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滋味让她想起刚到宋婉那个世界的时候,身上也是百般不适。
睁不开眼,她干脆在识海中问:“系统,这次我不会还是个病秧子开局吧?”
系统打了个哈哈:“那不会,你这次的身子很健康,还有特殊异能哦……就是有严重的晕车症。”
“晕车?”时乐懵道,“那是什么玩意儿?”
系统神秘兮兮地一笑:“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叮,乘客们请注意,前方到站,沙河西站,请下车和换乘的朋友们带好随身物品,从后方车门下车。
——Attentionpassenger,please.ShaheWeststationinfront……
听到这句跟系统声音差不多的播报,时乐这具身体条件反射睁开困倦的双眼,猛地站起身,一股眩晕感蔓延到头顶,眼前一黑,差点栽倒。
“小姑娘,你慢点噻,车还没停稳,下车不要这么着急。”旁边一位大婶打扮的中年妇女把她扶稳。
时乐扶住车座靠椅,勉强站稳:“谢谢。”
等眼前的黑色逐渐褪去,这才看清所处的景象:她在一个会快速移动的大铁箱子里坐着,周围不止她一个人,或站或坐在这个大铁箱里,神色没有丝毫慌张,她意识到,刚才身上的不适,就是这个快速移动的大家伙造成的。
“这就是你说的……车?”
系统带着几分欣慰:“悟性不错嘛,这东西叫汽车。这次的任务是在现代世界,你一个古代人,得适应一段时间喽。”
时乐:“……”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顿时被吓了一跳,倒不是有什么骇人的伤疤,而是她的衣裳……
下半身还好,两条腿一样形状的布料一直遮到脚踝,没有裸露在外面的皮肤,脚上穿着一双不知道什么鞋的鞋子,但是上半身……她两条纤细的小臂赤/裸裸露在外面,太有伤风化了吧。
转头去看其他人,这一看更了不得,刚才扶她那位大婶,穿着条像肚兜一样的衣裙,裙身紧紧包裹着肥硕的身躯,裙摆甚至盖不住膝盖,两条胳膊一直露到肩膀。
大婶后座的高挑女子就更过分了,两条白嫩的大长腿露在外面,下半身就跟没穿衣服一样。
这个时代,人都这么开放的吗?
这么一比,自己还算好的。
时乐立刻收回目光,不再乱瞟。
系统和她五感共通,知道时乐在想什么,没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宿主,你也太可爱了。每个朝代流行的服饰还不一样呢,现代社会,就流行穿得少,越节省布料才越fashion。”
“……什么心?”时乐生无可恋地问。
系统又是一通爆笑。
时乐沉下脸。
系统的机械笑声这才逐渐收敛,忍着快要溢出来的笑意道:“宿主,你还是快下车吧,不然坐过站,还得再倒回去,回家我再给你科普啊,乖。”
时乐:“……”
现在打死系统还来得及吗?
系统倒还没有完全良心泯灭,步行回家这段路上,它给时乐科普了什么叫T恤、短裙、短裤……
“原来大婶穿的叫休闲旗袍,不叫肚兜啊。”时乐回想起大红底大黄花的样式,还是忍不住吐槽,“也太像肚兜了。”
“旗袍可是最能体现一个女人气质的衣服。”系统琢磨着,“啥时候你也穿一个呗,肯定惊艳。”
时乐对于最后半句还挺赞同,就是不想顺系统的意:“我才不穿。”
系统:还挺记仇。
“听你刚才科普的,我这个身份应该很穷吧,毕竟牛仔裤都洗的发白了,短袖是地摊货,网球鞋也洗的发黄了。”时乐低头看着一身穿着道。
“那可不是一般的穷。”跟宿主熟识了之后,系统贫嘴的属性暴露了。
时乐:“……”
越走离繁华的街市越远,直到走进一条老式街巷,两排的筒子楼装着满是铁锈的防盗窗,看起来破败不堪。
就这破旧的楼房时乐还住不上,她的住处是间地下室,原本是别人家的储藏室,被她租来安身了。
推门进去,一股潮气和发霉的气味扑面而来,倒不是屋主人有多赖,不愿意收拾房间,而是这暗不见天日的地下室,实在是怎么收拾都是一股子霉潮气。
按开灯,屋里也没亮多少,整个小屋里只有一方一尺长半尺宽的小窗子,高高开在墙上才能揽一些外面的光线。
借着光线,时乐看清了室内的陈设,准确说不应该叫陈设,因为这里几乎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仅仅放着一张单人床,一张满是划痕的旧桌子,和一把没上漆的木凳。
时乐:“……”
不是病秧子开局不假,可这生存条件也太差了。
“叮——”
口袋里突然震了下,她伸手去检查,掏出一个长方形手掌大小的小玩意。
“……这又是什么?”时乐无语道。
系统“啊”了声:“刚才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忘了,这是现代人的命根子,手机。”
更无语了,还没脚丫子大的板砖,怎么就成命根子了?
