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怀里头还抱着的画册,想起了饱受痛苦的陆随深,一时也顾不得自己屁股疼,消失在原地。
再出现在洞府门口的时候,里面痛苦的蛇鸣和重物落地的声音让他知晓自己的洞府怕是被小徒弟毁了个大半。
他站在原地眨了眨眼,不知为何并没有第一时间进去。
此时的老祖还不知道,这种情绪名唤紧张。
两息过后,他才走了进去。
不出他的所料,陆随深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发疯一样的向他窜了过来。
片刻,尘昙便被他巨大的蛇躯缠的紧紧的。
尘昙闷哼了一声,显然被缠的疼。
他安抚性的拍了拍陆随深,走到了唯一没有被毁的玉台前。
通体漆黑的蟒蛇不断的吐着蛇信子,蛇躯越缠越紧,那力道像是要把尘昙勒成几瓣。
“阿深乖,一会就不难受了。”
尘昙本带有血色的脸变得苍白,哪怕被勒的难受他也把自己的真气散去,生怕把陆随深伤了。
他一边安抚陆随深,一边打开画册。
方才狐狸说了,画册的第一页就可以救小徒弟。
尘昙看的很认真,画册里面的两人一个坐在床榻上,一个坐在地上。
坐在地上那个人的手…
旁边还有几句注解。
已掌御物,上下…
尘昙眨了眨眼,字他都看得懂,怎的合在一起,他又不懂了。
他又看了两眼图像,里面是人,现如今阿深是蟒蛇…
嗯…
老祖想起自己之前看到的,那时小徒弟还在极力掩饰,猛的恍然。
而后,他回忆着自己记忆中的位置,把手探了过去…
耳畔传来蟒蛇沉闷的嘶鸣,陆随深安静了下来,小幅度的摇晃着蛇尾。
老祖知晓此法有用,不由得加快了治疗速度。
……
七日后陆随深醒了过来。
熬过了第一次情期,代表了他的成年。
以后再经历,也不会这么痛苦了。
等等。
本意识散落的陆随深猛的睁开了双眼,入目的便是自己卧房的床幔。
他…不是在师尊的洞府吗?
“师尊?”
没想自己开口的声音竟会这般沙哑,陆随深摸了摸自己的嗓子,脑海中浮现出模糊的记忆。
对,他记得那时候被师尊关在了洞府,他因为太痛苦了不停的在吼叫,直到最后彻底失去了理智。
之后呢?
他能出现在自己的房间必然不会是自己回来的。
可是之后的记忆…
“阿深,醒了。”
尘昙本就在洞府,前几日的治疗让他这几日都无法安心打坐修炼。
只要一闭眼,便不自觉的会想起那日的事。
老祖一直在洞府沉思自己到底是为何,直至现在都未曾想通。
就在老祖以为自己是染了心魔,刚要设下阵法为自己静心之时,便听到了小徒弟的声音。
一时间,他也忘记了自己所困扰的事闪身来到了陆随深的卧房。
‘阿深乖,很快就不难受了。’
尘昙的出现陆随深还未来得及问什么,脑海中凭空响起这么一句话。
声音明明亦如往日清冽,可却多了一抹陆随深无法听懂的情绪。
他呆呆的看着尘昙:“师尊,弟子的情期…”
尘昙下意识的捻了捻自己的指尖,明明干净清爽,在这一瞬间他却在次感受到了不一样的黏腻。
“已经过去了。”老祖抿了抿唇瓣,无意识的拉开了话题,“可还有不舒服?”
陆随深摇了摇头:“弟子…没什么不舒服的。”
尘昙点头,“你准备一下,明日闭关。”
这本就是师徒二人之前便决定好的,但不知为何,气氛却越发的怪异。
陆随深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想问又莫名的觉得自己问出口会触碰某些禁忌。
而尘昙也不知为何,就是不想提及那日的事情。
想到这儿,尘昙眼底迷茫顿现。
明明只是治疗,为何心境会如此怪异?
难不成,自己真的在不经意间沾染了什么心魔?
心绪烦乱,尘昙想离开探个究竟。
他修行千年都未曾出现心魔,此时若沾染上了,不是小事。
尘昙转身就走,陆随深大脑一片空白,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赤着脚站在尘昙的身边,拽住了他的手。
指尖与指尖的触碰像是过了电,熟悉的感觉透着毛孔密密麻麻的钻进陆随深的心脏。
扑通扑通——
静谧的房间,强烈的心跳声好似格外明显。
陆随深像是想起了什么,猛的瞪圆了双眼,手一抖,松开了尘昙。
他不敢置信的后退了两步,腿撞在了凳子上,狼狈的踉跄了两步才没有摔倒。
师尊的手…
这种熟悉的感觉…
他的呼吸急促了两瞬,只觉得自己眼前炸开了花,耳蜗嗡嗡作响。
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听不到。
他不确定自己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场景是梦还是什么。
他惊惧的期盼是梦,又私心作祟…不想那仅仅是一场梦。
“师尊。”
他频繁的滚动干涩喉结,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是您帮弟子平静下来的吗?”
发颤的尾音让尘昙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xǐυmь.℃òm
只见尘昙对他的慌乱无所察觉,只肃起了脸,斥责陆随深:“阿深再遇到这样的事,不准再藏起来,我有办法帮你。”
语气淡淡,同往常无异。
他想,师尊怕是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所以让自己心跳失常的这件事才会被他说的这般淡然。
这一顿悟却让陆随深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后来,他听到自己称了是,将话题转移到闭关这件事上。
师尊貌似没有发现他的异常,陆随深心里苦笑,明明是大陆至强者,心思却如孩童一般纯净。
无论两人之间发生什么,师尊是如果帮他度过情期,都仅仅只是为他‘医治’,并没有任何想法。
相比之下,自己才显得格外龌龊。
某些事在还未曾沾染的时候,倒是可以忍耐。
可一旦沾染,贪婪便会如同荆棘一般生长的极快。
陆随深想,他大概是中了毒,染了瘾。
——名唤尘昙。
师尊,弟子心有所惑。
此惑遁世离俗,叛道离经。
您常说,不懂便问。
弟子想问您,此惑,您可帮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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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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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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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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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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