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方决定陪嫁一台缝纫机,双方皆大欢喜。谭勇为了感激女孩对自己的眷顾,陪着女孩到镇里,请了镇上最好的裁缝为她量身定做了新衣,中午又狠了狠心花上两元钱请姑娘在饭店吃了顿大餐,姑娘吃完饭,娇羞拉了一下谭勇的衣角小声道:“谢谢勇哥。”这让谭勇开心不已。周雨燕从打认识谭勇开始,就对谭勇恩爱有加,哄得谭勇分不清东南西北,他恨不得今天就把女孩娶回家。
饭后,谭勇回家拿了一副猪下水,包了两包果子两瓶白酒,又借了辆自行车亲送女孩回家。其实谭勇很少有这机会和女孩单独在一起,皆因女孩平日来时多有父母陪伴,像这种单独和女孩在一起少之又少,就这女孩的父母还叮嘱女孩天黑之前必须回家。如今机会来临,谭勇那肯放过表现的机会。
谭永喜滋滋对女孩关切道:“雨燕你放心坐好,哥哥我一定安安全全把你送到家,坐稳了,我们走了。”“人逢喜事精神爽,春风得意马蹄疾”。谭勇驮着女孩一脸自得“招摇过市,”他要人看看,他谭勇的媳妇是多么漂亮,说实在的小镇里的姑娘还真就没有几个能赶上周雨燕的。不但谭勇满意,就连乡亲们也觉得谭勇是个有福气的人。
直到此刻他谭勇终于可抬起头做人,再不会让人看不起。如果不是嗓子太过难听,恨不得高歌一曲,自打认识女孩后,这种兴奋之情就没有断过。他确实兴奋过了头,实在忍得难受,便开口嚎了几嗓子。xǐυmь.℃òm
“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犹如狼嚎的唱腔,让周雨燕娇笑不已。谭勇车骑得很慢,因为机会难得,他不想骑得太快他是想和女孩相处的时间长一点。
迎着满面的夏日之风,向周雨燕的家骑去,连日来小镇附近没有下雨,道路干爽清新,也许是心情大佳的原故,两人并没有感到天气的闷热,谭勇尽可能在树荫下骑行,让女孩感觉不到太阳的毒辣。前面不远就是大车店,也是离镇里最远最后一处店家。
大车店的王聋子午睡刚起,他不是真的很聋只不过耳背而已。闷热的天气让他感到烦躁不安,由于不是赶集的日子,车店几乎没有生意。他的大脑还没有清醒,拖着笨拙的双腿,懵懵懂懂给车店仅有一头瘦驴喂草料,名字说是大车店,其实也就是五六间土房,一个大院,仅供赶集回不去家的赶车人住店歇脚。
听到动静,一条大黑狗从角落伸着懒腰走了过来,也许是饿的原故,大黑狗围着王聋子转个不停,不时咬下王聋子的裤脚,这让王聋子有些烦躁,对大黑狗呵斥了几回,平时很乖的大黑狗却没能理解主人的心情,还是不依不饶缠着王聋子,大黑狗是真的饿了,但王聋子却没有给它任何吃的,而是不耐烦地给了它一脚,大黑狗惨叫着跑出了院子,它来到道旁趴下,气呼呼嗒了着红红的舌头喘着粗气注视着道上的行人。
“乐极生悲,”这话一点不假,现在这句话在谭勇身上得到了真正应验,他做梦都没想到他这么倒霉。沉静在无比快乐中的谭勇,此时一脸的幸福,女孩的美丽,女孩的温柔,让谭勇心里美滋滋的,两人对未来充满了希望,谭勇对女孩讲,“雨燕,我们要盖个大房子,多养些猪,然后再生几个孩子,让乡亲们看看他谭勇的幸福生活,让他的同伴们羡慕嫉妒去吧!
