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半晌才终于让步似的,开口道:“既然这样,那此事便就此罢了吧,只是你要担保,日后定然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见她终于松口,我才沉沉吐出一口气,道:“还请姑姑放心。”
如此,刘姑姑便带着叶潇潇往外走。
“那潇潇姑娘,咱们先去换身衣服吧,太后恐怕要等急了。”
叶潇潇口中应承着,但面上却多少有些不服气,临出门前还警告性的看了秋娘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今日就先放过你,若有下次,我定然不会这般轻易就饶过你。
秋娘也毫不服输,朝她离去的方向做了个古怪的鬼脸。
这时,刘姑姑忽然回头,秋娘急忙将舌头缩回去,好悬将自己的舌头咬掉。我刚刚沉寂下去的一颗心也顿时悬了起来,难道叶潇潇就真的这般小心眼,都到这时候了还要找点事?
没想到刘姑姑张了张口,说出来的是:“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下意识指向自己的鼻尖,反问道,“姑姑是再问我吗?”
刘姑姑点了点头。
我道:“奴婢名唤祈声。”
“祈声……”刘姑姑将这二字在舌尖上滚了一遍,最后到底也没说什么,只稍稍点了点头,便带着叶潇潇离去了。
叶潇潇趁此机会又朝秋娘翻了个白眼,几乎要翻到天上去了。
最后被刘姑姑警告一声,终是收敛了些。
秋娘心中雀跃,激动的朝我道:“祈声!还是你厉害!我见到那姑姑的眼神,腿都要软了,你竟然还能和她攀谈,最后还赢了!”
我连连摆手:“不算赢了,若她想往深里纠葛,恐怕我俩加在一起也不是对手,只是她不想多说了,想来她对那叶潇潇也只是做做表面功夫而已。”
秋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手指抵在下颚上,似乎再思索我说得话。
我笑着拍拍她的头,既然她想不通,我也不愿多说。
秋将军将秋娘养成如今这个清纯可爱,不谙世事的模样,想必也是有意而为之。
有些人,只需要负责快快乐乐的走完一生便好了,她不需要考虑太多,身后自然会有人庇护。
……
离开后的叶潇潇心中越想越不服气,忍了半晌最后还是没忍住开口:“这明明是一举拿下她二人的好机会,姑姑为何这么简单就妥协了?”
她在刘姑姑面前倒也不装了,将贪婪可恶的本性完全露了出来。
刘姑姑睥着她,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老身方才口口声声叫着姑娘,完全是卖给姑娘一个面子,没想到姑娘却这般急功近利,将自己和老身的面子都丢了不说,还要将太后的面子也一同丢了去。你可知那秋将军是何等身份?两朝元勋岂是一个小小的你便招惹的起的?!”
叶潇潇被这话说得气势低了不少,但仍旧在不甘心的抱怨:“秋娘我们虽然动不得,但那个什么祈声我总能弄的起吧。”
她目露凶恶,像是恨不得将祈声剥皮吃肉了似的。
“我一见她那副伶牙俐齿的模样,心中就不舒服,没想到到手的鸭子,也能被她几句话就弄跑了。若是将她弄走,以后……”
以后拿捏秋娘岂不是手到擒来?
叶潇潇看了一眼身侧的刘姑姑,后半句话到底没敢说出来。
既然刘姑姑不让她弄秋娘,那她就偷偷下手不让旁人知晓,这种查不到真凶的事情,总归也不能归咎到她身上。换言之,就算最后真的出了什么事端,她身后也有太后罩着。
太后可是连皇帝见到都要毕恭毕敬的人,她就不信那劳什子将军,还敢在太岁身上动土不成。无论是几朝元勋,说到底也只是一个臣子罢了,臣子终究是臣子,生来便是要低人一等的。
刘姑姑看着叶潇潇的乱动的眼神,就知道她心中在打着什么小九九。
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嗤,缓缓开口道:“潇潇姑娘真是单纯懵懂,你若是有那祈声一半的颜色,太后也不会说你是个不成气候的东西。”
这下叶潇潇彻底没了脾气。
只垂着头不敢再说话,看起来倒像是一副听明白了,从今以后我都乖乖的模样。
但心中却没有半分悔改的意思,反而因姑姑将祈声与她作比较,心中更加怨恨祈声起来。
她祈声算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介小小的宫女罢了,有什么资格能与她媲美。
姑姑就是被那丫头的胡话蛊惑了心神,竟然向着她说话。
刘姑姑毕竟是宫中的老人,他们这种小年轻的心思都写在脸上,她那双锐利的老眼,只一眼便能看出叶潇潇心中所想,于是便警告性的开口:“老身劝姑娘还是收敛些,莫要与那祈声正面装上,否则到最后还不知是谁付出的代价更为惨痛。”
叶潇潇对此嗤之以鼻,心中满是不懈,但口上还是应承般的说了句:“是,潇潇谨遵姑姑的话。”
刘姑姑见此在心中叹了口气,默默呢喃了一声:“顽固不灵。”
之后也不再管叶潇潇了,她身份毕竟摆在这里,总觉得自己比旁人高人一等,心中多多少少有些高傲也算是正常,等到叶潇潇吃过一次瘪之后,得到了教训,以后可能就不会再这般嚣张跋扈了。
……
秋娘在我面前思索许久,最后终于惊叫一声,而后放弃了。
“我想不通也不想了。”秋娘挽上我的胳膊,姿态非常亲昵,“总之今年见到叶潇潇吃瘪了,本姑娘就高兴,从小到大都是她欺负我在先,如今我才终于扳回一局,中午一定要请你吃好吃的。”m.χIùmЬ.CǒM
我心中有些担忧,嘱咐她:“以后切记莫要意气用事,今日若是我没能恰好赶回来,你这张笨嘴,就要把考核资格给丢了。”
秋娘苦着一张脸道:“祈声,你不知道。我和那叶潇潇自小便相识,可每次出了什么岔子之后,都是她装柔弱将责任一同推给我,你别见她生的那般楚楚可怜,其实心底坏的很,到后来都以捉弄别人为乐趣了,也不知心是什么长得!”
听叶潇潇这般恶劣,我便也失去了劝说的心思。
总之以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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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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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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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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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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