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父子三人便鬼哭狼嚎起来,纷纷咒骂着郝运。郝运为了不让房间外的人听见,拿出三个布团塞进父子三人的嘴里。
“呜呜……呜呜郝运,你想干嘛?”
“别担心,我又不会杀了你们。”郝运耸耸肩说道,“我只是担心你们太吵了,影响到其他邻居。”
“呜呜……呜呜你就一个人住,哪儿来的邻居?”
“这你就别管那么多了。”郝运转头走进阴影之中。
父子三人对望一眼,既要忍受药物的痛苦,又要忍受地下室里诡异的氛围。
保罗挣扎了半天,第一个吐出了布团。
“爸爸,我来帮你。”
保罗挪着凳子,一点一点走过去,帮布雷迪叼出布团。
“呸!这小子可真是胆子太大了,他这是非法监禁,虐待。”
“爸爸,好像是我们先去招惹他的吧?也许我们对他友善一点,他就不会这样对我们了呢?”
“放屁,你这小子又开始帮敌人说话了。难道你想你的姐姐嫁给这种心理变态,暴力狂吗?你难道希望你姐姐天天被他捆在这阴暗的地下室吗?”
“呃……”
布雷迪说得保罗哑口无言。亚伯此时嘴里还塞着布团,他不停地发出呜呜声,眼睛瞪得好像牛蛋那么大。
“呜呜!呜呜呜!”
“唉,你弟弟在说什么呢?”
“呃……好像是说他饿了?”保罗凑过脸去,“你不是才吃过东西吗?怎么还要吃?”
亚伯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他不停点头又摇头,发出意义不明的呜呜声。
“爸爸,他好像饿得很厉害啊。”
“妈的,你这个蠢材,你不会帮你弟弟把布团拿出来吗?”
“哎哟,我怎么忘了还有这回事?”
保罗再次挪到弟弟面前,帮着他拿掉了布团。
亚伯张大嘴巴,瞪着二人的身后,下巴始终合不上去。他浑身颤抖地望着保罗的身后,过了半天才说道:“哥哥……爸爸……你们身后,有鬼啊!”
布雷迪和亚伯同时转过头,身后除了白花花的墙壁,空无一物。
“亚伯,你是饿傻了吗?”
保罗疑惑地看着亚伯。
“该死,我可不像你智商只有90!”
“放屁,我上次测智商的时候得了91分呢!你不许说我。”
亚伯哀叹一声,他瞪着大眼睛再次说道:“爸爸,那个幽灵又来了,这次真的在你后面啊!”
一阵阴风吹过布雷迪的脖子,他下意识地转过头,依然什么都没有看见。www.xiumb.com
“亚伯,你是不是出现幻觉了?你不要害怕,冷静下来,世界上哪儿有什么鬼啊!”
布雷迪望着亚伯,声音微微颤抖地说道。
“不可能的,爸爸,我以自己的人格保证,我刚刚绝对是看见鬼了!”
“爸爸,亚伯绝对是饿晕了。”
“该死的,你这个蠢材,我看饿晕了的人是你才对!我真是为自己有个弱智哥哥感到悲哀。”
“嘿,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保罗怒火中烧,哪怕坐在凳子上也要和亚伯一较长短。两人坐在椅子上,互相抬腿踢着对方,打的不亦乐乎。
“停下,停下都停下!”布雷迪怒气冲冲地说道,“我从小就教育你们,兄弟之间要团结在一起,一致对外,你们怎么能现在就在窝里斗起来了?
保罗,怎么说你也二十多岁了,为什么还跟你弟弟打架?”
“谁叫亚伯污蔑我智商只有90?我也是有自尊心的!”
亚伯一时间忘记了幽灵的事情,他瞪着保罗,大声骂道:
“得了吧,得了吧,你能不能少说两句?说你90那是夸你呢!小时候你连作弊都不会作弊,爸爸你知道吗?
