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才过了不到一分钟的样子,也不知道从哪儿传来了“叮当”一声响,接着,蒋冉冉就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在我怀里奋力地挣扎起来,非但不顾我的安抚,反而猛地一把将我推翻在地。
我很确定,蒋冉冉并没有恶意,她只是急着想把我推开而已。
只是她显然对自己的力量一无所知,被她这么一推,我竟然毫无招架之力,脚下一滑,“扑通”一声,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也不知道怎么那么倒霉,在我身体落地的时候,我的脑袋好像磕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这一磕,我顿时眼冒金星,头晕目眩,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足足缓了好一会儿功夫,眩晕感才稍有缓解,我的视线才渐渐地清晰起来。
但是坐起身这么一看,我却一下子愣住了。
我竟然躺在一间……教室里,有课桌,有黑板,没错儿,这就是教室。
可我明明记得,我是在过道里碰到的蒋冉冉啊?
站起身,我赶忙走出了教室。
在楼道里,我看到了自己的斩鬼刀和铜钱,但是蒋冉冉却彻底没了踪影。
“她离开了?”琇書蛧
我有些吃不准,捡起地上的斩鬼刀和铜钱,当即在整栋教学楼内找寻了起来。
足足找了大半个小时,找遍了这栋教学楼的每一个角落,可我仍旧没有找到蒋冉冉,她好像真的走了。
但问题是,现在是白天啊,她是怎么离开的?
而且就算她有其他渠道离开这栋教学楼,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隐隐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这么稍一思量,我忽然想起了那声“叮当”声。
那个“叮当”声好像是铃铛发出的声音,莫非……
是那个“叮当”声,叫走了蒋冉冉?
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蒋冉冉此刻会在哪儿?她会不会已经离开了这所学校?
想到这儿,我赶忙向窗外看去。
一打眼,在校门口儿的方向,我竟然看到了一个人影。
那个人影个头不高,身上穿着黑色的带帽风衣,看不出男女。
但我敢肯定,他不是蒋冉冉,因为他要比蒋冉冉矮得多,顶多也就一米五五上下,而且蒋冉冉是鬼,绝不会像人这般走路。
会不会是他带走了蒋冉冉?
脑中刚一冒出这个念头,我立刻疯一般地向楼下奔去,然后一口气奔到了校门口儿。
只可惜,我还是晚了一步,那个穿着黑风衣的人早已不知去向,除了地上的摩托车车辙印,什么都没有留下。
我有些恼火,也有些纠结,恼火的是那家伙肯定不是好人,却眼睁睁地让他给跑了,纠结的是,我不确定蒋冉冉是否真的被带走了,要不要再将这所废弃的学校仔细地找一遍。
正在我犹豫不定之际,口袋里突然有了动静。
我取出来一看,原来是小二黑这家伙“醒”了。
“黑子,你刚才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小二黑自然无法回答我的问题,但它还是尽力地比划了起来。
它的比划我是真的看不懂,看来还是问些简单的比较好。
“刚才我看到个人,那个人是不是鬼?”
小二黑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一会儿是,一会儿不是。
我是真的被它搞糊涂了,不过它的反常,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
稍一回想,我忽然想起在回来的中巴车上,那时我问它车里有没有不干净的东西,它也是又点头又摇头,而且在车上时,它也出现过“丢魂”状态。
难不成,是那个女人?
我刚才看到的人,会不会也是中巴车上的那个女人?
想到这儿,我赶忙向小二黑发问。
“黑子,刚才离开的人,是不是中巴车上的那个女人?”
这一次,小二黑没有任何反常,连连点了点头。
这一下子,我算是明白了。
那个女人肯定有问题,她能让小二黑“丢魂”,那她或许也能操纵鬼魂。
蒋冉冉的突然离开,很可能跟她有关。
但蒋冉冉是不是真的被她带走了,我还是有些不确定。
好在小二黑已经醒来,有它在,我很快就能知道答案。
没有耽搁,我把小二黑藏在袖中,带着它立刻在学校里狂奔了起来。
用了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我对这所学校完成了搜索。
和我猜测的一样,蒋冉冉确实已经不在这所学校里了,如此一来,就只剩下了一种可能。
那就是,之前进来的那个女人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把蒋冉冉给带走了。
可是,我要怎么找到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又是什么人呢?她把蒋冉冉带走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各种疑问在脑中冒出来,我一时间有些焦头烂额。
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带着一肚子的郁闷,我翻墙离开了学校。
不过正要骑车返回镇上时,我又冒出了一个新的疑问,这个疑问和蒋冉冉无关,而是关于小二黑。
把小二黑从口袋里取出,我赶忙向它询问。
“黑子,你是不是认识那个女人?”
听我这么一问,小二黑立刻点了点头。
这一瞬间,我好像一下子豁达了。
“是不是那个女人将你埋在井下的?”
小二黑摇了摇头。
不是?
我还以为那个女人就是小二黑原来的主人,也是那个女人设法坑害的赵小娥,看样子是我搞错了。
但是,如果那个女人不是小二黑原来的主人,那小二黑是怎么认识她的呢?
“黑子,是不是那个女人创造了你?”
这一次,小二黑没有给我任何回答,它愣在那儿,好像是在思考,也好像它根本就不知道答案。
“好了,我们先回去吧!”
我实在没必要为难小二黑,它已经帮了我不少,剩下的事,还是靠我自己吧!
不过总的来说,这一趟我也并非一点儿收获没有,毕竟我见到了蒋冉冉,也知道了蒋冉冉的悲惨遭遇。
虽然要找到蒋冉冉和那个女人,恐怕并非易事,但有些人,我还是想查一查。
在蒋冉冉的整个“噩梦”里,有几个人罪大恶极,几乎可以说,就是他们,才导致了蒋冉冉的悲剧。
这几个人中,首当其冲的是那个姓秦的家伙,他身为蒋冉冉的辅导员,非但没有帮助蒋冉冉,反而对蒋冉冉动了龌龊的念头,虽然在噩梦里我并没有看到详细的过程,但我可以想象,这个姓秦的家伙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那些蒋冉冉的私密照片,就是铁证。
除了这个姓秦的畜生外,还有那个大耳环女生和那个叫郑小青的女生,她们充当的可能是打手的角色,但她们的恶也是令人发指的,也许在蒋冉冉看来,她们的所作所为更加不可饶恕。
再之后就是校外的那个女人,我虽然不知道名字,但她显然也对蒋冉冉造成了巨大的伤害,而且不仅仅是肉体上,还有精神上。
我不确定伤害过蒋冉冉的恶人是否只有他们,但只要我能找到他们其中的一个,剩下的那些恶人都将无处藏身,原形毕露。
“冉冉,我一定会让那些恶人得到惩罚。你等着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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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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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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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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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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