼此攀咬,听到问话,连忙端正身体回话,“当然!她一个最低等男爵家庭里嫁过来的女人能有什么认识的渠道联系杀手暗害我心爱的女儿?当然是借助了我的力量,我当年也真是心软啊!”翁德伯爵唱作俱佳,说得声泪俱下,“可到底是为我生儿育女的妻子,我看席琳并没有受到伤害正常入学了,就狠狠训诫一番后饶过了她,并且让她好好在生活费上多多补偿我这个大女儿,谁知道,谁知道这个毒妇这么多年来一分钱都没有给席琳汇过去过!现在为了除掉我心爱的大女儿更是要把她嫁到威利家族那个魔窟去,我简直......”
席琳站在一旁搓了搓手臂,被这一声声“心爱的大女儿”整得鸡皮疙瘩起了满身,她真的很想劝说这个翁德伯爵大可不必,真的!
伊丽莎白夫人不可置信地望向翁德伯爵,自己的丈夫是真的想用自己揽下所有罪名去顶公爵大人的怒火,这让她心底除了漫上的恐惧之外又增添了许多的心伤和胆寒,但翁德伯爵并没有回给她一丝眼神,深刻了解这个男人本质的她咬牙闭了闭眼,抬头泪光闪烁地对卡德公爵道“我为这些年对席琳的忽视感到抱歉,也承认对待席琳没有尽到一个继母的责任,可我只是太爱自己的亲女儿,她毕竟是我亲生的啊,我喜爱自己亲生的女儿有什么错呢?是!我是一个从最低等的男爵家庭出来的,但也正因为如此我就更没有胆量去害自己继女的性命,而且这些年我也从未虐待过席琳,这门婚事我也是...也是以为那些都是些风言风语,不足以取信,那老威利侯爵,年纪大了会疼人,我以为席琳嫁过去不会吃亏的!”xǐυmь.℃òm
“伊莎贝拉夫人,请你闭嘴,我现在并没有在问你。”
说完,卡德公爵转头皱眉看向翁德伯爵,声音冰冷,“我在问你相关的证据,不要扯那么多和这无关的事情。”
翁德伯爵想要反驳刚才妻子说的话,被卡德公爵这么一问,身形一僵,原本当年的那件事他也是在席琳正式入学,学校发来回函之后没多久才从自己的专门干脏事的仆从那里得知了自己这位娇妻干的事情,只是因为妻子没有得手,自己也并没有从学校那边收到席琳不好的消息,而且自己当时根本并不在意这个大女儿的死活,所以就当没有发生过一样,更不要说想过要拿捏什么有关的证据。
翁德伯爵疯狂思考,眼珠子乱转,绞尽了脑汁才灵光一闪,“证据...证据的话,应该是有的,我记得当年有个男仆!对,有个男仆跟在我妻子的身边,当初也是从我身边调过去的,之前因为我们家的财务状况不好辞退了,现在应该因为订婚宴的事情返聘回来了,管家!管家呢?”翁德伯爵环顾四周,高声呼唤。
“老爷!我在这。”一旁冷汗涔涔站在旁边的翁德家管家有些腿软的上前应话。
翁德伯爵声音急切,“那个男仆,叫——叫麦卡的现在在哪里?把他给我喊过来!”
管家一边擦着脑门上的细汗,一边思考着返聘回来的男仆的名单,还真让他想起来一个叫麦卡的男仆,因为仆人们当中多少有重名的,刚好这个麦卡是没有重名的男仆,这就让他很快回想起来,连连冲着翁德伯爵点头,“我这就把他找过来!请您稍等!”
跪在一旁的伊莎贝拉夫人惨白着脸色,因为她知道当年那个杀手组织覆灭之后就难以寻觅证据,所以在当年经手的那个男仆被裁撤之后她也不想打草惊蛇,反而把这件事情暴露得更深,现在她真后悔没有在裁撤那个男仆的时候干脆痛下杀手,彻底毁灭所有的可能的证据。
不过,现在想什么都完了,而且就算当年她斩草除根,和自己同床共枕几十年的丈夫不管如何都会把自己抖露出来,按照这位卡德公爵目前表现出来的对席琳的偏爱,就算证据全部消弭又能怎样?我们这一家子欺侮过席琳的所有血族都逃不了干系,谁能有好果子吃?
在一旁的可儿伤心极了,她泪流满面,不管不顾地大声对翁德伯爵质问道:“父亲!您怎么能这样?!平时您不是这样的!您说我才是您最珍贵的女儿!您最厌恶那个放荡前妻留下的女儿,看见她就感到难以忍受!难道就因为她现在有出息了,您现在就这样谄媚吗?!”
“你给我闭嘴!”翁德伯爵气急败坏,急忙向一旁的卡德公爵解释道:“这个女儿平时最喜欢嫉妒她姐姐,心思和她妈妈一样坏,您千万别...”
卡德公爵已经厌倦了这出戏,不待他说完摆摆手打断,“行了,我已经说了,虚伪的翁德伯爵,你自己的真面目是真觉得别人眼瞎还是脑子不够用?我懒得听你说这些,直到你说的那个男仆过来,现在起给我闭上嘴!”
翁德伯爵立马噤声。
片刻,管家带着一个身形落拓的高瘦男仆过来。
“就是他?”卡德公爵问向旁边的翁德伯爵。
翁德伯爵仰头一看,面色激动,指着那个男仆,“就是他,就是他!还站着干什么!还不给我跪下!”
不用翁德伯爵说完,那个男仆已经腿软地弯下了膝盖,席琳站在一旁扶额,她说真的不喜欢一堆人跪来跪去的,整的站着的她不像是个受害者,但现在贵族阶层就是这样,低位的贵族对高位贵族怎么奴颜媚骨都不为过。
卡德公爵开口,“听翁德伯爵说,你曾经参与了针对席琳的暗杀行动,你承认吗?”
旁边的翁德伯爵生怕他不说实话,叫嚣道,“不许隐瞒,不然扒了你的皮!”
那个男仆瑟缩一下,也看见了伊莎贝拉夫人的惨相,不敢隐瞒,额头顶着地说出了当年的一切。
伊莎贝拉夫人瘫软在地,完了。
听完这个男仆的证词,卡德公爵看向彻底绝望的伊莎贝拉夫人,“你还有什么好辩解的吗?”
自知无力回天的伊莎贝拉夫人沉默几许,既然这样,她只能担下全部的罪名了,她看看刚才为她说话的女儿可儿,以及面容愤怒隐忍的儿子加里,这才惊觉,自己这两个还没长成的孩子还需要翁德家族的供养,她动了动身体,转向席琳的方向卑微地低下头颅,她知道知道症结的中心都在席琳身上,“席琳小姐,我承认,所有针对你的一切都是我策划的,可儿对你不礼貌也是我教出来的,一切都错在我这个母亲,请看在她和你还有一半血缘的关系上,我走后请不要继续为难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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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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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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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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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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