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他本意并不是想冷落叶婉柔的,可是眼瞧着都过了一两个月了,叶婉柔却还没有想和自己坦白的意思,他心里就不由得开始焦躁了起来,想要用这种极端的手段,去逼一逼叶婉柔。
虽然这种方法非常极端,并不是什么好办法。
可是霍远骞心中偏执,就想让叶婉柔亲口告诉自己,即使自己心中知晓这种方法会伤害到叶婉柔,但也依旧坚持己见。
一边在军营中狠狠操练军队,另一边又趁着夜色偷偷的瞧上叶婉柔许久。
她在寒风中立着,他也在寒风中立着。
可是叶婉柔看不见霍远骞,也不知晓霍小将军的心思。她还在担心霍远骞会不喜欢这个孩子,还在犹豫着是否要朝霍远骞坦白。
心虽痛,但看着叶婉柔单薄的身影,霍远骞总觉得,他要等的那一天很快就会到来了。
直到外头有将军府家丁的身影匆匆忙忙跑进霍远骞军帐中,“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
霍远骞刚要斥责他毛躁,一点规矩都没有时,便听来人大喊道:“不好了将军,夫人受惊!腹中绞痛难耐啊!!”
尾音高高扬起,甚至在最高的时候都破了音,可见是真的急了。
霍远骞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叶婉柔附中的孩子,难不成是自己最近做事做的太绝了?霍远骞像是忽然从梦中惊醒的孩子似的,懊恼的会想着这几个月自己对叶婉柔做出的种种事情。
他明明知道她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明明知道她怀了自己的孩子,她可是自己的妻子啊!又为何非要偏执的从她口中得到一个结果呢?
总之,人好好的就成。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了,已然发生的事情,到最后终究只是于事无补。
霍远骞闭了闭眼,手中杯盏“啪”的一声被捏碎,有些细小的碎片戳进掌心,鲜血沥沥。
将军府的家丁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惊讶的抬头,复又慌乱的垂下去。
面前人的脸色煞白,眼眶通红,偏生像是不知道手上伤痛似的,五指不断紧缩,迫于压力,更多血液顺着霍远骞掌心的纹路滴落在木桌上,绽放开一朵朵美艳的花。
霍小将军见到千千万万敌人的时候,眼都不眨一下,直接单枪匹马冲锋在前,用敌人的鲜血铺成一条生路,在面对陛下质疑的时候,霍小将军也丝毫没有虚,甚至有陛下敢多说一句,他就提刀上前将人刮了的气势。
可饶是如此威风凛凛的将军,在听到夫人出事的消息时连手都是抖的,不止手抖,甚至连声音都有些发颤。
“你、你说什么?本将军没有听清……”
家丁心中也着实着急,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禀将军,夫人出事了!”
下一瞬,身旁一道劲风刮过,家丁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情,再抬眼的时候面前的霍小将军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霍远骞跑的极快,只从军营中随意抢了一个人的马,便匆匆往外头走。走到将军府大门的时候,霍远骞甚至将鞋都给跑掉了。
这时候他也不管什么礼仪形象了,在边关的时候什么形象没有过,现在到了京都城倒是矫情起来,处处都装的人模狗样的。不过此时着急了,也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玄色的袍子在夜色中翻飞,像是盘旋在悬崖边的鹰似的,直朝主屋中飞去。
这时候宫中的太医还没有赶过来,但是外头济世堂中的老大夫离得近,不出一刻钟的时间,就已经到了将军府中。叶婉柔只是受到了一些惊吓,还好叶母有经验,即使给叶婉柔做了处理,若是再晚一些,恐怕肚子里的孩子就要没了。
这话听的叶母可真的是又惊又喜。
没想到婉柔已经怀上了霍小将军的孩子,又没想到这孩子差点因为叶潇潇的事情差点就没有保住,若是早些时候知道的话,叶母也不会赶着这个时候来求助叶潇潇。
她是养育过孩子的人,自然知道其中的种种艰辛。
济世堂的老大夫对于这种情况显然是非常有把握,只给叶婉柔扎了几针,床榻上的人就开始悠悠转醒了。
老大夫这时候才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慢悠悠的开口道:“夫人日后可不要在这般动怒了,稍后只要再吃几服药慢慢调理着身子就好了。”
叶母连连应是,随后叫丫鬟将老大夫送出去了。
