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就是个柔弱的小女子,前来投奔亲戚的,哪有什么钱财……”说着,岑欢喜眼中便蓄满了泪水,可怜巴巴地望着三当家。

  “少废话!谁家投奔亲戚会驾软轿马车!”

  岑欢喜心中暗道不好,没想到这人还挺难缠!

  “小女子所言句句属实,我从小身子骨就弱,出门若是没有马车,便会浑身无力,还不等我投奔亲戚,便会死在半路……”

  岑欢喜越说越委屈,低着头呜咽起来。

  “别哭了!”三当家心中烦躁,他最见不得女人在他面前哭哭啼啼的了。

  闻着岑欢喜身上有药香,三当家便相信了岑欢喜的话。

  “这位公子,您能不能帮小女子松一松绑?我的手腕都要被勒疼了……”岑欢喜抬起头,眨着无辜的眼睛盯着三当家。

  说着,岑欢喜还象征性地咳嗽了几声。

  三当家正要松绑,但发现岑欢喜不停地捏着袖子,便停下了动作。

  “别给老子耍花招!”三当家发狠,一脚踹在岑欢喜的小腿上。

  “妈的,没想到老子绑了个病秧子,还不老实!”

  “若非如今赤城山寨子里被官兵把守着,老子早就回去拿银子了!”

  听到“赤城山”几个字眼,岑欢喜便知道,眼前之人是马匪之中的漏网之鱼。

  “啊!救……唔……”岑欢喜还没来得及喊出救命,就被三当家用布条加上柳枝塞住了嘴巴。

  “娘们就是吵!”三当家焦躁起来。

  不能再继续磨蹭了,他需要尽快筹集钱财去找离溯的当今圣上,否则他的大哥和二哥不知还有没有活口了!

  “既然没钱,那你就交代在这吧!你已经看到了我的脸,我不可能留你活口的!”

  岑欢喜拼命地眨眼,示意自己的腰间,三当家心领神会,双手在岑欢喜腰间不断摸索着。

  终于摸出了几两碎银子来。

  三当家笑了:“就几两银子你当我塞牙缝呢!”

  岑欢喜努努嘴,示意三当家将布条取下来,三当家没好气地照做。

  “大哥,不如这样,我带你一起去投奔我那表哥,我表哥有很多钱的,一定会让大哥满意的!”岑欢喜说得真切又诚恳,让三当家忍不住信任。

  “届时你就假装自己受伤,偶遇了我,等你伤好了再离开便好。”

  “这么说真的会有人相信吗?”三当家将信将疑。

  但岑欢喜举手发誓,说一定会让车夫和丫鬟相信的。

  眼下三当家自己也寸步难行,借由岑欢喜的马车做掩护,也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于是三当家让岑欢喜带路,自己在身后跟着。

  等到二人摸索回到了马车,方婷和樊篱还在周围焦急地寻找岑欢喜。

  “小姐!你在哪儿?”

  “方婷,樊篱,我在这!”岑欢喜出声道。

  “小姐,你去哪了!我和樊大哥都没找到你!”方婷连忙查看岑欢喜的全身。

  “我没事,方婷,多亏了这位大哥!”岑欢喜指了指身后的三当家,充满感激地望着三当家。

  岑欢喜那炽热的眼神,让三当家浑身不自在。

  “小姐,你失踪之前,不知谁从奴婢背后偷袭奴婢,奴婢晕了过去,便不知发生何事了。”

  “若非樊大哥及时赶回来,恐怕奴婢都见不到小姐了……”方婷鼻子一酸,委屈道。

  “没事的方婷,我这不是没事嘛!”岑欢喜宽慰着方婷。

  樊篱却盯着三当家,仿佛要将三当家看出一个洞来。

  “我当时口渴了,便去河边想寻些水喝,突然从草丛中窜出一条蛇来,多亏这位英雄出手搭救,否则我就要中蛇毒了!”

  岑欢喜一顿天花乱坠的描述,早就让樊篱和方婷察觉出了不对劲,只是不知岑欢喜为何将此人带在身边。

  既然岑欢喜要将这场戏唱下去,樊篱和方婷也不好戳穿。

  “多谢恩公出手相救!”樊篱和方婷皆是拜谢了三当家。

  三当家没想到岑欢喜如此拙劣的谎言,她身边的两个下人便相信了,也省的他浪费口舌了。

  “奴婢还以为小姐出了什么意外,幸好小姐身边有这位英雄,奴婢都不知是谁偷袭了……”

  “这条路上会有马匪的,要不在下充当个护花使者?”

  眼见气氛越来越僵,三当家连忙为自己安排个身份,也省的之后岑欢喜没办法将自己带上。

  樊篱和方婷对视了一眼,又同时看向了岑欢喜,只见岑欢喜点了点头。

  “多谢壮士!那就麻烦壮士为小姐保驾护航了!”樊篱弯腰谄媚道。

  三当家淡淡地点头,一路上都在马车之中,路上遇到官兵,从来不会露头,也从来不会自己一个人待在马车之中,一定要有人和他一起在马车之内。

  岑欢喜只能抱着方婷得胳膊,偷偷地在方婷的手掌上传递消息,随后再由方婷传递给樊篱。

  一路上樊篱都想对三当家出手,但不见岑欢喜有什么动作,只能默默地注意三当家的动作。

  又行了两日左右,岑欢喜终于是见到了边关的模样,三当家看着熟悉的场景,心里却是笑不出来。Χiυmъ.cοΜ

  “臭娘们!你骗老子是不是!”三当家揪着岑欢喜的衣领,怒不可遏。

  “这位壮士,我可没有骗人,我表哥在这里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身上的银票可是很多的!”岑欢喜仍是无辜的模样。

  “那本大爷便在此处等着,你让丫鬟拿了银钱来赎你,否则你就死吧!”说时迟那时快,在樊篱还来不及反应之时,三当家便带着岑欢喜远离了三丈远。

  樊篱见三当家的轻功如此了得,心中也是一惊,刚想出手,便看到岑欢喜对着他摇了摇头。

  樊篱只得收手:“小姐,我这就去找表少爷拿钱!”

  “这位壮士,你可要保证我家小姐不能受伤啊!”

  樊篱情真意切地祈求着三当家,三当家一脸高傲:“放心吧,我只图钱财。”

  樊篱带着方婷一步三回头,生怕下一秒岑欢喜便会出什么意外。

  “这位大哥,这下您可放心了吧!一会儿我表哥便会把钱拿过来给你的。”岑欢喜满脸堆笑着,手心里却早已准备好了药粉。

  片刻后,樊篱和方婷便急匆匆地将银票拿了过来:“壮士……钱!”

  岑欢喜率先将银票抢过来,数了数银票之后,才递到三当家手中。

  银票刚交到三当家的手中,三当家便双瞳开始涣散,三秒后便整个身子向后倒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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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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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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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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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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