女孩甜甜笑着,没有说话,女孩已经沉静在谭勇勾绘的蓝图里,把脸贴在谭勇的背部,完全同意谭勇对未来的期望。一股热血涌上谭勇的心头,他暗下决心决不让女孩受苦。
路过大车店,美人的鼓励让谭勇浑身充满无穷力量,他加快了速度,过了大车店不远就是小石桥,过了石桥不是很远往东然后在折往北就会直到周家村。
在一个歪歪扭扭的树下,一条大黑狗狂吠着站了起来,女孩下意识得抓紧了谭勇,谭勇满不在乎道;“别怕,它要敢咬你,就算是头老虎我也非宰了它不可。”其实谭勇忘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的车梁上挂着一副新鲜的猪下水。夏日的高温让大车店的味道绝不好闻,腥臊恶臭从院内飘出使附近的空气呛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谭勇憋足一口气,脚下用力车子飞一样向前疾驰,不知为何自行车在经过那条狗时,却激起那条大黑狗的凶性,它狂吠扑向自行车,扑向女孩周雨燕,尽管谭勇的车速很快,但是再快也快不过这条凶狠的大黑狗,女孩的尖叫声让大黑狗更加狂躁,饥饿中的大黑狗只见它张着大嘴腾空而起,嘴里嘶吼着恶狠狠凌空向女孩扑下,女孩大叫一声一头栽了下去。
谭勇怒了!气得他青筋暴跳,跳下车把自行车抡圆了狠命砸向那条狗,两下子那条狗哀嚎着一瘸一拐地跑了。他忙跑到倒地的女孩前,这一看不要紧,他傻了眼,不但傻了眼,而且吓昏了头,眼前的情景更是让他难以置信,女孩直挺挺躺在地上,四肢抽搐,嘴吐白沫,完全不省人事。
谭勇这回是真的吓傻了,慌忙抱起女孩向大车店跑去。王聋子吓得赶着驴车向镇里飞奔......
谭勇和女孩分手了,大车店赔了女孩家三十元钱,因为大黑狗咬人也有责任,谭勇不得不和女孩分手原因是,女孩癫痫抽风病复发,女孩家里隐瞒了她的病史,如果不是机缘凑巧有了这一吓,谭勇和女孩会很快成家,到那时后果不堪设想,癫痫病不论在过去和现在都是医学史上的一道难题,能治好的概率微乎其微,这一次也不知道是谭勇的福气还是他的磨难,总之通过这次事件谭勇脸上再也没了笑容。他的脾气也更加暴躁,街坊领居,大人小孩见了他都躲得远远的。
谭勇整天唉声叹气,他想不通他的命为什么这样苦,这样的日子过了好长时间也没能改变,父母虽然心痛自己的儿子,但也没有任何办法能够减轻儿子的痛苦。谭勇彻底崩溃了,他躺在床上嚎啕大哭,他痛苦,他委屈,他恨老天不公,恨老天为什折磨他,他哭喊道:“爹!我不想活!我想死!我要去跳河,你们谁也别拦着我,我要跳河!我要跳河!呜呜呜......”
“傻娃子!你不会游水跳什么河?”“我不管,我就要跳河!跳河!跳河!我恨周雨燕,我恨周家所有人,”"行了你就别闹腾了,你就知道跳河!你还是男子汉吗?别哭啦!明天和爹爹去干活,忙起来就什么都忘了。放心吧!爹爹一定给你说个好媳妇,我就不信咱老谭家的孩子说不上媳妇。”
谭勇再也没有了笑容,天天沉默不语。回到了以前的正常生活,他照旧随父亲东奔西走干着老本行。过元旦,过春节,清明,五月节,对他来说毫无意义,到了七夕它更是痛苦不堪。
他没了希望,他在逃避,他没脸和那些朋友在一起,他破罐子破摔,几乎失去了生活的勇气。人的意志随着时间的推移日渐消沉,如果不是另一个女孩闯入他的生活,这样日子不知过多久才能被打破,也许迎接他的不是幸福而是牢狱之灾,突然有一天,谭勇迎来了一次人生转折点。
自古美人爱英雄,这话一点不假,谭勇虽然算不上英雄,可在当地也算小有名气,在没有姑娘看上他时,尤其在他心灰意冷的时候,处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时,却有个姑娘爱上了他,这让谭勇喜出望外。他的机会来了,就像大多桥段一样“英雄救美”。
尚雪梅在苗圃上班,离家较远,大概二十里地路程,上班后爸爸托了关系给尚雪梅买了辆自行车,这在小镇里相当轰动,不过尚雪梅很少回家,她从小学到中学毕业一直住在姑姑家里,就是到苗圃上班也很少回家,因为姑姑家和苗圃不到十里地。因此家乡的小镇很少有人认识她。
八月十五的下午尚雪梅骑着自行车欢欢喜喜往家赶,穿一件蓝底碎粉花上衣,下身是一条自改的蓝色工作裤,脚蹬皮鞋,两条油黑的垂肩小辫随风摇摆,发梢用雪白的手绢系成蝴蝶结,人美车豪,这一路吸引不少眼球。前面就是赵家村,赵家村在县城和小镇之间,赵家村是个大村,也是回家的必经之路。今天是八月十五也是集市,人群,马车,推车来来往往很是热闹。