叶婉柔并没有听见老大夫的话,醒了之后,只稍稍一转头,就对上了叶母那双泪眼涟涟的眼睛,心中忽然“咯噔”一下,手下意识摸到自己的小腹上。
她哆嗦着嘴唇,张了张口,却发现喉咙中实在是哽咽,一时间竟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叶母见到这个模样,眼眶却是更红了一些,轻轻拍了拍叶婉柔的手,开口道:“傻孩子,自己有了身孕怎么连母亲都不告诉呢,若是今天不是母亲反应及时,你这肚子里的骨肉,可就真的保不住了。”wWW.ΧìǔΜЬ.CǒΜ
听到这话,叶婉柔才稍稍松了口气。
放在锦被上的手也逐渐松缓了下来,母亲这话的意思就是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还在,还没有离开自己。
想到这儿,叶婉柔的眼角不自觉的便留下一抹热泪。
她是真的喜欢这个孩子,喜欢到,为了将孩子安安稳稳的养育长大,甚至不惜离开自己心爱的将军。
霍远骞进屋的时候瞧见的就是这个场景,叶婉柔和叶母这一对母子,竟然四目相对着在流泪。顿时,霍远骞的心中一凉,看着床榻上面色煞白的人,感觉腿像是灌了铅似的,几乎迈不开步子。
叶母见到霍远骞回来,急匆匆的从榻旁起身,朝他行了一礼:“霍小将军。”
见到现在这个模样的霍小将军,叶母还是第一次。
衣衫被风吹得格外凌乱,就连素日里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发丝,现在都变得乱糟糟的,上面还沾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带回来的野草。他的黑袍中裹挟着露水和寒风,叫人立着三尺远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寒气。
显然是突然听说了什么事情,才匆匆赶回来的,甚至连衣裳都没有穿好。
霍远骞自然也知道自己身上的寒气重,生怕冻着叶婉柔似的,离叶婉柔还有很远的位置,霍远骞便定住了。
愣怔的看向那双通红的眸子,顿了顿,最后只是开口道:“没事的。”
只短短三个字,让叶婉柔眸中的波涛顿时宣泄出来,像是决堤的河水似的,怎么都停不下来。一部分是自己的心中还是后怕,一部分是埋怨霍远骞这些日子为什么都不回将军府。
叶母见到这个情况,也知晓今天并不是商讨事情的好时候,于是便趁着两人的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身上,便偷偷溜了出去,顺势还体贴的帮他们带上了门。
他们小两口之间的事情,就让他们小两口自己却解决吧,她这边还有小女儿的婚事没有处理,不是她不想帮忙,而是现在的情况实在是紧急。
待到身上的寒气消散的差不多了,霍远骞才缓缓靠近叶婉柔的方向。
而这个时候的叶婉柔,理智却早已经回归了,见到霍远骞走过来,心中原本又千千万万的话想对他说,她想质问他这么久了为什么不回家,只宿在营地,又想质问他,为什么不多关心关心自己,竟然连自己怀孕了这种事情都没有发现……
可是这些话太多了,话一多,便直接堵住了她的口。
最后千言万语,还是只化成了一句:“将军,求求您救救我妹妹吧!”
听到这话,霍远骞的步子一下就顿在了原地,没再往前挪动半分,原本一腔柔情,在他心中滚了一遍,瞬间就变成了非常冷漠的话语:“你就没有什么旁的要对本将军说?”
其他的话叶婉柔哪敢说,于是只是摇了摇头,紧抿着唇没有做声。
方才在外头的时候,霍远骞正巧碰到了正要离去的济世堂大夫,于是便拦下来简单问了一下情况,在得知叶婉柔差点流产的时候,他的眼神几乎都能杀人,但最后得知现在以无大碍,便叫人将大夫送了出去。自己连丢失的那一只鞋都没有找,便往内院中去了。
可是他这么匆忙的来见叶婉柔,最后换来的话确实“求您救救我妹妹。”
霍远骞怒极反笑,眼眶红的几乎能渗血。
“我告诉你叶婉柔,若是你以后再不顾及自己的身体,别说是叶潇潇,就连叶家出了事情我都一并不管!”
素日里的将军从不会轻易对自己发怒。
自己方才只是腹痛罢了,又没有什么旁的症状,按理说将军应该不会发这么大的火啊,除非……
叶婉柔垂头,简单将先前霍远骞对自己的态度和照顾简单梳理了一下。
惊愕的发现,好像就是在自己怀了身子之后,家中的厨房里,就总是多了一些果脯梅子之类的东西,原来只是以为厨房意外放的,可是想到霍远骞对自己的照顾。叶婉柔觉得,若是霍远骞早就知道了自己怀孕的事情,这些事所有的解释倒也就都说得清了。
这可真是一孕傻三年,时间都过了这么久了,她竟然一次都没有怀疑过霍远骞,还在自己苦苦思考着,该如何将这件事情告诉将军。
叶婉柔也没有多想,直接就开口问道:“将军是否一早就知道了妾身怀有身子的事情。”
恰好霍三也是一个直性子,连解释都没有一句,便开口道:“是又如何?”
