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到“轰隆”一声巨响,好家伙,地面竟被这一击震得颤了又颤,一时间,尘土飞扬,烟雾弥漫。
依稀之间,我看见有道身影冲入了场内,然后那身影大袖一挥,顿时劲风呼啸,将烟雾尘土全部吹出场外。www.xiumb.com
此时,我们才得以看清场内情形。
一个直径足有三米之多的大坑率先映入眼中,而在大坑的旁边,站着一位身着道袍的中年人,在那中年人的身后,则瘫坐着一个花容失色,大受震惊的姑娘,不是旁人,正是云之遥。
至于那无极观的谢姓道姑,此时才飘然落地,宛若仙子下凡一般。
“你竟敢动用禁符,你就不怕遭到天罚吗?”
那身着道袍的中年人正是之前站于场外,负责监督这场比试的崂山派长老。
可能是担心本门的弟子云之遥有性命之危,这才不管不顾地冲入了场内。
不过还好,云之遥似乎并没有被那黑色符咒击中,否则她此刻不应该瘫坐在大坑的旁边,而是应该躺在坑里才对。
“此次比试并未规定不能动用禁符,况且我也没有伤她性命,只是吓唬一下她而已,有何不可?”
谢姓道姑冷冷地回道。
“虽未明确规定,那也不能用。此乃我崂山派道门圣地,岂容尔等在此撒野。你走吧,这场道门之比,将你除名!”
这崂山派长老更是够狠,直接宣布了除名,这让在场的众人一时间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我听错了吗?那长老说啥?除名?”
“好像是啊!可人家都打到这一场了,眼瞅着就要进最后的决赛了,这时候除名,也太不讲究了吧?”
“就是说啊!谢道友虽然动用了禁符,可并没有伤人,这就除名,怎么就跟儿戏似的。”
“这还不简单嘛!这是人家崂山派的地盘儿,哪儿能让你赢了崂山派的弟子,暗箱操作,懂得都懂!”
“卧槽!还可以这么搞的吗?那还比个毛啊?直接给他崂山派颁奖得了,反正打输了就给人除名,怎么都是他们的人当冠军啊!”
一石激起千层浪,各种打抱不平的声音纷至沓来。
场内的崂山派长老不可能听不到,但他话已出口,自然不会轻易收回,虽然顶着骂名,仍是一言不言。
“你说真的?真的要将我除名?”
谢姓道姑似乎也有些讶异,不过表现得十分克制,而是再次向那崂山派长老确认道。
“没错儿!你动用禁符,非我同类,理应除名!”
谢道姑听此,顿时“呵呵”笑了起来。
“好一个非我同类,那我倒要问问这位道长,你门内的云道友在比试场上使用迷魂铃,不知这是否合规?据我所知,迷魂铃也是道门的禁忌之物吧?”
我不得不说,这谢道姑怼得漂亮。
虽然站在卿尘的角度上,我希望那崂山派的云之遥获胜,毕竟云之遥实力明显和其他人差上一大截,但从现在的情形来看,我希望有人向崂山派施压,这样才能尽可能营造出一个公平的环境。
“贫道是这场比试的监督,仅这场而论,云之遥并未使用迷魂铃,而你则动用了禁符,所以,将你除名,完全合乎情理。”
得!
敢情是之前的场次不是他监督的,所以跟他没关系,他只管这场。
那之前那些败在云之遥手上的道士怎么办?
他们就活该了吗?
这不是强词夺理嘛!
“这位长老,你此话何意?我在上一场败给了贵派的云道友,她当时就用了迷魂铃。照你所说,你只是这场比试的监督,那之前你门派委任的监督长老都是狗屁吗?他们说的话,做的决定,就可以不追究了吗?这不公平,我抗议!”
“我也抗议!”
“还有我!”
果然是哪里有不平,哪里就有反抗。
这些人都是之前输给云之遥的人,他们没走,或许就是为了等这一刻。
“你们当时可曾向当值的监督长老提出异议?没有?既然没有,现在抗议,是不是太晚了点儿?”
场内的长老继续辩驳道。
“我们当时都处于眩晕之中,怎么提出异议?这位长老,你不能因为这位云道友是你们门派的人,就这么偏袒吧?你这么做,就不怕给你崂山派抹黑吗?”
“就是啊!店大欺客是吧?你崂山派牛的嘛!”
“真当自己是天下道门之首了吗?也不问问人家龙虎山、茅山等派,服不服你们。真是恶心!”
“是卑劣!堂堂名门大派,竟干出这种事儿来,臭不要脸!”
不服气的人越来越多,吵得那叫一个激烈,不过他们不是彼此吵,而是一同吵那崂山派的监督长老。
面对一众骂声,那崂山派长老明显有些扛不住了,额头上已经挂满了汗珠。
至于那谢姓的道姑,现在倒是一言不发了,因为会有人替她说话。
好好的一场比试,搞成这个样子。
崂山派要是不给个说法,显然无法服众。
众怒难犯啊!
就这么吵了约莫十多分钟,崂山派的“高层”可能是扛不住了,终于派了一个代表前来。
“奉掌门真人之命,此场比试既有争议,可继续比试。不过再次比试,不可动用禁符和禁物,否则,一概除名!”
这应该算是个折中的办法了。
只是之前那些败给云之遥的人就只能吃哑巴亏了,谁叫他们当时没闹呢,也怪不得旁人。
监督长老见掌门真人发了话,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转身将地上吓瘫的云之遥扶了起来,又小声嘱咐了几句,便走到了场外。
经过这么一闹,其实胜负已经十分明显。
云之遥不能用“迷魂铃”,谢姓道姑不能用黑色符咒,但论实力,谢姓道姑显然占据压倒性优势。
所以也就是说,崂山派长老命人带来的话,其实等于是宣布了这场比试的失利。
不过让我有些讶异的是,云之遥明知在无法取胜的情况下,她竟然还是取出了身上的道符,并将这张道符贴在了自己的胸前。
我见状,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
道符,还能对自己用吗?
“好戏终于要登场了!”
一旁的白衣道士说了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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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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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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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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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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