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实际上,从锦城回来后,贺斯言也就回来的第一天去过贺氏集团。
之后的这几天时间里,都是待在酒店的顶楼里布置场地。
孙泽霖认命地继续从宋砚修那里接过气球绑上。
他看着这个空中花园,忍不住感叹,“我说你这么喜欢游乐场,还不如直接去游乐场求婚好了,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布置一个迷你的游乐场?这不是纯粹的浪费时间吗?而且这些东西只能看又不能玩儿,有啥用?”
贺斯言动作熟练地打好一个结,抬眸看向眼前耳目一新的花园。
男人眉宇间柔和了许多,抬手轻轻地碰了下气球,嘴角微勾,“这是专属于她的游乐场,不同的。”
孙泽霖确实不懂。
他不知道他们是在游乐场相遇的。
游乐场对贺斯言来说,是他和南初相遇的见证。
但同时,也是南初为了救他,以身涉险的证据。
贺斯言知道南初已经记不清当时所发生的一切了。
他也不希望她再记起那些不怎么好的记忆。
所以,这个游乐场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全新的见证,也是全新的开始。
孙泽霖听见贺斯言说着话,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真是见了个鬼了。
贺斯言还能有这么温柔和浪漫的一面。
宋砚修十分地淡定。
贺斯言收回视线,偏眸看过来,“玫瑰花还要多久才能全部到齐?”
“已经在路上了,这两天都会全部到齐的,一定不会耽误总裁后天的安排。”宋砚修恭敬地说道。
花园里有很多位置都是空的。
这都是用来摆放贺斯言精心准备的玫瑰花的。
男人颔首,“都给我盯紧点,我不希望出现任何的问题。”
“是,总裁。”
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刚好是平常下班的时间。
贺斯言抄起搭在一旁的外套穿上,离开空中花园。
……
贺斯言回到梨苑后,刚好是晚饭的时间。
他像往常一样陪南初吃晚饭。
吃完饭后,又和她绕着梨苑散步。
秋天来了,吹来的风都夹杂一丝寒意。
贺斯言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南初的肩膀上,“有些冷了,我们先回去吧?”
南初拢了拢外套,点头,“好。”
男人揽着她的肩膀回到别墅里。
别墅里和外面的温度不同。
南初刚上楼回到卧室没多久,就已经觉得有些热了。
她刚脱下外套,就发现外套上出现了一瓣玫瑰花瓣。
南初神色顿住。
她捻起那花瓣,眉心微微动了动。
贺斯言的衣服怎么会有玫瑰花瓣?
男人一回到卧室,就去浴室里给她放洗澡水了。
“初初,洗澡水已经好了,你可以去……”
他话还没说完,就刚好看到了南初手中的玫瑰花瓣。
这应该是外套不小心在酒店的花园里沾上的。
贺斯言大脑空白了几秒。
然后开始快速地运转,思考着要如何跟南初解释。
同时还不让惊喜暴露。
结果,南初淡定地将外套搭在沙发上,然后将那花瓣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好,我知道了。”
她说完,就去衣帽间拿了身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
等到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贺斯言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他低眸看着垃圾桶里的花瓣,眉头皱了皱。wWW.ΧìǔΜЬ.CǒΜ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
南初才慢悠悠地从浴室里走出。
贺斯言从隔壁快速地洗了个澡就回来等着了。
看到南初出来,他下意识地迎上去。
南初自然地将毛巾递过去。
然后打了个哈欠。
“阿言,你帮我吹头发吧,我不想动了。”
“好。”
贺斯言用毛巾将长发擦得半干,再用吹风机吹干。
动作熟练,轻柔。
头发吹好,南初直接掀开被子躺下来了。
就连手机都没看。
等贺斯言放好吹风机回来,就看到南初已经闭上眼睛睡觉了。
男人脚步微顿,走过去,掀开被子躺下。
南初翻个身,熟练地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贺斯言搂着她,视线在她的脸上停留了好久。
许是男人的视线太过灼热。
南初微微地睁开眼看了下他。
“你怎么不睡觉?”
贺斯言目光顿了顿,“初初。”
小姑娘唔了声,闭着眼睛,“怎么了?”
“你没有什么话要问我吗?”男人低声问道。
南初停顿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她睁开眼,回头看他,语气疑惑,“我要问你什么?”
就好像她原本就没有什么要问他。
贺斯言沉默了好一会儿。
等到南初快要睡着的时候。
才感觉到男人贴在她的耳边,嗓音低沉,莫名地感觉到一丝委屈。
“老婆,你为什么都不吃醋?”
话音落下,南初的睡意瞬间被吹散了。
她再次睁开眼。
近在咫尺的是男人的脸庞。
南初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某人的反常,好像是从她在他的外套上发现了玫瑰花瓣,但她却没有任何的反应的时候开始的。
南初无奈又好笑。
她抬手摸了下男人的脸。
“说吧,你是不是瞒着我在外面有了什么小三小四了?”
语调听起来有些漫不经心的。
但还是很配合他。
贺斯言听了,心里莫名地就踏实了许多了。
就好像是她吃醋了,他才觉得正常。
男人贴着她的脸,语气温柔地解释道,“没有其他人,只有你。”
南初困得打了个哈欠,眼泪都出来了,“哦,是吗?”
贺斯言低低地嗯了声。
“好吧,我知道了。”南初懒懒地应了声。
贺斯言眉头微动了下,“初初?”
“嗯?”
“你不生气?”
南初有些好笑,“我生什么气?”
“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
他说的是玫瑰花瓣。
南初顿了顿,才回道,“是看到了啊,但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
男人眉心蹙了蹙,“也不吃醋?”
南初叹了一口气,转过身,面对面地和他对视着。
“所以,你别扭了一个晚上,就因为我没有吃醋或者生气?”
贺斯言眼神闪了闪,但还是点了下头。
南初伸手抱着他的腰,靠近他,认真地说道,“我不生气也不吃醋,是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在外面做任何对不起我的事情,我也确定,你的心里只有我一个人。”
“所以,我为什么还要吃醋呢?这难道不是无理取闹吗?”
贺斯言低垂着眼,目光专注地看着她,“没关系的。”
南初微怔,“什么?”
“就算你是无理取闹,也没关系的,我都喜欢。”
因为都是你。
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南初弯了弯唇,“知道了,贺先生。”
她说完,下巴抬起,在男人的唇上亲了口。
“这下可以睡觉了吗?我真的困了。”
男人眼眸划过一抹温柔,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温热的吻。
“晚安,我的宝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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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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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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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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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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