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孽种还真是结实!
她刚才除了不停击打小腹,还很用力地从炕上跳上跳下,本想着这样就能把孽种弄掉,没想到她都累得满头大汗了,肚子一点动静也没有。
孽种就是孽种,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命大,这样都弄不死。
李金玲靠着墙喘气,她知道农村的土郎中那里应该能抓打胎药,可她一个未婚姑娘去抓这种药,人家怎么想?
那不就是明摆着告诉大家她怀孕了?
到时候她还怎么做人,乔致远一定会和她分手,村里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她给淹死。
想想那样的场景就不寒而栗。
李金玲打了个激灵,脑子飞速转动着,对啊,她还有乔致远。
她和乔致远虽然处着对象,但除了亲亲摸摸,并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关系。
乔致远家里条件还不错,和她也算门当户对,她现在怀了孕也没得挑,索性尽快和乔致远发生关系,再把孩子赖到他头上。
这样一来,她的名声保住了,男人也有了,一举两得。
李金玲飞快地打定了主意。
这事不能拖,得速战速决,拖得时间越长等她生产的时候差的月份就越大。
还有,她已经不是第一次,为了不让乔致远起疑,时间就选在今天晚上,天黑能看清什么,一切还不是她说了算。
因为心里装着事,所以下午上工的时候,李金玲一直在那里磨洋工。
同样磨洋工的还有苏青禾。
她倒不是偷懒,而是身上实在难受。
头昏昏沉沉的,像是中暑的感觉,小腹一抽一抽地疼,腰也酸疼得厉害,手上一点力气也没有,镰刀都快拿不住了。
夏静言割几下豆子就要回头看看苏青禾,见她脸色越来越白,忍不住担心,说道:“青禾,你回去休息吧,是不是中暑了啊,脸色这么难看?”
“可能是快来月事了,没事,我能坚持。”
苏青禾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纤细的手腕用力握着镰刀,抿着苍白的嘴唇,有气无力地割着豆秧子。
分给她的任务本来就不多,算下来也就四个工分的样子,她要是连这点活儿都干不完,别人怎么看她?
正是收秋忙碌的时候,连七八岁的娃娃都下地干活,难不成她还不如个娃娃?
虽说她现在不靠这点工分吃饭,但该干的活儿还是要干,集体生活就是这样,她也不好搞特殊。
要不然没等她走回知青点,就能传出来她娇气做不了农活的闲话,毕竟村里这些三姑六婆的嘴有多碎,苏青禾可是领略过的。
她不想成为别人背地里议论的那个对象,所以咬牙坚持着。
夏静言哪见过苏青禾这么虚弱的样子,担心的不得了,一把抢过她手里的镰刀,推着她去树底下休息。
“别逞强了,我带了蜂蜜水,你去喝点儿,休息一会儿,剩下的我帮着你干!”
苏青禾心里热乎乎的,朝着夏静言露出个虚弱苍白的笑,“那我先去歇一会儿,待会再干。”
她这会儿手脚都有些发虚,确实没法强撑着,比起名声,还是身体比较重要。琇書蛧
夏静言扶着苏青禾走到树底下,找了个树叶密实的阴凉地让她坐下,又把自己的水壶拧开,递到她嘴边。
苏青禾感激地笑笑,接过水壶,仰头灌下几大口水。
蜂蜜水甜滋滋的,那股子甜味一直甜到了心里,人生在世,能结交到真心的好朋友,也是一大幸事。
夏静言把水壶放好后,又用手来给苏青禾扇风,还给她按摩肩膀,像个勤劳的小蜜蜂围着她打转,照顾得无微不至。
她们两人互帮互助已经习惯了,并不觉得有什么,有人却看不惯了。
杨巧兰也坐在树底下休息,见状嗤笑了一声,阴阳怪气道:“某些人啊,这哪是来下乡,分明是来当小姐的,还带着个丫鬟,不仅不干活,还得伺候着,可真是新鲜!”
她看不惯苏青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惯会装柔弱,不仅勾得男人们神魂颠倒,连女人也跟在她屁股后头献殷勤,还真是男女通吃啊!
上午让她侥幸逃脱了。
那自行车咋不把她撞死呢,撞不死撞成残废也好,省得整天勾搭顾承安。
杨巧兰最近一直没碰上苏青禾,可她心里的妒火烧得厉害,这下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忍不住就想讽刺几句。
可她想错了。
有夏静言这个护花使者在,又怎么会允许别人当着自己的面欺负苏青禾。
肯定是要怼回去的啊!
“你是不是特羡慕啊?”
杨巧兰一怔,没反应过来:“我有什么好羡慕的?”
夏静言走到杨巧兰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从鼻腔里溢出一丝冷笑,“你是不是特羡慕我和青禾甜蜜的友情啊,也是,某些人长得丑,没人和她做朋友,瞪着我干嘛?!”
她没给杨巧兰说话的机会,小嘴跟机关枪似的突突着。
“人不知自丑,马不知脸长,有的人长得丑还偏偏比谁都蹦跶的欢,青禾长得美,我愿意围着她转,这要是换成某些人难受了,我只会有多远躲多远,因为她太丑了,我可不想让丑逼污染我的眼球!”
夏静言左一个长得丑,右一个丑逼,杨巧兰听得差点气爆炸,她腾得一下站起来,声音里都带着火焰。
“你凭什么说我丑?!”
夏静言无辜地耸耸肩,凑近杨巧兰,笑眯眯道:“我没说你啊,有人捡钱,还有人上赶着捡骂的啊?可真是新鲜!”
都说人如其名,杨巧兰名字虽然起得挺好听,但长相连清秀都算不上,对待这种人,就要找到她的弱点,一击即中。
杨巧兰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外貌。
她是长得不好看,但从来没有人当着她的面这么损过她,偏偏夏静言一口一个某些人,既没有指名也没有道姓。
她想发火都发不出来。
不然不就承认自己长得丑,比马脸还丑?!
夏静言见杨巧兰气得更丑了,得意地瞥了她一眼,潇洒地转身离开。
苏青禾看见杨巧兰那种有苦说不出的表情也是乐得不行,偷偷摸摸给夏静言竖起了个大拇指。
小妞挺厉害,杀人诛心这招用的不错!
李长风在不远处看了一出好戏,然后转身,干脆利落地撒丫子奔向顾承安。
“承安啊,你的小知青又在搞事情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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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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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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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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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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