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话是做什么?”那妻子看着丈夫丧着的脸、紧闭的嘴,又想到昨天晚上在医院里被吓的一晚上都没敢睡的事情,不由的气从心中来:“你的嘴里是塞着东西了还是怎么的?你说话啊!我在医院里看着丫丫,你倒好,被抓到警察局来,还不说清楚自己到底是干了什么?!你知道医院有多恐怖吗?咱们家又不是没钱,你不是去找你朋友了吗?怎么就私闯民宅了?”
那妻子越说越激动,甚至都要拍桌子站起来了。
为什么是甚至?那是因为她在想要这么干的时候,看见了旁边站着的警察,不算大的胆子一下子就让她又坐了回去。
那丈夫本来是想要一直保持沉默的,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才不会叫人怀疑到他们“卖女求荣”的事情,本来想着妻子与自己也算是默契,见他不说话应该也不会再多问,而是去询问警察怎么才能把他保出去。
结果,实际情况是,他高估了自己与妻子的默契。眼见着妻子都要不理智了,生怕她说些什么不该说的东西出来,那丈夫连忙开了口,毕竟他还在侥幸的想着,马尾头那边不会说道自己这边这个小事上来,而医院那边没有人意识到丫丫的伤的真实情况。
“家里哪里来的收入?”那丈夫深深地看了妻子一眼:“丫丫做手术需要这么多钱,我找的活儿都黄了,哪里来的收入。我昨天晚上是去和朋友找活儿干的,结果谁想到遇见一个骗子,那人带着我们私闯民宅!”
这话说的虽然隐晦,但是那妻子也听明白了。
这是用丫丫的命换钱的事情黄了!
之前马尾巴给他们付了一笔钱,但那只是四成,还有六成是等事成之后才给的!现在按照那丈夫的说法,马尾巴被人抓了,这儿后面的尾款也就黄了!
他们夫妻俩有了钱便花的主,之前给的钱早就挥霍的差不多了,只留了一些,装模作样的给丫丫缴费用,现在尾款没了,后续不知道怎么样,丫丫的治疗费用还得交,这对那妻子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怎么会这样?那该怎么办啊!”那妻子慌了,这不是赔了女儿又丢了钱嘛!
那丈夫其实心里有个想法,虽然算不上成熟,也算不上一定能成功,但是总比什么都弄不着的强。
他的想法就是按照之前的计划继续,然后赖上华阳医院,让医院赔给他们一笔钱。这当时对着丫丫下手的时候有多重那丈夫心里都是有数的,就算治好的,也是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所以与其这样,还不如换些更有价值的。
“你继续回去照顾丫丫,之前怎么照顾,之后就怎么照顾。”那丈夫盯着妻子的眼睛认真的说:“我这儿你不用担心,只不过就是个乌龙罢了,大不了就是关几天。”
这话说的,得亏是洪探长不在这儿,要是洪探长在这儿,绝对会负责任的告诉他:“可不是打算关你几天,这正在查你呢!差不多弄好了,你这老婆都得进来和你一起吃牢饭。”
这时候,夫妻俩那稀碎的默契又建立完好了,那妻子听了丈夫的话,一脸“我明白了”的表情,直接就离开了。
只不过出乎他们俩意料的是,与此同时,华阳医院的病房里,一直没有醒过来的丫丫终于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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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丫今年其实准确的来说已经九岁了,只不过营养不良的原因,看着还是像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而且还是一个在家里任劳任怨、明明就只有她这一个孩子还不被重视、天天洗衣做饭的小可怜。醒过来之后,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丫丫有些迷茫。m.χIùmЬ.CǒM
因为,她明明记的自己是在家里洗衣服来着,娘还在一旁骂她是个灾星,要不是她,自己怎么可能生不出来儿子什么的,这样子的咒骂怨怪她听的太多了,甚至都有些习以为常了。但是,她听着听着,手里洗着洗着,仿佛听见娘说了一句什么“还算有点用处,能换不少钱”,当时她还以为爹和娘要把她给卖了,甚至还想着能被卖了也好,爹娘有了钱,自己这个所谓的灾星也不在了,说不定娘还能生出个小弟弟来呢。
可是,事情却和她想的根本不一样,根本没有什么要把她交给人牙子卖了的事,下一秒就在她听见娘说完“值”那个字的时候,一直坐在旁边沉默的爹爹,却对着自己上来便是一拳,然后便是拳打脚踢,一直到自己晕了过去,再醒来便是现在了,在这个看起来像是有钱人才会去的医院的地方。
那妻子被巡捕房的人叫走,便直接就走了,根本就没有想起来给丫丫请一个护工,好在的是同一个病房里的两位大兄弟,还有他们两个的护工都看着这孩子。所以丫丫醒来的时候,这两位大兄弟还有他们两个的护工在第一时间都发现了,发现了之后,便是通知护士的通知护士去叫医生的,叫医生在丫丫还没有完全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的时候,护士长还有主治医师蒋雅安都来了。
“丫丫,你现在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能说话吗?”那妻子和那丈夫两人都不在,所以蒋雅安在基本检查了一下丫丫现在的情况之后,直接与丫丫开始对话。
丫丫是感觉的到自己身上很疼,而且有些地方好像是受伤有被治好裹了起来,但是一直以来,在家中养成的习惯,让她习惯性的对蒋雅安说自己没什么问题。
看着这个孩子的神情,蒋雅安都能猜到这个孩子在家里应当是不受重视,且常常被责骂的,所以才会再受着大人都会觉得疼的伤的情况下,对着医生说自己没事儿。
蒋雅安露出一个很是温柔的笑容,对着丫丫说:“丫丫真坚强,能和我说一下自己为什么会受伤吗?”
