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年一顿,在枕头底下摸到了匕首,一颗心安定了许多。
“夺舍的是什么妖魔鬼怪,不会对我不利吧?”
系统弱弱的答:“宿主大大,她是原文里的女主……”
夏景年觉得系统这话让人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
系统支支吾吾的:“时空站……出现了一点问题,然后她的灵魂阴差阳错的进入了这里,通俗一点来说,女主好像……重生了。”
重生?
夏景年一惊,朝南歌那边看过去,后者正从柜子里拿被褥,动作从容优雅,看起来和平常无异。
“系统,你在逗我吧?”
“没有,这种事情我不会欺瞒宿主大大的。”
原书中当了军师的南歌可不是那么好应付的,现在大半夜的跑到他房间里来,不会是在筹谋着怎么让他死吧?Χiυmъ.cοΜ
心里这么想着,他开玩笑的说:“得,都不用拯救了。”
“……宿主大大你错了,原书中的女主历经了很多痛苦,而有些事情会在让心里面留下阴影,她是渴望被救赎的,不然不会来到这个世界。”
夏景年笑了笑,问:“那你觉得我有没有可能活过今晚?”
系统很心虚:“这个……我不确定啊。”
“……”
靠系统不如靠自己,夏景年想着只能自救。
南歌走到了烛火旁,跳跃的火光映照在她精致的脸上,让她一半的脸置于阴影之中,诡谲而艳丽。
“南歌。”
就在南歌准备吹灭蜡烛的时候,夏景年叫住了她,随手拿起一件外袍裹在身上。
“美人榻睡着太挤了,不如你睡我的床?”
“那你呢?”
“我待会儿去收拾收拾,睡别的房间。”
南歌饶有兴致的看了他一眼,坐在桌前支着下巴看他,眯起眼睛说:“我觉得你好像有点不一样。”
夏景年面不改色的笑:“可能是我没睡醒吧。”
南歌手指轻敲着桌子,向他发出邀请:“我们可以睡一张床,而且我刚刚也说了,我要跟你睡。”
夏景年一听连忙拒绝:“不用了不用了,我去别的房间就可以了。”
说完这话他转身就走,心想着这女主是想用美人计让让死在床上啊。
可南歌拦在了他身前,夏景年一顿,面上故作淡定的问:“南歌,怎么了?”
“你袖子里藏了刀,为什么?你想杀了我吗?”
夏景年心脏倏地一跳,手一抖,那匕首就从袖中滑落,落在木制的地板上,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有些刺耳。
夏景年眼疾手快地去捡,慢了南歌一步。
南歌拿着匕首在手中把玩,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这匕首还没开刃?”
夏景年一颗心突突的跳,面色保持淡定的道:“我平常拿着玩的,怕误伤,就一直没开刃。”
南歌低笑两声,然后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你是谁?”
夏景年又一顿,很快就反应过来,半开玩笑地说:“南歌,你这是睡糊涂了吧,我是夏景年啊!”
南歌直直的凝视着他,目光仿佛能透过人的皮囊洞穿到人的心脏。
夏景年一开始还有些紧张,后来一想,他说的可是大实话,就大大方方的任由南歌打量。
“不,你不是夏景年。”
南歌把那把没开刃的匕首递给了夏景年,语气笃定,神情有些散漫,缓缓道:
“夏景年其人,好色贪欲,大肆挥霍,草包废物一个,你和他不一样。”
夏景年把匕首放回袖中,一时间摸不清南歌到底要干什么,斟酌着说:
“每个人都会变,我以前确实糊涂,给京城里的人留下了这些个印象,现在的我已经改头换面,焕然一新了,古语有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南歌,你怎么能拿以前的目光看待我呢?”
南歌睨了他一眼,目光深思了起来。
眼前的人和她记忆中的“夏景年”相差太大,狡猾的很,又惯会说些花言巧语,夏景年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会信。
“是吗?”
“当然,南歌,我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我了,你不能还是用以前的目光去看我。”
南歌转身不再拦他,坐到了夏景年的床上。
夏景年脚底抹油准备开溜,南歌说的话成功让他定在原地。
“这枕头底下居然还放着许多话本?”
夏景年回头,看到南歌手中拿着几本话本,都是他这几天看的。
左右他有系统傍身,南歌应该杀不死他,最少他保护轻易被杀死。
夏景年走上前去,想把话本拿回来,结果对方将话本放在胸前。
他总不能直接上去抢,便好声说道:“南歌想必不喜欢看这些,我还是拿走吧。”
南歌扫了他一眼,拿起话本翻了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拿的是当初夏景年让她念的那本。
“我夜里总是失眠多梦……”
南歌翻着话本,翻到了当时夏景年让她念的那段,她看向夏景年,说道:“你和我一起睡,我想让你念话本给我听。”
夏景年露出为难的神色:“这我们孤男寡女的……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
南歌抬头看他,漂亮的桃花眸中满是危险的笑意:“我第一次来这儿的时候,你让我念话本给你听,如今我们已是情同兄妹,你连为我读一下话本都不肯吗?”
夏景年顿时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风水轮流转,果然,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他扯了扯唇角:“当然可以,不就是读话本给你听,没问题。”
“读这一章,我当时没读完,想听你再读一遍。”
看见话本上的内容,夏景年磨了磨后牙槽,在心底不断告诫自己要忍。
毕竟这个“南歌”喜怒无常,保不准什么时候就暴起了。
夏景年拿起话本,接着上次南歌读的地方读。
“…….郎有情妾有意,两人这事就这么水到渠成,四郎低笑着褪去缙云的衣袍,香肩半露,酥软美人,温香软玉在怀,四郎抑制不住……”
夏景年咬字很轻,尾音上扬,这么一句话念下来,带着缱绻勾人的意味,南歌忍不住打断了他。
“停一下。”
夏景年正念的兴起,骤然被打断有点疑惑。
“怎么了?”
南歌皱了皱眉,说:“正常一点念。”
见到南歌耳垂上的一抹红,夏景年忍不住有点好笑。
经历了那么多,女主还这么纯情?
听个话本就受不了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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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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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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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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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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