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宁静还在熟睡中,他匆匆忙忙带着锄头和铲,等工具出发了。
当他紧赶慢赶的到了对岸那棵大树下时,发现张胜像睡着了一样,一动不动的歪着脑袋。
但任谁都看得出,张胜死了,死得不能再死了。
因为此刻张胜的脸乌青乌青的,肿得像个大猪头一样的,显然他死于睡梦中,没有痛苦和挣扎。
借着微亮的光,即墨寒检查了他的身体,终于在脖子上找到了死因。
这个罪大恶极的家伙,真是恶贯满盈,连老天都不忍他多活一刻,将他连夜收走了。
即墨寒心想:死了也好,省得自己亲自动手。
即墨寒将他拖着转了山头,才挖了深坑埋了。
张胜虽然死了,也让他意识到,其实湖心岛也存在诸多不安全隐患。
这里虽然远离人群,但也难免有人误入,自己就是误入进来的。
像张胜这样的恶棍有第一个,也可能有第二个,第三个……等等!
而自己近两年不可能天天守着宁静,所以一定要加强这里的安保措施才行,不然宁静住在这里就不安全,自己也放心不下。琇書蛧
如果被有心人知道了,这里其实是逍遥盟的医药库,那就更不安全了。
为了一些珍稀药材,铤而走险的江湖人士大有人在,绝对令人防不胜防。
即墨寒边在心中盘算,该增加哪些安全措施,边往回走。
他发现张胜选择的这个位置,与湖心岛的水上直线距离最短。
片刻间,即墨寒心中闪过很多想法!
是不是可以在湖心岛的沿岸,种上一些植物,就当是围栏一样,既保持了岛上的水土流失,又起到了防护栏的效果,使陌生人不能随便登陆,只能从一两个渡口登陆。
这样就缩小了防护范围,只要在登陆渡口,养上猎犬就行了,这大大节省了安保所要付出的人力和物力。
就是这一片刻之间,即墨寒已经想好了,怎么改善这里的安保问题,就连沿岸种的植物都已经列好了。
垂柳和竹子都是必选之物,还有一种水生荆棘,藤蔓状,满身带刺,最适合种在垂柳与竹子之间。
当即墨寒回到湖心岛时,宁静还没醒来。
当即墨寒看着宁静,稀奇古怪的睡姿时,感慨万千,喜欢上一个缺心眼的姑娘,有时候很累,也很无奈。
但有大多数时候还是很好的,比如她喜欢睡觉,且睡得沉,就不会一直闹腾,让男人也有喘息的时间,也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去处理一些自己的事情。
两人相处一个多月,即墨寒感觉得出,宁静虽然大多数时间,是很粘人的,但她却绝不会无理取闹。
她很闹腾,但却有自己的底线。
她不太会料理家务,却绝不是偷懒。
近来,即墨寒能明显的感觉到,宁静在努力承担起,更多力所能及的事情。
比如洗碗,但她几乎每次抢着洗碗,都会不小心摔破碗。
以至于现在,两人能用的碗越来越少了,而且很多碗都有缺口,即墨寒很担心,若再让她洗碗,恐怕三个月内,就没碗可用,两人就要抱着锅吃东西了。
自从发现宁静洗碗时,频繁摔碎碗之后,即墨寒就坚决不让她洗碗了,害得宁静自责了好久。
即墨寒的手被咬伤后,很多要碰水的琐碎事情,宁静都抢着做了,她也不多说,就是自己默不作声的去做了。
每天的菜,以及每天换洗的衣服,都是她在洗。
除了吃饭的碗,即墨寒不让她碰之外,其它要碰水的事情,宁静都自己主动承担了。
最搞笑的是每日宰杀鸡鸭,以前即墨寒不声不响就弄完了,现在宁静不让他左手用力,这活儿就得两个人配合着才能完成。
抓鸡鸭。还好,基本上都是即墨寒用石子,先将目标击晕了,宁静上前捡回来,然后就是关键的动刀子宰杀了。
一个手做事情,总是不方便的。
记得即墨寒受伤后第一次杀鸡,他让宁静一手按着鸡身,一手按着鸡头。
即墨寒果断一刀下去,只见那只鸡,瞬间就被他一刀两断,身首异处了,吓得宁静尖叫一声,差点晕了过去。
平时杀鸡宁静也见过,但没见过这么血腥暴力的杀法,她如何受得了?
见宁静摇摇欲坠的身子,即墨寒赶紧丢下菜刀,伸手扶住站立不稳的心上人。
见宁静面色惨白,就知道自己刚刚一刀宰杀鸡的惨烈场面,惊吓到她了。
他满脸歉意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鲁莽了,怎么能让你看到这么血腥的场面呢!是我思虑不周了,我错了!我错了!”
即墨寒的话音刚落,谁知道仅仅是过了一会儿,这彪悍的姑娘,就跟没事人一样,拎着无头鸡就去拔毛,开膛破肚,那样子哪里看得出来,她有一丝一毫的恐惧感啊?
这让即墨寒大为震惊和意外,他一拍自己脑门,心说,这适应能力也太快了吧!
宁静近来学会的东西,还远不止这些,她让即墨寒教她做各种食物,还威胁即墨寒说:“我今天要吃自己做的饭菜,你只许动口不许动手,否则我饿死也不吃你做的东西。”
即墨寒果真动口不动手,只是在一旁指挥宁静做饭菜。
他一直明白了一个道理: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自己既然不能时刻陪伴着她,就让她学会一个人独立生活的各种技能。
每个人都不可能,一辈子生活在别人的羽翼保护下,终究还是要靠自己才踏实的。
虽然前几次宁静做的东西很难吃,但即墨寒为了鼓励她继续努力,再难吃的东西,他都吃得一干二净。
两个多月后,一日三餐基本上都是宁静在做,即墨寒则是在移植竹子垂柳和荆棘。
两个人像一对再普通不过的,隐居山林间的夫妻,他们男主外女主内,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即墨寒每日去湖对岸,砍竹子挖垂柳树苗和荆棘条,再运回来种在湖心岛沿岸的边上,环岛一周马上就要种满了。
宁静除了负责一日三餐之外,其它时间则在家,加工炼制各种成品药丸,有即墨寒的帮助,她炼药的速度,比过去快了十倍不止。
药材在制成药丸之前,必须要碾碎成粉末状,有即墨寒这个力大无穷的人在,宁静一天能制成的药量,他只需一时半刻就碾好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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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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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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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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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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