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龄的话无疑使他怒火中烧,呼延赤眼中精光暴闪,满腔热血沸腾起来,豪情壮志尽数复苏。
端木龄见呼延赤脸色变得异常冷漠,巨大的天罡火网上灵力渐强,火网的火结红色渐渐加深,火焰加强。他感到天啸神剑开始压不住天罡火网,有股惊涛骇浪的巨力从火网上滋生,跃跃欲试准备震开神剑。他也不是省油的灯,登时收起讥嘲得意,倾尽全力展开新一轮攻击狂潮。
呼延赤愤怒的火焰既被唤醒,天罡火网上的每条火线都狂热沸腾起来,看起来像是火浪翻腾,一潮又一潮的巨浪朝天啸神剑撞去。
砰!一下,天啸神剑一颤!
砰!两下,天啸神剑震得倒退三尺!
端木龄大感面上无光,怒吼一声,蓄起全身功力再度劈下。力劈华山!
砰!这一下交锋才是真正的巅峰较量,可是输得却是端木龄,天啸神剑震得倒退数十丈!端木龄在空中倒翻了几个跟斗,好不容易稳定身形,却是面色惨白,气喘吁吁,十分狼狈。
呼延赤冷冷道:“天啸神剑也不过如此,不堪一击!”说着身子微微一晃。
端木龄惨白的脸色很快恢复了红润,喘息声渐渐平复,等气息稍一平稳,他咽不下这口窝囊气,长剑一挥,又当头劈去。
呼延赤暗暗叫苦,刚才那一击他拼尽全力,原以为可以重创端木龄,不想这厮如此顽强悍勇,此番再战自己锐气已失,只怕抵挡不住。
果然端木龄一剑劈来,天罡火网的光芒一顿,瞬间被剑芒撕开一道口子,天啸剑长驱直下,将火网直直劈成两半。
呼延赤惨呼一声倒地,鲜血狂喷。他毕竟输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这是年轻人的天下,年轻人的时代!他的时代在一百多年前,那时候他是意气风发的道门四公子,今天端木龄才是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子。
端木龄冷冷道:“怎么样?天啸神剑是不是不堪一击?”呼延赤惨笑道:“好,好,一代新人胜旧人,你很好。”端木龄道:“你既然输了,我们就要带走凌游风。”呼延赤默然低头,无言以对。自古成王败寇,失败者没有说话的权利。
凌霄云大是不忿:“我师父败了,还有我!”拔出太戊剑就要冲出去挑战。金叹月连忙拦住她:“小云儿,让我先来。”缓缓向前:“端木兄,天啸神剑果然威力不凡,小弟也想领教一下。”
端木龄目光如电在他身上扫过:“你也要试一试?”
金叹月不禁黯然:“昔日在蚩尤林时,端木兄对我有救命之恩,此恩此德小弟永生不忘,本来小弟绝不敢和端木兄为敌,端木兄如有差遣,小弟自当赴滔蹈火,在所不辞。”
端木龄淡淡一笑:“好说!”
金叹月道:“可惜救命之恩未报,今日却要和端木兄兵刃相见,真是惭愧。”
端木龄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只要自己该做的事,全力去做就行了。我知道你和凌姑娘交情极深,若劝你舍她而去,你绝不会听,所以我也懒得多费唇舌。”
金叹月笑道:“端木兄说得极是,我是万万不会舍弃小云儿的,还请端木兄恕罪。”
端木龄道:“多说无益,动手吧!你若输了,我也不取你性命,只不许你再干涉此事。”
金叹月道:“一言为定!”说完向前轻轻扶起呼延赤,将他送到凌霄云身边,道:“云儿,你好好照顾他们,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救你们出去。”
凌霄云眼眶一红,脱口而出:“叹月哥哥,这事与你无关,你还是走吧,我去跟他斗一斗。”金叹月拉住她:“我若输了,你再去吧。”凌霄云心如刀割,只得点头应允。
他们如此的窃窃私语,却让另一个人嫉妒起来,那人正是慕容檀,此时他心如刀绞,痛苦又矛盾,诸般感情错综复杂,不知何以自处。
金叹月缓缓走过去,和端木龄相对而立!
与雄壮的端木龄相比,金叹月稍微矮了一点,与端木龄冷峻的眼神相比,金叹月的眼神稍微欠缺一点气概。可是他往那里一站,虽是稚气仍存,但身形凝重如山,巍然如岳,全然是一副大宗师的气派。所谓养移体居移气,跟随魔圣萧霸陵十几年,他耳濡目染全是师父的王霸风范,不知不觉已被萧霸陵的气场潜移默化,举手投足间全是萧霸陵的模样。
童艾等人初见他时,对他并不如何看重,虽知他是萧霸陵的弟子,可他年纪太轻,并没有任何与众不同的地方。直到青牛谷一战,亲见他以一柄雪白长剑纵横驰骋,举重若轻,挥洒自如,表现出来的深厚功力与他的年龄完全不符,倒像有着数十年修为的大高手一般,对他早就不再轻视。今日见他慨然出战,都暗暗留神,想看魔圣萧霸陵的传人,真实功力究竟到了什么层次。琇書蛧
端木龄也是这个意思,他一向自负,本来就深深仰慕魔圣萧霸陵的威名,然而斯人已逝,想要跟魔圣交手已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如果可以和魔圣萧霸陵的传人大战一番,亲自领教子午神功的威力,也算是聊胜于无。于是深深吸了一口气,右手握着天啸剑,平平举起指着金叹月。
金叹月右手一扬,上邪剑从袖中滑出,寒光扑面,与天啸剑的金光成一时瑜亮,交相辉映,金白二光辉煌夺目。
端木龄眼前一亮:“好剑!灵气汹涌,卓尔不凡,此剑何名,恕在下眼拙,居然不识得。”
金叹月道:“剑名上邪,情之所化,初出江湖,籍籍无名,端木兄自然没听过。”
端木龄道:“原来如此!此剑光华一出,可与天啸剑并驾齐驱,日后扬名天下,指日可待。”
童艾突然道:“师弟,当心,这剑灵气澎湃,大非寻常,不在你的天啸剑之下,不可轻视。”
端木龄道:“多谢师姐提醒。这么厉害的一柄剑,哪里还敢轻视?金兄弟,请赐招吧。”
金叹月摇头道:“端木兄于我有救命之恩,我当让你一招,才合礼仪。”
端木龄情知他这么一说,当然不会抢先动手,自己若不动手,只会僵持不下,缓缓举起天啸剑,一道金光直上九霄,对着金叹月当头劈去。
金叹月道:“来得好!”上邪剑横在胸前,瞬间白光万道,堪堪挡住天啸剑的剑光。
二剑相碰,余波震荡百里,众人眼前闪过一道霹雳锐芒,不由为之一惊,知道二人功力在伯仲之间,胜负殊难逆料,对金叹月更增钦佩。眼下他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小小年纪竟有这般造诣,日后前途不可限量,绝不在乃师萧霸陵之下。
天啸剑金光一斜,剑锋朝金叹月右手削去。金叹月长剑一收,后撤两步,突然飞到半空,上邪剑现出万道白光,如冰棱射向端木龄。
端木龄赞道:“好!”吸了一口长气,忽如苍龙出洞直飞九天,避开上邪剑白光万道,天啸剑以泰山压顶之势斜斜劈向金叹月。
那万道白光扑了个空,尽数射在地上,轰的一声,激得尘土飞扬,平坦地面陡然多了一条数丈深宽的石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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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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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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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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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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