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样又改变了什么呢。
我击败了父亲,在女人的身上疯狂地宣泄着自己的愤怒与空虚,接取舰家的高危任务企图寻找刺激……
我一无所得。
女人,军功,金钱,名誉………
这些以前看来重要的一切……似乎就如同一团飘渺的雾气……
挥一挥手,
便散了。
麻木淫靡的生活中……我就如同行尸走肉,不停地向深渊的底部堕落腐化………
我已经记不得太清那段浑浑噩噩的日子了……
我已经记不起到底是自己滚出来,还是被奶奶赶出来………
天下之大,我又该去往何方?
大学生活之后,我和负债累累的帕朵一起,流浪到了东方……
在一个不起眼的街角,我又一次遇到了她。
那一个如同黄金般闪耀的女孩……
她就像一抹温暖的阳光,照亮了我腐朽溃烂的身体………
小时候……姑姑就教我,爱一个人,倘若没有追求的勇气,就像没有翅膀的蝴蝶,不能飞越沧海。
但那时的我……早已对所谓的“爱”失去了耐心与期待。
在第二次遇到伊甸时,我对于她的那种感情……与其说是“爱”,不说是“占有欲”。
我想要得到伊甸的一切,期望黄金从此只为我一人闪耀。
伊甸在她父亲的房间中发现了我俩详细的日程安排………
她的直觉……其实没有错。
是我干的。
…………………
那是东方军区影响恶劣的地瘤事件。
事件对外公开的版本是:
当时伊甸的父亲,东方军区中将伊索然东征,途中遇上了一场瘟疫,许多士兵都病倒失去战力,只好退回东方军区。可地瘤的传染性实在太强,即便及时封控,也避免不了一定规模的传播。”
为了稳住当时的情势,伊甸便从灯国回到了东方军区,举办了一场演唱会,也自此奠定了黄金天后之名。
………………
当时的封控由苏家全权负责,准确来说,苏作为苏家的继承人,就是地瘤封控的主要负责人。
实际上,
地瘤,根本就没有扩散。
………………
苏就是当初苏家地瘤封控的主要负责人,之所以被剥夺了行医资格证,落到现在这个可怜下场,就是因为地瘤封控失败的事。
而当时的新闻都在说地瘤扩散……
实际上是伊索然通过手里的媒体资源恶意扩散了地瘤失控的谣言。
………………………
这是我和伊索然联手做的一个局。
地瘤虽然是伊兰特带回来的,但地瘤失控,是苏家的责任。
伊兰特东征失败,又带回了地瘤,在东方军区的地位本来一落千丈,但伊家通过这一手把苏家拉下水,又把伊甸从灯国叫了回来,稳住军心……
如此一来,苏家便欠了伊家一个人情,而东方军区的上将苏素为了还这个人情,也就没有拿掉伊兰特的中将军职。
…………………
但苏家也不是傻子。
虽然伊家的手段很干净,但苏的姑姑苏绣(就是舰文逸第一次出场时,帮他扎针的那个)早就帮苏安排好了。
苏绣和北方军区的二当家舰文逸取得了联系,希望通过舰文逸手里的媒体力量把这盆脏水再泼回伊家。
虽然这女人当时并没有找到决定性的证据,但也找到了不少指向性明显的线索,不过只要把这些东西曝光到网上,煌国的人民也不是傻子。
………………
我与舰文逸联系……期望能够私下了结。
但二叔的回复也很明确,他这条命现在是靠苏绣吊着的。在找到女儿之前,他不能死。
………………
可这次事件,却没有被爆光。
后续的发展是,苏不仅没有曝光伊家的脏事,还主动担当起了地瘤失控的责任,把这一口黑锅全部背在了自己身上。
………………
再后来,我认识了苏,向他坦白了自己的罪行,同时也询问了那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告诉我,他那时专心防疫工作,开始并没有把媒体的舆论谣言放在心上,因为他很清楚,地瘤绝对在苏家的控制之中,而网络上的那些所谓地瘤病症,不过仅仅是感冒发烧。
我很奇怪他当时的说法,苏只是告诉我疫情没有扩散,却没有交代他不曝光伊家的原因。
我无奈地继续追问下去………苏却表示了无奈。
“和北方军区舰家一家独大的情况不一样,苏家和伊家并没有那么大的实力差距,而且伊甸当时如日中天,民间各方面的口碑几乎都倒向了伊家,如果曝光这事,两家也算是彻底撕破了脸,东方军区恐怕会陷入长期的内耗之中……”
“经地瘤一疫,大家都已经很疲惫了,我不希望………”
这是他当时的说法,但我明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果苏家要追究,伊家必然难逃一劫。
后来……我借着酒劲,也跟凯文说了这事。
凯文把我狠揍了一顿,然后告诉我……苏就是单纯想做自己喜欢的事,不想当苏家的继承人。
……………………
但有一件事……我从未向任何人透露,甚至唯一一个知情人也死在了我的面前。
当初我向伊家索要的报酬………就是伊甸。
…………………
我如偿所愿,成为了她的男朋友。
…………………
我们一起工作,一起聊天,一起约会,一起爬山………
她唱曲,我便做她的听众;我练拳,她便做我的观众……
高山流水,红颜知音。
圆满的爱情大抵是这样子的:各自有稳定的工作和交际圈,在成长路上一路扶持,又在对方面前天真的像个孩子。独立又亲密,相爱又自由。没有斗智斗勇,只有相辅相成。
我爱上了她。
爱上了这个璀璨闪耀,如黄金般耀眼的女孩。
………………
但真相……总有暴雷的一天。
我不明白伊甸究竟是从哪里知道的真相……
但那一天……
她用那双黄金带泪的明眸,冷冷地注视我时………
我就已经知道……一切都完蛋了。
那一天是雨天,我成了一把大伞,但她却倔强地站在雨中。
我沉默地站在她的身前……喉中苦涩干涸,再也说不出任何一句甜言蜜语。
……………
骗了又骗……最终,却骗不了自己。
从她无垢的明眸中,我看到了自己的卑贱和肮脏…………
她是天上的百灵鸟,而我……是地底下的食人蚁。
我们或许本就是两条路上过客,只不过被我强行扭在了一起。
……………
她走了,消失在雨中。
而我,第一次吃到了咸味的雨水。
………………
从那以后……我似乎就变了一个人一样。
变成一个人……
变得感性,变得模糊,变得伤感……
我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有人陪伴的日子………
戒了烟,不再酗酒,按照健康的作息生活………
我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变成了那个青涩的,诚恳的,积极向上的男孩……
伴着柔和的晨曦睁眼,随着皎洁的月华入眠。
只不过,当初陪着我的旁边,叫我起床,喊我睡觉的那个人……
却是不在了。
………………
“喂,有事吗?”