其实,蒋雅安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并没指望丫丫能跟她说实话,因为从刚刚自己问丫丫的伤口疼不疼的时候,丫丫习惯性的说了没有什么问题,从这就能看出,这孩子不希望给别人带来麻烦,也不喜欢把自己的伤痛展示给别人。
蒋雅安猜测的其实也没有错,丫丫确实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看着医院里良好的环境,病房里那几个很是友好的大哥哥,以及面前这个笑的很温柔的医生,丫丫不由自主的将实话说了出来:“是爹爹打的,因为丫丫不听话,而且丫丫是个灾星,让娘生不出来弟弟。”
说着说着,丫丫垂下了眼眸,眼泪都要出来了。
蒋雅安听了这话,心中非常的恼火,不仅仅是因为那夫妻两人对丫丫精神上的伤害,让丫丫认为自己是个灾星,更是因为这夫妻两人竟然为了钱财而谋杀自己的亲女儿来无限给医院,以谋求暴利。
“这怎么能怪丫丫呢?丫丫还是个小朋友呀。”将雅安心中充满了怒火,但面上不显,仍然温柔的笑着和丫丫说:“丫丫,好好休息,好好养伤,不要想那么多,很多事情和你没有关系的。”
可能是从来没有人对自己这么温柔过,丫丫听着蒋雅安的话,犹豫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蒋雅安了摸丫丫的脸蛋和护士长嘱咐了一下丫丫的情况,让她叫一个护士来照顾丫丫,然后自己心中满怀怒火的回了办公室,拨通了警察局的电话。
就这样,洪探长那边相当于是有了事实的证据,那妻子刚走出警察局不久就又被抓了回去,这次的理由是他们虐待儿童。
那妻子被抓的时候,整个人都还是懵的,心中还以为是马尾巴头那边,把所有的计划说了清楚,然后将自己和丈夫供了出来,所以警察局才会抓自己的,结果等他被关起来之后才知道是女儿醒了。
“这死丫头,我就说他是个灾星,连自己亲爹妈都要告!”妻子颇为狼狈的坐在关押室里,对着丈夫抱怨道。
那丈夫也没料到女儿这么快就醒了,毕竟自己下了多重的手,心中还是清楚的这些天照顾丫丫也没有尽心尽力,能够这么快醒来,也是很神奇了。
他听着妻子的抱怨,心中也有一丝的波澜,但是自己现在都被关着,说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呢?
“好了,都已经这样了,让老子安静一会儿。”那丈夫冲着妻子喊了一句,然后抱着脑袋坐在一边哭闹去了,这下要怎么样才能将自己救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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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的关押室里,那夫妻二人各坐一边,各自苦恼各自的,而二里街这边的房子里,马尾巴头被蒋四儿关到了地下室,用链子绑着,嘴里藏的毒也早就去掉了。
惜月给的麻药是真的管用,至少到现在为止,马尾巴头整个人都是麻的,一动不能动。
蒋四儿已经审问了很久了,很可惜,这家伙的嘴硬的很,什么都不愿意说,一晚上的而时间,愣是没有问出来什么有用的信息。
天亮了之后,蒋四儿便给医院那边打了个电话,告知了一下惜月和蒋锡城两人下了班之后到这边二里街的房子来一趟。
因为是在电话里又怕被别人窃听到,所以根本没有清清楚楚的说是为了什么,但是这两人也都猜到是背后操纵那夫妻二人的那个人被抓住了。惜月本来是挺困的,但是听见这个消息,瞌睡虫一下就跑了,兴致勃勃的和蒋锡城一起来了二里街的房子。两个人到的时候,马尾巴头的麻药已经退了一点,至少他人没有那么麻了,手指也能动了,只可惜他被蒋四儿绑了起来,就算手指头能动了,也没有多大的用处。
而蒋四儿,他的兄弟们在楼上吃饭他一个人端着一碗小馄饨,蹲在马尾巴头的面前,吃的稀里糊涂的,反正就是很香的样子。
“你这是问不出来,想馋死他呀?”蒋锡城带着惜月下了地下室,看见地下室里现在的情况,笑着调侃了一句。
蒋锡城要是不调侃这一句,还好调侃了这一句,蒋四儿整个人都觉得委屈极了:“少帅,我长这么大,跟了您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遇见,嘴巴这么硬的人,我连刑都给他上了,愣是没有说一个字出来,我都快郁闷死了!”
蒋四儿的话里可谓是怨气满满,惜月看了一眼脸上表情也很是郁闷的蒋四儿,又看了一眼还在那边麻着的、还没有完全恢复的马尾巴头,想了想问:“你弄清楚他叫什么名字了吗?”
“这个我基本弄清楚了!”说到这个,蒋四儿脸上的表情稍微转好了一些,只见他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来一把刀递给惜月:“少奶奶,您看这有一把刀,是他随身带的,上面刻着字写,但是我不认识,是日本字,应当是他的名字。”
惜月把刀接过来看了一眼,嗯,确实,上面是一个名字——“铃木达央”。
惜月看着这个名字,又看了一眼马尾巴,头在心里叫了叫小五,让他去查一查资料。
小五的动作很麻利,没一会儿便把资料传给了惜月。
而资料里面非常巧的有一点,这个铃木达央有一个妹妹,名字叫做铃木惠子,这个铃木惠子曾就读于英国的康桥大学,所以说她也算是和惜月是同校的校友。
再让小五一查,更巧合了,这位铃木惠子和喜悦只差一届,也就是说,惜月如果说她认识铃木慧子,在现在铃木慧子不在的情况下,是没有人能反驳她的话的。
“你是惠子同学的哥哥?”惜月一边让小五赶快调查铃木惠子,一边想了想接下来的话术开了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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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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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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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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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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