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念可以吗?”
南歌面上没显露半分,但耳垂红的滴血:“可以。”
念了一会儿话本,夏景年就有些困了,本来他就是被系统强行叫醒的,这会儿就开始大打起哈欠来了。
南歌眼眸一动:“困了?”
夏景年擦了擦眼角溢出来的泪水,点头说:“有点,南歌,今天太晚了,还是先睡觉吧。”
因为困意正浓,他的声音懒洋洋的,细听之下,居然还能听出了几丝魅惑的意味。
南歌身体困倦,但精神还是很兴奋,她歪了歪脑袋问:“你睡在这儿吗?”
夏景年脑袋清醒了一瞬,对上南歌明亮的眼眸,想起之前南歌说的话;挑了挑眉反问道:“不是你让我睡在这儿的么?”
南歌眼里显露出几分兴致来,接下来面色一变,脑袋有些疼痛。
很快她就恢复了正常,玩味的想:是年少时的她在抗拒,妄想和她争夺这具身体的主权吗?
南歌唇角勾起一抹笑,朝夏景年点头,宽衣上了床,然后拍了拍身侧的床铺。
“嗯,睡吧。”
夏景年抽了抽嘴角,然后去熄了蜡烛,想了一会,和衣躺在了床上。
旁边伸过来一只手,在他的衣袍上摸了摸,夏景年一把抓住。
“南歌,你这是干什么?”
南歌皱眉:“你没宽衣。”
她说的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语气中是浓浓的嫌弃意味。
夏景年当然不能宽衣,要是南歌半夜发疯想要做些什么,他跑都能跑得快一点。
“有点冷,穿着衣服睡暖和。”
“脏。”
“……”
这下是赤裸裸的嫌弃了,夏景年抽了抽嘴角,摸黑起床,把外袍给脱了躺在床上。
一躺在床上,夏景年精神放松了许多,絮絮叨叨的对南歌说:m.χIùmЬ.CǒM
“南歌,时候不早了,早点睡吧,对了,明天休息一天,不要唤我起床。”
南歌没应声,夏景年刚开始还保持着警惕,后边眼皮子沉重的打架,在迷糊中睡了过去。
听到身侧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南歌偏头去看夏景年。
这男子刚开始还满是警锡,现在居然心大到睡着了。
她单手捂住脸低笑两声,上一次和人同榻而眠是什么时候,她已经记不清楚了。
“出去。”
脑海里突兀的传出一声怒喝,南歌手指动了动,摸上了夏景年俊逸的脸。
那个声音压低了些,语气更怒了:“不要碰他!”
南歌发出一声轻笑:“你是以什么身份来命令我?”
“他是我的。”
少年时期自己不加掩饰的占有欲在此时体现的淋漓尽致,南歌深知自己年少时的秉性,非但没有听她的话,反而把脑袋放在了夏景年的胸膛上,手也放上去了。
语气充满了挑衅意味:“可惜现在,他属于我了。”
脑海内传来一阵剧痛,南歌空出一只手揉了揉额角,忍着痛笑道:“这就生气了?”
下一秒,南歌面色僵硬,如同提线木偶一般机械的移开了自己放在夏景年胸膛上的手,脑袋也缓缓地移了下来。随即她翻了一个身,背对着夏景年。
她咬牙切齿的说:“不错啊!”
她动了动手,但半空中好像有什么力量在和她抗衡,手臂一点点的被压下来,最后平放在她身侧。
这一晚上注定不会安宁。
夏景年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对上一张漂亮的面庞,惊的差点从床上坐起来。
南歌怎么在这儿?
脑海里的记忆回笼,他想要捏一下自己的脸,发现自己像只无尾熊一样抱着南歌紧紧不放,他惊恐的松开手。
睡在他身侧的南歌蹙起眉心,但依旧睡得很沉。
夏景年蹑手蹑脚的挪远了一些,使劲的拧了一下自己的胳膊,他痛的倒吸一口冷气。
不是在做梦。
他侧目看向在一旁睡的十分安静的南歌,目光变得古怪起来。
昨天南歌居然没对他做什么?
没杀他?
“系统。”
“在的呢,宿主大大。”
“现在的南歌是原书里的还是我认识的?”
“为您查询中……这个世界能量不稳定,主系统也没有给我传来消息,所以,我也不确定……应该,应该恢复正常了……吧?”
系统帮不上什么忙,夏景年也只能静观其变,现在的南歌像是定时炸弹一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引燃了。
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手臂骤然被人拉住,整个人往一侧倒,重重的跌回床上,一张艳丽的脸闯入他眼帘。
四目相对,夏景年先移开了眼眸,讪笑道:“南歌,你这是干什么?”
南歌直勾勾地盯着他,目光虽跟以前一样明亮,但此刻多了几分……委屈,眼下还有些青黑。
昨晚为了抢夺身体,她到后半夜才睡,紧接着夏景年又像狗皮膏药一样粘了上来,把人推开也没用,她一整晚都没有睡好。
良久,她嗤笑了一声:“你还真是心大。”
夏景年摸了摸鼻子,也不知道这话是在夸他还是在骂他,不过他可以基本确定这是原书中的南歌了。
夏景年这人,有时候就图个嘴上的痛快,尤其是早上起来脑袋不清醒,见到南歌漂亮的面容就忍不住调戏一番。
“南歌,有话好好说,大早上的,别靠这么近,容易擦枪起火。”
他不过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南歌面色一僵,手骤然发力掐住了夏景年的脖子,语气带着如魅魁般的恐怖。
“谁教你这么对我说话的?”
夏景年脖颈陡然被扼住,睁大双眼,像即将被溺死的人一样挣扎起来。
南歌看着他因为窒息逐渐变红的脸,心底涌起一份快意,脑海内忽然传来一阵剧痛,她倏地松开了手。
脖子上的手卸了力道,夏景年得到自由,捂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呼吸,甚至因为呼吸太过急促而不断地咳嗽起来。
南歌捂着额头,不过一会儿,便恢复了正常。
夏景年咳嗽的时候,一只白皙的手搭上了他的背,轻柔的给他顺气。
他眼角咳出了生理性泪水,南歌用指腹抹去,语气甜美温柔:“下次可别惹我生气了,你知道的,我脾气不太好。”
“……”
夏景年压根分不出心搭理她,一边咳嗽,一边在心里暗骂原书中的南歌。
你哪里是脾气不太好,简直是糟透了好吗?
阴晴不定,喜怒无常,还任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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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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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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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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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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