“有人给你发短信了,快看看。”系统提醒道。
时乐看到了,亮得晃眼的屏幕上弹出一个绿绿的、像两个小人脸的标识,后面是个昵称为“亲爱的然”发的消息:宝贝,到家没?
这也能称为“家”?
时乐在心里小小吐槽一下,手指点了进去。
手机界面上,是“她”和一个叫“亲爱的然”的聊天记录,“亲爱的然”昵称不叫这个,原本叫“程然”,这是原身给专门备注的,看来两人关系不一般。
时乐稍微往上翻,看到了前天两人的聊天记录。
亲爱的然:宝贝,下班了吧,今天挣了多少钱呀?
小糖糖:洗了三百多个盘子,老板娘给了我一百三十块!
亲爱的然:真棒!离我们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小糖糖:我的学费快攒够了,到时候就能跟你一起上大学了(害羞.jpg)
亲爱的然:那可不。啊对了,我明天跟几个哥们去古玩城转转,下班就不要等我消息了。
小糖糖:好,要用钱吗?
亲爱的然:emmmm先给我500吧,万一淘到真家伙,咱们就赚了。
小糖糖:转账500元。
亲爱的然:已收款。
时乐:“……”
终于知道刚才在车上为什么睁不开眼了,好家伙,洗盘子累的啊。
她当然也知道,既然来到这个世界,代替原主重新活一次,那么原主的遭遇就远不止是眼下这么辛酸,而造成她悲剧的缘由,很可能就是界面中“亲爱的然”。
不过这都只是猜测,等看完故事线,一切疑问都迎刃而解了。
“系统,传故事线。”
“好。”
原身名叫唐羽,是个从小生活在农村的小姑娘。
唐羽从出生起,就注定了一生悲惨。
爸妈在她出生时就因为车祸双双去世,她跟着乡下奶奶长到六岁,六岁时,奶奶也病重去世了,她被舅妈接到海平市来居住,这一待就是十二年。
当然,唐羽只是在海平市待了十二年,并不是在舅妈家住了那么久。
舅妈待她不好,常常不给她吃的喝的,想不饿肚子,只能出去做活,因此小小年纪的唐羽,干过发传单、演玩偶、洗盘子等不同的活计。
在舅妈家待到十岁时,她实在受不了那女人的动辄打骂,因为弟弟自己把玩具弄坏而冤枉她,被舅妈揪着头发打了两个小时,小弟却拿着新玩具在一旁得意的笑。
她搬了出去。
背着唯一几件衣服。
睡过公园长椅,住过隧洞,跟小区里的流浪猫抢过食。
之后,她遇到了一个好心人,帮她租到了现在这间地下室,虽然条件并不好,但至少有个遮风挡雨的居所了。
这个好心人就是程然,她微信列表里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也是她现在的男朋友。
程然的好心可以用一粒米大小来形容。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他对唐羽的好心也仅限于给了一块吃剩下的面包,和帮忙找了个地下室而已,连地下室第一个月的房租,都是唐羽给房东免费擦半年车换来的。
但对唐羽来说,是世间难得的暖意。
好在九年义务教育的普及,让唐羽不至于没学上,一个热心的老师帮忙解决了户口问题。
她内向,但是很勤劳,不上课就出去做工,等到升高中时,竟然也攒够了学费。
高中课程一下子多起来,从早读到晚自习占据了唐羽大部分时间,她又要外出做工养活自己,课业跟得勉勉强强。
程然跟她是前后桌,男孩子脑子聪明,数理化不在话下,时常敲了唐羽的脑袋,给她讲题。
唐羽心里很感激程然,也能接受程然讲题时小小的癖好:他太喜欢高高在上了,每讲完一道题都会用洋洋得意的神色看着唐羽。
