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岑欢喜的吓唬,林生生一点也不怕:“反正窦哥哥又不会不要我的。”
林生生的语出惊人,让岑欢喜很是无奈,不是因为林生生和自己顶嘴,而是自己的女儿小小年纪就被那可恶的窦祺徽给骗走了,竟然都到了被林生生如此信任的地步了。
晚上岑欢喜毫不意外地失眠了,不仅仅是因为黑衣人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更是因为她为女儿的终身大事担忧。
岑欢喜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突然听到自己的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了。
只见月光下,一个小小的身影被拉长:“娘亲,你睡了吗?”
岑欢喜知道,林生生这是又做噩梦了。
岑欢喜起身,看到林生生抱着枕头,光着脚丫站在自己面前。
“又做噩梦了?”岑欢喜拿出帕子,将林生生头上的冷汗擦了个干净。
“我梦到娘亲不要我和哥哥,还有爹爹了。”林生生委屈的话语之中带着鼻音。
岑欢喜打了热水来,帮林生生从头到尾收拾了个干净。
“说什么傻话呢?娘亲怎么会不要你们呢?”岑欢喜一阵好笑。
“那个梦太真实了娘亲,我看到娘亲被困在黑乎乎的地牢里面,我和爹爹还有哥哥都找不到。”ωωω.χΙυΜЬ.Cǒm
“等娘亲醒过来,就不认得我们了……还说娘亲不属于这里。”林生生越说越害怕,直往岑欢喜的怀里缩。
岑欢喜一边安慰林生生,一边心里有了异样的感觉。
林墨也做了跟林生生一样的梦!不过林生生的梦更加具体一些。
若是一个人做这样的梦还是巧合,两个人做一样的梦还是巧合吗?还是说有什么样的预兆?
岑欢喜的心更乱了,一时间望着林生生有些出神。
“生生待在娘身边就什么都不怕啦!娘亲说过,梦都是相反的,所以娘亲是不会不要我们的!”
林生生很快就整理好了情绪,闻着岑欢喜身上令人安心的香味,不一会儿小脑袋瓜便开始昏昏沉沉起来。
“是啊,梦都是相反的,今晚生生就跟娘亲一起睡,这样生生就什么都不怕了。”岑欢喜给林生生掖好了被子,看着林生生熟睡的脸庞,戳中了心中的那一片柔软。
林生生的话让岑欢喜更加坚定,一定要快些将黑衣人捉拿归案,否则夜长梦多,让他们一家人都不得安生,这可不是岑欢喜想要看到的结果。
下定决心后,岑欢喜的心绪反倒平静了下来,轻轻拍着林生生的背就睡着了。
翌日,早早醒来的林生生不停地在岑欢喜的脸上戳戳戳的,乐死不疲。
正当林生生快乐无比的时候,岑欢喜一把抓住了林生生作案的小手,在林生生的身上挠起了痒痒。
林生生咯咯地笑着,她想反抗但是却没有岑欢喜的力气大,只能任由岑欢喜对她胡作非为。
“娘亲……哈哈哈……我错了……饶了我吧……哈哈哈”林生生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在岑欢喜的床榻上像个泥鳅一样滚来滚去的。
岑欢喜在林生生的屁股上,留下了深深的五指印后才停手。
“娘亲,你的脸好软。”林生生眉眼弯弯的,心念一动,在岑欢喜的脸上又啃了一口。
“今日学堂没课吗?”岑欢喜看着还在赖床的林生生,突然正色道。
“娘亲……我害怕……”昨天那个梦让林生生觉得,自己若是不在家看着娘亲,娘亲就会消失不见。
“怕什么?娘亲不是还在你身边吗?”岑欢喜三下五除二地将自己穿戴整齐,又在林生生极其不情愿地情况下,拉下了床,帮林生生梳洗了一番之后,才出门。
早饭方婷早已准备好了,林泽生和林路生也去了药堂和演练场。
在岑欢喜的注视之下,林生生乖巧地吃完了饭,背上小书包等着岑欢喜送她去学堂。
在学堂门口的时候,岑欢喜正好碰上了因为飞奔而来脸上通红的窦祺徽。
“生生妹妹,你来啦~”窦祺徽献宝似的从身后变出了一把小野花和一包糖糕,递到了林生生的手中。
林生生欣然收下了窦祺徽的好意,窦祺徽眼巴巴地想要林生生在自己脸上亲一下,可是林生生只是礼貌地对自己说了声“谢谢祺徽哥哥!”
说完,林生生还对着窦祺徽笑了笑。
窦祺徽一时间看呆了,怎么会有这么可爱像瓷娃娃一样的小女孩!还是他的未过门的小媳妇儿,越想窦祺徽笑得越灿烂。
丝毫没有看到林生生身后的大人是自己的丈母娘。
“娘亲,我和祺徽哥哥一起上学堂啦。”小妮子踮起脚尖,在岑欢喜的脸上啃了一口,又跑到窦祺徽身边,主动牵起了窦祺徽的手。
窦祺徽原本还在苦恼着怎么能够让林生生像亲娘亲一样亲自己的时候,突然手中多了小小软软,柔若无骨的小爪子,心里也不再纠结了。
而是恭恭敬敬地向岑欢喜鞠了一躬:“伯母再见,我会照顾好生生的。”
看着窦祺徽认真的小表情,岑欢喜笑着点了点头。
没想到这小屁孩还挺有担当,不过岑欢喜的视线移到林生生,和窦祺徽拉着的小手之上时,心中一窒:坏了!自家闺女真的要被这臭小子拐跑了!
感受到岑欢喜的视线,窦祺徽和林生生对着岑欢喜笑了笑,转头便跑到了学堂之中。
岑欢喜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反正终究会有这么一天的,看着窦祺徽对自己的女儿还不错,这么小都懂得情调,能够逗生生开心,岑欢喜还是对窦祺徽挺满意的。
而且窦祺徽没有逾矩的动作,反而是自家女儿主动的,这样想着,岑欢喜也就没那么激动了。
一看自家女儿就是被窦祺徽的零食攻略俘虏了,等回去的时候,她要再跟生生好好地谈一谈?
等岑欢喜回家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家院子里多了一个熟悉的老朋友。
“听说你还在找齐盛?我可以帮你。”男人吊儿郎当地躺在岑欢喜的躺椅之上,仿佛周围的一切与他无关。
“你怎么会突然出现?不是应该陪在林姑娘身边吗?”岑欢喜纳闷。
“而且你身上的禁制也已经解开了,不去过自己的逍遥日子吗?”岑欢喜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了还在躺椅上眯着眼睛的男人。
“做人要知恩图报,岑姑娘不计前嫌还替在下救下了楷琪,在下又怎能袖手旁观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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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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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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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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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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