他写作业抄我的答案,还把我的名字写在试卷上面。
更夸张的是,他一个六年级的孩子,居然抄我三年级孩子的作业?
我哪儿是污蔑他,我根本就是在阐述事实!”
“亚伯,有种咱们出去单挑!”
“你也就只剩下一身蛮力了,凡事要动脑子,知道吗?”
布雷迪听着兄弟俩斗嘴,气的额头青筋直跳,他血压爆表,“好了好了,都别吵了,再吵我就把你们塞进马桶里面。”
两兄弟同时闭上了嘴巴,父亲的威严终究还是起到了一些作用。他们一起转过头,表情由一开始的愤怒,突然转成了惊恐。
“爸爸……爸爸你背后真的有鬼啊!”
“爸爸,你不要回头,不要回头。”
布雷迪浑身一颤,只感到身后飘来一阵寒意,他用力咽了口口水,用眼角的余光看向身后。只见一个透明的手掌正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没有一丝重量。
布雷迪赶忙转过头,颤巍巍地说道:“快……快喊救命啊,快叫人来救我。这屋子闹鬼啊!”
“救命啊!”
父子三人极有默契,异口同声地大声喊叫。
不一会儿,地下室的门终于打开了,宝莉和阿曼达携手走了进来。
“出什么事情了?”阿曼达望着父子三人,捂住自己的口鼻,这屋子里的味道实在太臭了,“你们怎么给绑成这样了?”
“先别管这个了,这里有鬼,你们快把我们三个救出去啊!”
“不要动,你们的治疗还没有结束呢!”
郝运戴着口罩走进地下室。
布雷迪脸色一沉,梗着脖子说道:“就这也叫治疗?把我们绑在椅子上就是治疗了?你分明是虐待吧?”
阿曼达也颇有些疑惑地望着郝运,在她眼里郝运是个热心而且帅气的小伙子,应该不是那样暴虐的人吧?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阿曼达没有直接质问郝运,而是和声细语地问道:“郝,你为什么要把他们三个绑住。”
“这是治疗的必要步骤,我给他们用的药非常特别,如果不给他们绑住,让他们乱动的话,很可能会让他们刮花自己的脸。”
郝运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三人面前。他伸出手指,在三人的脸上戳来戳去。
“还有这么奇怪的药物?”
“当然了,妈妈。”宝莉搂着阿曼达胳膊,笑眯眯地说道,“这种药物非常神奇,哪怕你被硫酸毁容了,郝运的药也能治好。
唯一的副作用,就是这种药在涂脸上以后会奇痒难耐,如果不用绳子绑住,恐怕真的会抓破自己的脸。郝运可没有做什么虐待他们父子三人的事情。”
“哦……原来如此。”
阿曼达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布雷迪疑惑不解地看着阿曼达和宝莉:她们的丈夫儿子、父亲兄弟被人绑在椅子上,她们居然无动于衷,甚至还在边上闲聊?
郝运到底给这母女俩灌了什么迷魂汤?
“好了,你们的治疗结束了。一会儿去洗个脸就行了。”
郝运一边说着,一边帮三人解开绳子。
保罗愣愣地看着郝运解开绳子,还不忘有礼貌地说了句“谢谢”。
“你这还和人谢什么谢?”
布雷迪头皮发麻,他转过头,盯着自己的女儿说道:“宝莉,我告诉你一件事,你们住的这间屋子是个凶宅,这地下室里可是有幽灵的。”
言及此事,保罗和亚伯两兄弟也站在边上,用力点着头。
“是啊,姐姐,这屋子里有幽灵。”
“我们亲眼看见的,就在那个方向。”
宝莉听了心中一凌,家里的地下室里有一堆幽灵,她可太清楚不过了。郝运也太不小心了,怎么能让爸爸他们到地下室里治病呢?
这下子还怎么圆谎?
“爸爸,你们那都是错觉吧?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
“怎么不可能?宝莉,你现在就跟我回家,不要和这个男人过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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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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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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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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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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