仿佛那不是讲题,是用来炫耀自己很牛的一种方式。
好在唐羽脾气好,觉得有些难受也没多说什么,毕竟除了程然,也没人愿意主动给她讲题了。
可即便这样小心翼翼,有一次唐羽还是惹怒了程然。
那是个周六的早读,学校规定,走读生周末可以不用上早读,不耽误上第一节正课就行。
程然就是走读生,这天早上照例没来早读。
第一节课是屋里,唐羽有两道电磁学的题都不会,物理老师是个特别严格的老头,前一天就说好这节课要提问,答不出来了就去外面站着。
唐羽物理本来就不好,要是被老师问到这两道题,肯定答不上来,当着全班人的面被老师罚站,那得多丢人啊。
她左等右等,一直等到上课前十分钟,程然还没来,周围其他同学都在小声交流物理题,只有她仍然不知所措的等着。
实在没办法,她小声向同桌求助:“打扰一下,请问能给我讲讲这道题的思路吗?”
同桌是个长得很阳光的男孩子,听到唐羽说话还微微诧异了一下,因为在大家的印象中,她似乎只和程然交流。
“这个呀,这道题有些难,我也是刚弄明白,你看是这样的,首先我们先判断电流方向……”
唐羽听得很认真,她发现,同桌讲题其实思路很清晰,跟程然比起来,言语之间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语调,很有耐心,讲完还贴心的问:“我讲明白了吗?”
唐羽点点头,想起程然也总是在结尾问一句,只不过问的是:“我讲的你听明白了吗?”
她的长相其实很甜,笑起来时有两个梨涡,笑着谢过同桌,转头却发现站在教室门口、黑着脸瞪她的程然。
程然对上唐羽的目光,白了一眼就转开了,面无表情走到座位上,摆出上课要用的文具。
“你今天怎么来晚了?”唐羽回头小声问。
程然没答话,不客气地把她搭在桌子上的手拂开。
这是生气了。
接下来的几天,程然都没搭理唐羽,还故意显摆自己做出了谋道难题,唐羽一直在反思自己做错了什么,想来想去,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让同桌帮忙讲了道题。
可她不觉得这有什么错,但她把程然当好朋友,朋友之间论对错伤感情,不管是不是她的错,她都去道歉了。
程然勉强接受了道歉,跟她约法三章:不准跟别的男生讲话,不准问别的人题,跟同桌保持距离。
唐羽被迫答应了。
三年来,她都是这么过的,为着程然的约法三章,她尽量不跟旁人交流,从不和男生说话,毕业时连个朋友都没有,别人的同学录里写满了祝福语,她的同学录里一片空白。
不过也不要紧,她的性格本身就不爱社交,倒也没觉得太难过,只是看同龄人相互打打闹闹时,有丝丝的心酸和羡慕。
那时她还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问题。
程然告诉她没关系,这些都是无用的社交,缩小自己的交际圈专心正事才是正确的,何况,她不是还有他吗?
可唐羽想说,她不是缩小了交际圈,而是关闭了。
“你跟我报同一所大学吧,这样咱们就能继续在一起了,你看你,我要是不在你身边,你能逐渐发展成个哑巴。”报志愿时,程然这么跟唐羽说。
“可是……”唐羽很为难,“我成绩没你好,考不上跟你一样的大学。”
“不试试你怎么知道?”程然反问。
问得唐羽哑口无言。
可这是高考啊,一人一生只有一次机会,哪来“试试”一说。
“如果不跟我在一起,你觉得还有人愿意跟你说话,跟你做朋友,像我一样关心你吗?”
