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土之父,眉头紧皱,正待说话!
但是,宁土却抢先说道:“祖父,孙儿回来得比较匆忙,除却将自己送回来贺寿外,还未来得及准备其它礼物,请见谅!”
说到这里,宁土从怀里掏出一把巴掌大的小弯刀:“这是孙儿得到的奖赏,今日就送给祖父当做贺礼吧!”
宁府二总管看着面前那把“造型怪异”的小弯刀,一脸不屑的道:“三公子为家主送上贺礼,烂刀一把!”
宁土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但,他硬生生忍住了!
“哈哈哈......”
大厅内传来一阵哄笑声。
一个嘲讽的声音传出:“宁土,你那烂刀算是什么贺寿礼物啊?”
“你不是发誓,若是不在外面混出人样就不回来吗?”
“你混出什么名堂了?”
“你现在回来做什么?”
不用猜,大厅里定是宁家大房、二房的人。
宁土没有理他们,走进大厅,目不斜视的恭敬行礼道:“孙儿恭祝祖父寿比南山不老松,福如东海水长流!”
高堂上。
一个白胡子老头看着宁土,一脸不喜的道:“宁土,你这嘴倒是比三年前甜了很多,只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出去鬼混了三年,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混没了吗?”
“你这样子,简直丢尽宁家的脸!”
“你混成乞丐了吗?”
宁土傲然而立:“当然不是!”
“孙儿在外参军立了大功,已经是大夏武将!”
“在入城前,孙儿怕惊扰百姓,就换成了现在的衣衫入城为祖父贺寿!”
“荒唐!”
宁家祖父带着看穿一切的表情:“满口谎言!”
“宁土,想不到你离家三年,还是这般不成器啊!”
“这谎言是张口就来,简直无药可救!”
“三房,你们不仅天生无用,还天生就是我宁家的耻辱!”
宁土眼皮一抬,冷冷的道:“祖父,我父亲也是你的孩子,为何你从小就觉得他没用?“
“你给过他机会吗?”
“我从出生开始,你未正眼瞧过我一眼,就连给大堂哥和二堂哥请夫子,也是将我排除在外,这是为什么?”
“我父亲是你亲生的吗?”
“放肆!”
宁家祖父气得站起身来,咆哮道:“那是因为你父亲蠢!”
“从小就蠢,就没有用!”
“结果生下一个你,更蠢!”
“正所谓三岁看老,你父亲没有出息,你也一样没有出息!”
“我宁家祖上也是大世家,若想恢复往日的荣光,就必须要培养出杰出的弟子才行!”
“但是,家里资源有限,只能用在聪慧孩子身上!”
“这家里,只有你大伯、二伯、大堂兄、二堂兄天生聪慧,才有希望恢复祖上荣光,你们父子皆蠢,有什么好培养的?”
“偏见!”
宁土毫不示弱的与祖父对视:“你对我和父亲充满了偏见!”
宁土祖父吼道:“这不是偏见!”
“这是智慧!”
他指着宁土衣衫道:“看看你现在这没用的样子,是不是证明......祖父我是对的?”
“你们父子两人是一样的蠢!”
“是一样的没用!”
“若是你觉得吾薄待了你们父子,吾允许你们脱离梧桐县宁家,自立门户!”
“吾也好眼不见为净!”
“免得被你们气死!”
“若是你们肯离开,吾会给你们三亩薄田,让你们不至于饿死在外面,败坏我宁家的名声!”
宁家祖父的口吻,已经超越厌恶这个等级,直接要将三房撵出宁家。
宁家有良田千亩,农庄数个,店铺数十,却给宁家三房几亩薄田,厌恶可见一斑。
这时,宁土大伯和二伯连忙上前,一个讨好的帮忙拍打祖父后背,一个一脸掐媚的帮助抚胸口,异口同声的斥责道:“宁土,看你父亲气得......若不想在这个家呆,父亲已经发话,你们三房随时可以离开!”
这时,宁土大堂兄和二堂兄也纷纷开口:“宁土,你这是忤逆,不配再站在宁家的大堂上,识趣的赶紧滚出去!”
此时,宁家祖父、大房、二房众人看着三房三人,眼神满是嫌弃、不屑、厌恶,眼神像看三只臭虫!
此时,门外的亲戚也全部涌入大厅,一个个围着看热闹,八卦之心已经熊熊燃烧!
宁府这场大戏,比戏台上唱得还精彩啊!
这次来贺寿来得值!
这次的礼金给得值!
现在的,大家都等着宁家三房的反应!
在这个朝代,若是家主不开口,是分不了家的。
也就是说,若是宁家祖父不开口,宁土这三房永远都要屈居在宁家大宅,受宁家祖父的管,继续受气!
“哈哈哈......”
花三姑那张大嘴又开始喷粪:“宁土,现在连你祖父都不愿意要你们,你们这一家是货真价实的烂泥扶不上墙啊!”
“你们能出生在宁家是您们的荣幸!”
“但,宁家出了你宁土这种浪荡子,就是家族蒙羞,你们还有脸呆在这里吗?”
“滚吧!”
“是啊!”
宁家亲戚中那些势利眼一个个帮腔:“滚吧!”
“你们这些蠢货,不配为宁家子!”
“呜呜呜......”
宁土母亲忍不住哭了!
她眼中含泪,忍气吞声的道:“夫君,土儿,我们走吧!”
宁涛一咬牙,跪地对宁家祖父拜了三拜,起身道:“您老保重身体,孩儿从今天起就率三房脱离梧桐县宁家,从这里搬出去,从此不再污了你的眼!”
宁涛窝囊多年,第一次直起腰杆,满眼坚毅的道:“夫人、土儿,我也学文无数年,就算是帮人写信,也能养活你们,放心!”
“土儿,今后你也不要再出去游侠江湖了,就呆在家陪你母亲和我,打理好我们的田地就好!”
说到这里,宁涛用从未有过的坚毅眼神扫过大堂众人:“我宁涛还就不信,活人能让尿给憋死!”
这样的宁涛,众人从未见过!
宁土眼神发亮。
那个畏畏缩缩,谨小慎微的宁涛不见了!
也许这个眼神坚毅的宁涛,才是他父亲的本来样子吧!
只是,他父亲从小在宁府中被打压,被偏见注视,才会用谨小慎微保护自己吧!
“哈哈哈......”
宁土畅快大笑:“祖父,你分我们三房出去的话可是真的?”
宁家祖父一脸认真:“当然。”www.xiumb.com
“立字为据,亲友见证!”
“好!”
宁土也认真的道:“只要祖父立下字句,我宁土绝不占梧桐县宁家分毫便宜,立即就走!”
宁土大伯立即叫道:“来人,笔墨伺候!”
宛若要送瘟神!
片刻后。
宁家祖父开始在大厅中当众写分家书。
这时。
宁家大厅的瓦片上,一个藏剑少年身影一闪,飞速离去。
不久后。
梧桐县城外!
“啾啾啾......”
梧桐县的天空中,忽然出现一只金雕。
夏天率领五百精锐亲卫打马而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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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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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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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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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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