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南初还没到车上的时候,靠在男人的肩膀上就睡着了。
贺斯言没有叫她,全程抱着她下去。
到了车上,将她放到副驾驶座上,都没有醒来过。
这一觉,足足睡了四个小时。
车辆也刚好到了北城。
还有十几分钟就到梨苑了。
察觉到她醒来,贺斯言偏眸看了她一眼。
“醒了?”
南初回过神来,摘下真丝眼罩,有些懵圈地愣在那里。
足足愣了好一会儿。
她没忍住又打了个哈欠,“这是回到北城了?”
贺斯言点头,“还有一会儿就到家了?你要是困的话,就再睡会儿吧。”
南初困得泪眼汪汪的。
她从暗格里掏出一瓶矿泉水,喝了口。
正准备拧回盖子,顿了顿,又递给贺斯言。
男人单手接过,喝了几口递给她。
南初接过,拧回盖子。
“我再睡一会儿,到家了你喊我。”
她还是精神不起来。
昨晚差点就被弄死了。
困意比腰酸背痛的痛意还要大。
贺斯言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放缓了声音,“好,到家喊你。”
南初点点头,戴上眼罩。
以往她坐车里从来都不睡觉的。
但现在她刚一闭眼,就睡着了。
速度快到堪称秒睡了。
贺斯言也没想到她会睡这么快。
再想到昨晚的画面,他眉头皱了皱。m.χIùmЬ.CǒM
好像……是有点过分了。
回到梨苑的时候。
南初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贺斯言想了想,也不准备叫她了。
让管家叫人来将行李搬出来。
他抱着南初上楼了。
给她换了睡衣,又用热毛巾擦了擦手。
这期间仍然一动不动的。
如果不是听到她平缓的呼吸声,贺斯言估计要吓死了。
男人简单地洗漱了下,也躺回床上,抱着她补眠了。
两人一起睡到傍晚的时候才醒来。
然后才吃了今天的第一顿正餐。
南初足足吃了两大碗米饭。
桌上的菜也都被她吃了大半。
管家误以为是贺斯言不给她吃东西了。
结果贺斯言见她吃了这么多,人都已经吓得不行了,还怎么顾得上管家到底是怎么想的。
虽然南初一直说自己没事,但贺斯言还是坚持让管家叫来家庭医生。
简单地检查了下,确实什么事情都没有。
就是人有些疲惫。
听到这个理由,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短暂的沉寂后。
管家去送家庭医生了。
南初捧着玻璃杯喝酸梅汤。
她瞥了眼一旁皱着眉头的男人,心里有些好笑。
南初踢了踢他的腿,“你今晚不许睡主卧。”
通知的语气。
闻言,贺斯言抬眸看她,眼神里莫名的有些委屈。
南初缓缓地收回视线。
不再多看一眼。
怕多看了会心软。
她现在路都走不了。
贺斯言顿了两秒,来到她身边坐下。
“初初。”
“……”
“乖乖?”
“……”
“宝贝?”
“……”
贺斯言伸手抱住她的腰,低声在她耳边唤道,“老婆。”
南初耳朵发麻,缩了缩,“干什么?”
“我们结婚后从来没有放开住过。”他说。
南初想了想,好像是这样。
“所以呢?”
“你舍得吗?”男人问。
他贴着她的耳边,薄唇靠近耳垂。
南初抿紧唇,没有出声。
几分钟不到,南初完败。
茶几上只剩下一个喝了小半杯酸梅汤的玻璃杯。
管家回来的时候,客厅已经没有人在了。
……
楼上卧室。
南初用被子将自己裹成蚕蛹,“我现在好累,需要睡觉。”
贺斯言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转身进了浴室。
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的。
“浴缸里给你放了水了,还放了你喜欢的精油和玫瑰花,先去泡泡澡再睡觉吧。”贺斯言走过来对她说道。
南初不知道听到了什么,有些欲哭无泪,“我不去。”
贺斯言顿了几秒,也想起了什么,看着她缩在一团,有些心疼也有些好笑。
“说了不闹你的,你自己进去,我就不抱你了,我先去隔壁洗个澡。”
说完,隔着被子摸了摸她的头,才离开的。
泡完热水澡的南初像是解了一身的乏,刚埋进被窝里,还不等贺斯言回来,她就睡着了。
接下来几天,贺斯言都早出晚归,也没有时间闹她。
南初难得地过了几天舒服的日子。
拍完杂志封面的工作后,回到商务车里。
乔悦给她递来一杯咖啡,没忍住问道,“大小姐,你老公这几天一直不见踪影,你难道就不担心的吗?”
南初接过喝了口,“我担心什么?”
“妖魔鬼怪啊。”乔悦见她不慌不忙的样子着急了,“你要知道,你那老公就算是结婚了,也是香馍馍的,自然是有人惦记着的,万一被勾搭走了呢?”
南初差点没噎住,有些无语地看向她,“谁敢惦记我的人?”
先不说贺斯言是不可能给别人这个机会的。
再说以她的身份,谁敢得罪她?
南氏也不是摆着好看的软柿子。
乔悦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闭嘴了。
想了想,还是实在没忍住,“那你就一直这样让姑爷人家过清心寡欲的生活?”
南初的动作停住,抬眸,“你要是十天半个月不给我安排工作,那我就不让。”
乔悦:“……”
……
与此同时。
贺氏集团旗下的一家酒店的顶楼。
这家酒店有个非常出名的空中花园。
种满了各种品种的鲜花。
全部都是从国外空运回来的。
偌大的花园里,只有三个男人在忙碌着。
孙泽霖累得直接坐在地上,捶着自己的背,“我说贺斯言,你就不能多找几个人吗?就我们三个,你是想要累死我吗?”
贺斯言动作仔细地将气球绑在绳子上,才缓缓地说道,“制造惊喜就是要越少人知道越好。”
孙泽霖无语了,“你一句话下去,谁敢开口啊?”
贺斯言不回答这个问题。
孙泽霖叹了口气,看向一旁很认真地在吹气球的宋砚修,问道,“小宋啊,你难道就不累吗?”
宋砚修绑好一个气球,继续吹,“不累。”
怎么会累呢?
贺斯言可是给他今年的年终奖加了三倍。
孙泽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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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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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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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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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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