熟悉温柔的声音再一次在耳边响起,我微微一怔……
不知什么时候,我已经用蓝牙耳机拨通了那个设置为特别关心的号码。
“伊甸……我……我……呜呜…”鼻尖一酸,懊悔与愧疚瞬间涌上心头,我的眼眶中滚落大滴大滴的泪珠。Χiυmъ.cοΜ
“舰长?怎,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我……呜呜……你……”我一边捂着流泪不止的渊眸,一边蜷缩在驾驶室的位置上。
“别哭啦,不是才刚刚分开一天都不到嘛?”
“我………我…呜呜呜…伊甸,对不起……我…我……”
“嗯?你又做什么了?”
“我……呜呜……我,我之前向你隐瞒了一些事……”
“嗯。”
“我……其实……我……”喉中哽咽,我紧紧攥着自己的胸口,那里有一把大锁,锁着一个真相。
可就当我尽力地组织语言时……
温柔的声音却打断了我。
“你是想说苏的事,还是你和伊索然设局的事?”
嘭!
伊甸的话就好像一把巨锤,将我的心锁锤了个粉碎……
于此同时,我的大脑也陷入了一片空白。
“舰长,这些我后来都已经知道了。”
“或许……在你的眼中,我是一个光明磊落,眼睛里融不下沙子的人。”
伊甸的声音绵软悠长,仿佛天国的女儿手持竖琴,将诗与爱奏向远方……
“但在我们分手之后……直到我们一同经历山体滑坡的那个晚上……在这段时间,我想明白了。”
“我曾告诉自己不要再动情,告诉自己,舰长就是一个人渣,就是一个恶棍,就是一个无恶不作的混蛋………”
“人人都说我的嗓音是为音乐而生的。”
“可是舰长……你知道吗,相比于我,你的声音才更有魔力。”
“每当听到你的声音……我就无法自拔地,一次又一次地坠入情网之中。”
“分手之后……尽管我一直努力地回想你的坏,但最终脑子里剩下来的……却都是你的好。”
“我记得在下雨天的时候,你左边的衣服总会湿透,我起初责怪你没有把伞撑直……后来才知道,你是故意把伞靠向我这边,保证我不被雨淋湿……”
“记得那个冬天的早上,工作室的热水壶突然坏了……我随口提了一下喝不到热牛奶了,你就偷偷拿了一瓶冰牛奶,放到自己的衣服里捂热了给我喝……”
“记得情人节的那一天,你给我准备惊喜,用蜡烛在公司的空地上摆图案,结果被帕朵随手顺走了几个,害得原本的爱心多了个缺口,气得咬牙切齿……”
“舰长……我早就已经想通了。”
“如果说爱你是一种错,那就让我错一辈子。”
“你不用害怕我在知道什么真相后,就会离开你。”
“恬不知耻也好,厚颜无耻也罢。”
“我的眼里容不下沙子……因为我的眼里只有你了。”
“我已经想好了,我这一辈子就要和舰长在一起。”
“我知道舰长犯了错,知道舰长伤害了很多人。”
“但……我已经做好思想准备了。”
“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舰长一起面对。”
“被钉在耻辱桩上,亦或者跪在刀刃上。”
“如果上天……会降下惩罚的话。”
“我并不希望舰长一个人受罚。”
“我会陪在舰长的身边,和你一同经历磨难,一起面对高山和大海。”
“这是我的许诺,也是我的誓言。”
“舰长………你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后露出一抹释然的笑意,“就等你回长空的时候,我……”
“我不喜欢立这种flag,就现在吧。”伊甸突然打断了我。
“就,就现在吗?”我心脏猛得一跳。
“嗯,就现在。爱莉希雅说,让我给你一点时间,准备一个浪漫的仪式。”
“但你知道我的,我和爱莉希雅不一样,我已经见证过太多太多辉煌的艺术,也听过太多太多破碎的誓言……”
“一万年太久,我只争朝夕。”
“舰长,你难道还没有准备好吗?”
“我……时刻准备着。”我咽了口唾沫,开始做起了深呼吸。
“那就开始吧。”
“……我要开始了。”
“嗯,快点。”伊甸不断地催促着。
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缓缓地说道。
“伊甸,”
“我喜欢你……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
………………
………………
“当然愿意。”
虽然相隔万里……我却可以预见,伊甸此时嘴角处幸福的笑意。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在这一刻,我们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执手今生,对饮回吟,常问何时见?月升月落照无眠。静夜情万千。
一万年太久,我只争朝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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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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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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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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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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