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贝拉夫人冷眼看着自己的丈夫惺惺作态,心中想着,倘若席琳和那位卡德公爵无所不言,将一切事情都在信中提及,丈夫这样的做派只会贻笑大方。
伊莎贝拉夫人垂下自己的眼眸,掩盖住里面的恐惧和不安,所以,席琳究竟告诉了这位卡德公爵多少东西?
但愿,但愿......
可事实上,翁德一家都没能侥幸。
卡德公爵直接看向一脸自我感动式愤怒表情的翁德伯爵,“还有这位翁德伯爵,能否停下你那可笑的表演?”
被点名的翁德伯爵刚要露出谄媚的笑容,就被卡德公爵多的后半句话吓得身体一僵。
他咽了咽唾液,小跑着来到席琳和卡德公爵面前,表情悲伤,语气自责,“我知道您不相信我这个把女儿订婚给这样恶棍家伙的父亲,但我作为席琳的亲生父亲,难道真的想害她吗?您也应该知道了,我和大女儿席琳在她订婚之前谈过话了......”翁德伯爵暗示性地说着,看向席琳,他不相信这种谋夺威利侯爵家产的事情,席琳能完完全全地告知卡德公爵。
“你是说谋夺威利侯爵家产的谈话吗?”卡德公爵似笑非笑。
翁德伯爵闻声,脸色一白。
见翁德这个老家伙不出声,卡德公爵也不想多理会,但威利侯爵那边却开始不依不饶。
“翁德!刚才公爵先生说的是真的吗?你竟敢想谋夺我家的家产?”被按住的威利侯爵双膝触地,双眼阴鸷地问道。
翁德伯爵的脑门上的冷汗缓缓凝结成豆大的汗珠,缓缓流下,却不敢伸手去擦,他眼珠飞快转动,想要找出合理的理由掩饰这件事,再看席琳气定神闲的样子,翁德伯爵不禁怨恨起来,没想到这个女儿和她那个放荡的母亲一样是个没有心肝的东西。
但卡德公爵已经想要尽快结束这些事带席琳回家了,“得了,翁德伯爵,你虚伪的假面在事实面前简直不堪一击!”他转头看向席琳,商量道,“先把威利家族的关到黑狱吧!”
席琳点头,于是,就听卡德公爵开口,“现在,我以元老院第三任执行部长官桑迪·卡德之名,以西蒙·德赛死于威利侯爵之手,其族人协同作案为由,下达逮捕命令!关入黑狱!”
威利老夫人目眦欲裂,黑狱!卡德公爵竟然要把我们关进黑狱?!那是个不论血族的血统多么强大,都能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地狱啊!
“卡德公爵!!我威利家族究竟什么时候跟您结过仇,您要这样针对我们?!”威利老夫人疯狂挣扎起来,梳的一丝不苟的发型凌乱狼狈,身上的华服珠宝也仿佛沾上了脏污。
“针对?”卡德公爵冷冷瞥过去,指向白发稀疏,鹰钩鼻苍老的威利侯爵,“你敢让这东西和我的继承人订婚,就是最大的原罪!”
席琳看卡德叔叔又被惹怒了,连忙抱住他的胳膊,冲控制威利家族众人的血仆们挥挥手,“赶紧把他们压下去吧!”
血仆们听命,开始将威利家族的所有血族往外拖。
“不!你无权关押我!我的祖父为始祖立下赫赫功劳!你们怎么敢——”意识到自己难逃罪责,陷入可怕恐惧当中的威利侯爵大声呼喊,但很快就被其中一名血仆卸掉下巴,和其他同样不断挣扎怒骂的威利族人一起被拖入黑沉的夜色中。
“还有翁德先生,你谋害未遂的罪名已经被掌握了证据,是你自己去警务司自首,还是我让血仆抓你进去?”
翁德伯爵立马跪了下来,这种罪名,进牢狱事小,赔钱事大啊!他一旦进去,翁德家就要倒了!
怎么,怎么就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呢?
余光看见一脸苍白的妻子,翁德伯爵瞬间眼神一亮,他伸出手拉住卡德公爵的裤脚,另一只手指向立在旁边的伊莎贝拉夫人,“是她!卡德公爵!整个计谋都是我那个不知廉耻的妻子想的!我只是听从了她的建议,我们翁德家的产业实在是熬不住了,我才听了她的谗言,做下了错事啊!”
席琳皱眉看着疯狂推卸责任的翁德伯爵,越发觉的原身母亲露西当年的命运究竟有多么的悲哀,这究竟是嫁了个什么玩意儿?
翁德伯爵不顾伊莎贝拉夫人和两个儿女不可置信的表情,继续说道,“我这个第二任妻子心肠歹毒,总是做这种事情,偷拿我大女儿亲生母亲的嫁妆,过去十年没给我大女儿一分钱的生活费,当年,当年席琳出去求学时候,还用我的人脉找了一些当杀手的血族在路上找席琳的麻烦,幸好席琳安全无恙......”
“老爷!!你在胡说什么?!!!”伊莎贝拉夫人声音凄厉。
这个自私恶毒的男人,知不知道把这件事抖出来她只有死路一条?!
明明那个杀手组织已经在意外中全灭,什么证据都没有了,这个,这个该死的混蛋!!!
伊莎贝拉夫人知道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可为了推卸罪责,翁德伯爵依旧在拼命给自己昔日疼爱的妻子身上泼脏水。xǐυmь.℃òm
“你闭嘴!”翁德伯爵声音狠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平时做的那些事情,什么好的都只给你自己的亲生孩子,给我这个大女儿的东西全是最差的,我知道你一直想除掉我原配妻子的孩子,现在不也是想把席琳送到那个穷凶极恶的威利侯爵家里去不是?”
伊莎贝拉夫人冷笑,“那你呢?我承认我总是偏爱我自己的亲生孩子,但我哪有什么能力去要席琳的命?平时我做这些不都是你默认的?你装什么装?”说着她朝卡德公爵的方向跪伏下来,声音坚定,“卡德公爵,请您相信我,我一个只会料理家事的柔弱女人,那有什么胆子去害席琳的性命,明明就是翁德这个混蛋想要独吞席琳母亲留下来的所有遗产,才想要将她除之后快!”
席琳皱着眉看这对夫妻狗咬狗,只觉得这家人简直就是虚伪的代名词,昔日餐桌上其乐融融,现在却为了自己活命不断攀咬对方。
站在他们身后的可儿身形摇摇欲坠,旁边的科克·柏坦连忙扶住自己的未婚妻,眼中若有所思,他看向自己的未婚妻泪流满面的脸颊,觉得他们家应该要重新考虑自己的婚事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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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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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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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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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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