说到这里,两人之间的气氛忽然诡异的沉静了下来,霍远骞这个时候才发现叶母不见了,于是蹙眉朝外头吩咐了一声:“见到母亲之后,将她送回叶父。”
外头的侍卫远远应了一声是。
叶婉柔倒是没来的及多想,此时心中还惦记着叶潇潇的事情。
秀眉微微蹙起,似乎在思索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处理,可是还没等她想出个什么结果,便被搂入一个还携带着露水的气息的怀抱中。
“别再想关于潇潇的事情了。”霍远骞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温热的气息让叶婉柔的心里都跟着一暖,“明日上朝的时候,本将军会向陛下禀报叫他收回成命的。”
听了这话,叶婉柔心中也宽慰了不少,蜷缩在霍远骞的怀中:“那将军可一定要说话算话,且不可辜负了妾身啊。”
她抬头想看看霍远骞的脸,可知只不过才看到下巴的位置,就被人粗暴的按了回去:“是。”
霍远骞稍有些懒散的声音从头顶上再度传来:“明日,明日本将军一定会向陛下请示。”
此时天色太晚了,叶婉柔也实在是过于累了,于是没过多久便陷入了沉睡中。
这是她这两个月以来,睡过的最安稳的一觉。
可是霍远骞就没有这么好的水面了,他这次可真的是被吓怕了,垂眼看着怀中的人,他才发现,只有自己亲手抱着这个人,一颗焦躁不安的心才会逐渐安稳下来。
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似的,牢牢的锁在了叶婉柔身上。
……
霍远骞连夜传书,于是傅成书也知晓了这件事情。
可是傅成书却觉得,这件事不能同陛下说,先不说已经下了圣旨,这是不可挽回的事情。就算是没有下圣旨,这件事也不应该由霍远骞来说。
霍家战功赫赫,无数百姓甚至高呼他为战神将军,能得如此民心的人,圣上又怎么可能不忌惮。
先前的时候霍远骞为叶潇潇要了县主的位置,已然是在皇帝的底线上反复横跳了,而这一次,无疑是直接踩在了皇帝的红线上,若是真的将这件事同陛下说了,霍家可能会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压。
况且叶潇潇和晋王之间的事情本来就不简单。
晋王这个人的心思实在是阴沉的很,没有人能猜到他到底在想什么,也没有人知道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们本来以为晋王此次回来只是为了张贤妃的事情,后来在御花园中发现张贤妃遗失的步摇之后,更是印证了这一说法,想要救张贤妃出去,可就有很多种办法了,倒不知是谋权篡位这一种费时费力又不讨好的办法。
朝中的大臣们都是这样想的。
就连傅成书和霍远骞先前也都是这么想到。
直到叶潇潇和晋王大婚的消息忽然传了出来。
这件事暂时还没有得到陛下的口谕,大家也都是道听途说,并没有真的相信这件事。可是现在皇婚在即,虽然晋王并不让皇帝在朝堂上谈论这种事情,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多开了这么一句口,而后反应过来之后,又将话题扯到关于中秋宴会的事情上。
说是现在宫中晦气的事情实在是太多,需要大办一场中秋宴,去去晦气,邀请诸位爱卿们都来参加。
可是现在那还有人将中秋宴的事情放在心上,他们眼中看的,心中想的,还有口中说的,竟然全都是晋王和叶潇潇的事情。
皇上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心中稍微有些不悦,不过晋王到底是皇室的人,折了他的颜面就是打了自己的脸面。于是皇帝就将目光缓缓移到了叶潇潇的身上。
可是叶潇潇又是太后娘娘那边的人,就算自己在不喜欢叶潇潇,但是忍了这一时片刻,自然是比要受太后娘娘嘀嘀咕咕说半晌的时候要好的多。
于是皇帝往跃跃欲试的霍远骞身侧撇了一眼,决定还是再忍一会儿。
这个时候霍远骞却是有些坐不住了,刚想要上前一步,向皇帝说明现在的事情,可是却被傅成书给瞪了回来。
现在的霍家本来就功高震主,上次为叶潇潇求得县主之位就已经是有些毛巾而来,现在皇帝虽然下旨个叶潇潇和晋王赐婚,倒是不失为一件好事,最起码若是真的这样的话,叶家起码就会因为皇帝的庇护,反倒是不会那么容易出事了一些。
昨日霍远骞在信中已经说明了,是因为叶家并不想让叶潇潇嫁进皇家,可是傅成书却觉得这些事情没有什么,用女子出嫁就换来叶家一辈子的安稳,这实在是妥妥的大好事。况且虽然边远的封地贫瘠,但晋王好歹也是一国的王爷,倒也不像是养不起女人的样子。
叶潇潇跟了晋王之后,不仅不会收到虐待,还会被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何乐而不为呢?
太子殿下觉得,只要是能达成最终目的,不过中间用了什么手段倒是都可以接受。
原本霍远骞和太子就是因为这一点相似,才会成为心照不宣的好朋友的。
直到霍远骞遇上了叶婉柔。
想到了昨日答应叶婉柔的事情,霍远骞咬牙站出来,开口道:“微臣觉得,陛下这事是在是过于草率了一些。潇潇在宫中的名声并不好,如何能配得上晋王。”
此话一出,便立即“激怒”了皇上。
他气的手都在抖,其真情实感,不知道的还以为霍远骞是阻拦了皇帝不让他选妃。可是现在只不过是为了晋王而已,陛下今日的戏可真是太过了。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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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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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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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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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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