唐羽没答话,却想起来给她加个物理题的同桌,应该也是有地。
“所以你还是跟我报A大吧,A大的考古学是特色专业,咱们一起报。”
唐羽结结巴巴地问:“那、那如果我考不上呢?”
“那你就去A市找个工作,等我毕业挣钱养你,唐羽,你不会没看出我对你的心意吧?”
措不及防的表白让她愣住了,半晌,才回神确认道:“你是说,你要做我男朋友?”
程然一扬眉:“只要你跟我去A市,我们就在一起。”
唐羽完全没想到会有人喜欢她,她这么笨,这么内向,这么无趣,不会说话不会化妆不会打扮,成绩不好出身不好的人,竟然也有人表白。
她完全不知道,高中学校论坛上评比校花,她只比第一名少了五票,原因是性格太多内向,不如第一名活泼开朗。
她跟天下所女孩第一次被表白时的反应一样,欣喜、紧张,不安,脸红。
尽管这场表白一点都不浪漫,没有观众没有鲜花,甚至带着交易目的。
唐羽答应了,毕竟她前十八年的生命中,程然占据了大部分。
同样,她也答应填报A大的考古专业,尽管她对这个专业一点都不了解。
幸运的是,唐羽高考成绩还算不错,勉强够到了A大的分数线,没有沦落到只能去A市打工。
但是她的分数却没够到考古专业的线,摆在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调剂到其他专业,要么高价。
所谓高价,就是比正常考进来的学生学费高出不少,比如正常学费是五千元,高价生的学费就是一万五。
“要不……调剂吧?”唐羽找程然商量,“反正我也不了解考古,去其他专业咱们也能在一个学校,可以时常见面。”
“可那样就不能一起上课下课了,你要跟其他人同班上课,你忍心让我每天想着你吗?”程然抱怨。
“那怎么办?”唐羽很为难。
“高价吧,就三年,等工作了钱一下子就挣回来了,A大的考古学可是王牌专业。”
唐羽看着程然满脸的为难,再一次妥协了,学费贵点没关系,反正暑假时间长,可以出去挣,她最不怕的就是吃苦了。
高考完这个暑假,唐羽洗了无数的盘子,偶尔还趁零碎时间做其他活计。
时乐穿来时在车上累到睡着,就是因为她洗了一整天的盘子。
这样忙活一个暑假,学费到底是攒够了,两人终于能一起去上学了,沉甸甸的一万多块钱,到大学财务处一趟,瞬间清零。
唐羽习惯了打工养活自己的生活,到了大学依旧保持这个习惯,开始到处找能在课余时间作的活。
大学生的勤工俭学项目比高中多多了,她很快找到了新的兼职——给系里的教授老师干杂活。
考古系的教授不像别的专业教授那样体面,要捣鼓出土的文物,修复损坏的古董,有必要时还要外出去现场作业,经常在泥土里摸爬滚打,因此招收的兼职大学生一般是男生。Χiυmъ.cοΜ
但唐羽硬是以丰富的履历脱颖而出,跟老师外出作业时抢着做最脏最累的活,连教授都说,唐羽一个男生顶三个男生好用。
有一次,教授接到某地居民的电话,说在当地发现了一处古墓,就带着唐羽匆匆赶去了现场。
的确是个古墓,里面启出不少老东西,几个教授推测一番,逐步断定是汉到晋之间某个贵族的墓,至于墓主人是谁,还没讨论出个结果。
唐羽在打好的作业坑里忙活了一上午,左手手套都被铲子磨破了,她小心翼翼启出埋在泥土里的青铜方樽,放在托盘里,慢慢端到地面上,正要放下,一个年纪大些的老学者没注意后面,往后退了一步,方樽被鞋子轻轻碰了下,眼看就要倒。
唐羽眼疾手快,伸出左手扶了下,裸露在外面的指头肚碰到方樽,一瞬间,一些突如其来的信息突然不受控制地传进脑海中。
——青铜双耳方樽,东汉汉穆宗时官窑所铸,四边边长32.4厘米,总高41厘米,重29公斤,采用分块浇筑法铸成,原为穆宗所有,后被武光候所得……
她的手,竟然能感知到文物的朝代、背景等诸多相关信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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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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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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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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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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