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听信王春红的,用针灸安胎,孩子在肚子里,几乎后面都没了动静。
后来,是扁栀用了针灸,搭配着汤药,一点点把孩子救回来。
她针灸入穴的手艺,不必这种有家传的差。
要让扁栀近身,她当然需要谨慎,甚至刘云自己都觉得,让在场的任何一个女性过来被她控制,都要比扁栀好,
但是她太想了,她太想弄死扁栀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距离,她怎么能甘心放过?
“把衣服脱了!”她在王春红身边那么久,知道他们这种手上有功夫的,习惯性的会在袖口留针,她朝扁栀大吼,“把藏匿着的银针都给我丢掉!”
说话间,尖锐的刀口入了一毫,孩子已经哭不出声了,身子被捏在手里,呈现无力下垂姿态。
扁栀紧紧蹙眉,周岁淮在身侧跟后面警方确定,是否可以击毙。
可刘云角度站的太巧,被墙角给遮挡了事业,警方若击毙这人,也唯恐刘云在最后一丝空隙挣扎间,会捅破孩子脆弱的喉咙。
扁栀脱了外衣。
将原本藏匿的银针露出来。
“毛衣也不能留!”
扁栀看着那孩子就剩一口气了,立马说:“刘云我过去是在孩子还活着的前提下,你要是弄死这孩子,那我就不过去了。”
刘云连头都没低,她很清楚扁栀,她残忍的笑了笑,“是么?那你可以不过来啊,有本事,你就看着这个孩子死,要么,你就把毛衣也给脱了!”
扁栀抿了抿唇,把毛衣脱了,以后只剩贴身的保暖,将纤细的身形勾勒的越发纤瘦。
“过来!”刘云朝扁栀抬了抬下巴。
“扁栀!”身后是周岁淮的呼声。
扁栀没转头,她一步步往前,刘云很紧张,抵着孩子喉咙的刀口因为紧张越发的用力,扁栀用肉眼估摸着刀口进入的程度,在进去一分,这孩子就没救了。
她沉了沉心思,快速的扫描四周,在确定了刘云右下方的一处空隙时,在刘云的眼神紧迫中,扁栀加快了脚步迈进的节奏,几步她就走到刘云的跟前。
在刘云一把丢下孩子刀口要朝向她时,扁栀技巧性的偏过身子,而后,用两根手指捏住了刘云捏刀的手。
刘云瞳孔紧缩,在扁栀要进一步控制住她时,刘云俯身企图扑向地上的孩子。
扁栀见状,立马先一步扑过去。
刘云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她高高的举起刀,在刀口即将要落下时,“啪!”的一声,手腕一阵麻痹。
刘云被狠狠的踢了一脚,身体惯性的砸向身后的墙,手里的刀也高高的飞向天空。
下一瞬间,刘云被控制住。
扁栀扑在地上,看着怀里的孩子,松了口气。
孩子几乎已经剩下一口气了,躺在血泊中,看着扁栀时,嘴角仍挂着一抹笑,很轻,很轻,用仅仅只有扁栀听得见的声音,喊了声,“妈妈。”
而后,就晕了过去。琇書蛧
刘云原本还处于懵逼中,被一声"妈妈"喊的,眼底再次染上仇恨,在所有人都不备,以为刘云伏法时,她忽然从手臂里抽出来一根细短的水果刀。
周岁淮这里刚要扶起扁栀,下一秒,眼见着刀口就落了过来,是朝着他来的。
距离太近了,周岁淮躲避不急,身体应激反应下,抬起手。
刀子的锋利并没有刺入他的皮肤,周岁淮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了抱起孩子,挡在他前面的扁栀。
尖锐泛冷的尖刀刺入手臂,扁栀穿着薄薄的保暖内衣,鲜血涌出,砸落地面。
周岁淮看着滴滴答答落下的血,好久都没有反应过来。
周围是呼呼的风声,警笛声在耳畔响起,周岁淮眼底只剩下眼前的那一抹致命的红。
谁也没有料到,周岁淮会发怒。
他直接上前,在谁都没有反应过来时,一把捏住了刘云的脖子,将人提至半空,后背砸向墙面,一拳,又一拳的狠狠砸下。
刘云不堪重击,三拳下去,就满脸是血的晕了过去。
周围的人都惊呆了,现场一片安静。
有那么一瞬间,扁栀也呆愣住,她好像看见了,从前那个躁郁症的周岁淮了。
刘云最终被警方拉走。
救护车上,扁栀攥着周岁淮的拳头,低低的问,“疼么?”
周岁淮没说话,脸色很差,攥着她手上的手臂,放在了救护车子上。
“疼不疼?”扁栀知道他生气了,可还是着急确认他的情况,攥着人的手,抹了一把血,扁栀的心颤了一下,抬眼的时候,眼底都红了。
周岁淮看着她,眼底刚刚的暴戾还内完全消散,此刻绷着眼皮,看起来很冷漠。
他很低的笑了一身,问扁栀,“担心我?”
扁栀点头。
周岁淮看了眼扁栀被紧急包扎起来的手臂,看起来,比他的严重多,眼底的那一抹即将消散的暴戾又一次翻涌,言语可刻薄起来,“放心,我死不了。”
扁栀看着周岁淮。
周岁淮扯了扯唇,“刚刚不顾死活上去的时候,也没见你多考虑我,现在装什么情深?不用你,我知道自己在你心里的地位,够不上你现在在这里跟我演戏。”
这话有点重,扁栀一下子就白了唇色。
周围的医生护士看了看周岁淮,又看了看扁栀,觉得这男人也太凶了。
车上人多,扁栀也不好哄,低头被数落着,没说话。
周岁淮全程捏着她的受伤的手,脸看向窗外,不给她一点眼神。
扁栀的伤不是什么大伤,水果刀没什么杀伤力,不过是划破了衣服,在手臂上留了一道伤口,看着吓人,其实也就流了点血罢了。
扁栀自己都没当回事,毒蝎的老大,从前东非不稳定的时候,流血是常有的事。
“别气了,”扁栀伸着手,给护士处理,一边哄人。
结果,人不领情,一张脸依旧黑的跟锅底一般,把扁栀手里攥着的衣服抽出来,“跟谁说小话呢,大可不必,我不是你谁,你用不着这个哄着我,那么不要命了,在我这,都懒得理你这种人。”
周岁淮是气死了。
现在脑子都是木,虽然只是水果刀,可当他看见扁栀手上的伤口时,心底的所有阴暗面都被一瞬间激活了!
这女人胆子太大了,他不教训,日后怎么得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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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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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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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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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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