道上人有点多,过去的人也没什么交通规则意识,穿过集市这五十多米的距离她要非常的小心骑,她尽量盯着人靠路边走,常言道;顾东顾不了西,顾上顾不了下,盯着人看路面上有些不太显眼的东西就顾不得了。
尚雪梅只觉得车子有些颠簸打滑连看都不看直接碾过,不过没走几米便被人拦住粗暴的拽下车。“喂!你胆子不小哇!压了东西还想跑?”尚雪梅气道!“你们干什么?我压了什么东西?”“压了什么东你自己看看?”尚雪梅走回去一看傻了眼,十几条鱼和月饼散落满地。
尚雪梅可不是傻子,满脸疑问,“我骑车就算压一下也不至于压成这样吧?你们这是讹人!”“什么?你个臭丫头压了东西还想耍赖!东西你今天陪定了,就算天王老子来也不行!你必须赔,不赔自行车扣下。”围观的人很多却没人敢出头为她说话,一听说要扣自行车尚雪梅心里有点慌了,她无奈的问道:“好我赔给你,多少钱?”
为首一个长得流里流气的小子道:“最少二十元钱,”“什么!二十元钱你们疯了吧!这些东西加一起也不值十元钱,你们欺人太甚了!”“贵?我这些都是好东西贵着呢!至于二十元是看你是女人的份上照顾你!”
“什......什么你们也太欺负人了!”说着眼泪掉了下来。“哭也没用钱必须赔,压坏了我的东西必须赔!”
谭勇一边吃着烧饼一边溜达,谭勇和父亲刚好在赵家店做完活,中午便在赵家店随便吃点,看着前面围着一堆人便挤了进来,他一眼就看到推自行车的姑娘是邻家女孩尚雪梅。尚雪梅和他可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自从女孩去县城念书来往的少了,那女孩上班后很少回家,回小镇的次数屈指可数,如今尚雪梅出落得越发好看靓丽,楚楚动人。
不过现在女孩处境可不妙,谭勇听了半天才明白怎么回事,原来这帮无赖想要讹人,这简直是臭不要脸。谭勇见状气坏了,喝道!“我呸!李黑子你们几个鬼一样的东西竟然欺负一个女孩子,丢人不?要脸不?”
“谁在放屁!站出来让我看看?”“我!你老子谭勇。你们干的缺德事以为谁看不出来呀!自行车能把你的东西压得满地都是,你当那是拖拉机呀?骗谁呀?讹一个女孩子你的良心让狗吃了?”
“混二愣子你少管闲事,我哥几个好不容易凑点本钱进了点鱼和月饼,就指着这点东西卖钱过节呢。”李黑子气急败坏喊道:谭勇冷笑道:“你们想挣钱我不管,但搞这些歪门邪道骗人可不行。”说着上前一步把女孩挡在身后道;“姑娘!你走吧,我倒看看谁敢拦你!”
常言钱帛动人心,二十元钱不是少数,好不容易碰到一个有钱的主怎能放过。李黑子急了,虽然谭勇有名气,但今天李黑子等人不得不拼了,一个人拽着女孩自行车不让走,另三个人围了过来。打架谭勇怕过谁呀!一拳把拽女孩自行车的小子打到,“喊女孩快走,”惊魂未定的女孩慌忙骑车走了。
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可以预料几个村霸被打的屁狗尿流,但是还是出事了!李黑子被打的实在受不了了,估计肋骨折了至少三根。慌乱中他掏出一把小刀对着谭勇不管不顾一阵乱划乱扎,结果谭勇的肚子被划了一刀,刀子把他肚子划了长长的一条口子血流不止,几个人趁机跑了。不过李黑子却被谭勇他爹一把薅住,拎着脖领子押送到小镇派出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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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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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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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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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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