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浔冷下脸来训斥了他两句,心底里却久久无法平复。
“是,是是,没准是婶子显灵了。”
顿了顿,容浔放缓态度道:“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今夜之事不要告诉第三个人。”
贺宏点头如捣蒜:“嗯,我知道了,浔哥你也赶紧回去吧,不然嫂子半夜看不见你人该担心。”
半夜看不见人的嫂子:“……”
不必了,你们的事我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们也不想想,要不是她体贴的用积分兑换一次“复原”贴,翻新的土能恢复原样嘛。
幸亏宋诗诗有先见之明跟过来,不然他们做的事准露馅。
趁着他们收拾东西的功夫,宋诗诗悄mm的顺着原路返回。
小相公不想让她知道,那她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宋诗诗得做一个贤惠懂事的媳妇儿。
翌日。
外面阳光普照,每家每户早起的人已经吃了早饭准备下地干活了。
唯有容浔和宋诗诗的房间依旧大门紧闭。
容瑕巴巴的蹲坐在门口玩狗尾巴草,放在厨房的早饭要不是一直温在锅里,早就冷掉了。
“嫂嫂真能睡,都这么晚了还没起床。”她托着下巴,叹了口气。
“她就是被大哥宠坏了,若嫁的是其他人家,你看看谁能惯着。”
屋内阳光正好,容轩捧着一本策论看得津津有味。
实在是看不惯自家天真又单纯的妹妹,才免不得多吐槽一句。
容瑕生气的瞪了回去,奶凶奶凶道:“你咋老是阴阳怪气的说嫂嫂。”
“……”容轩表示冤枉。
他分明是埋怨大哥待宋诗诗太好了,谁家娶回来的媳妇儿像那个女人似的。
睡到日晒三竿。
就连……就连自己的衣物都是大哥洗的。
容轩心疼自家大哥好几秒,自然越发不喜宋诗诗好吃懒做欺负大哥。
容瑕get不到容轩生气的点,见与他老是说不通,干脆背转过身不理容轩了。
“哎哟,太阳都晒屁股了,你们嫂嫂到底几个意思,合着自己婆婆的祭日都不上心了,尽让我们为她忙碌操劳!”
话怎么说来着,容轩刚吐槽完宋诗诗。
紧接着隔壁院子就传来了张翠云骂骂咧咧的大嗓门,一句吼得比一句难听。
容瑕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脑海中不由自主浮现出往日被张翠云打骂的画面。
“小瑕,到屋里来,别理会那个疯婆子。”
看到妹妹害怕,容轩心疼不已,哪里还记得与她置气。
小丫头闻言,麻溜的冲跑回到了容轩的身边,软软糯糯的扯着他的袖口。
“二哥,回头……咱们和大哥说说,还是搬出去吧。”
她不想待在这儿。
她也不想每日看到舅母凶巴巴的嘴脸,舅母欺负他们就罢了,回头把嫂嫂欺负去如何是好?
得不到宋诗诗的回应,隔壁院的叫骂声越来越难听了。
张翠兰默默看得惊心,心曾想姐姐明目张胆的得罪宋诗诗。
她是嫌自己的命太长?
可张翠兰又转念一想,姐姐要彻底得罪了宋诗诗或许是件好事。
要不然她得熬多久才能上位。
想清楚了这层关系,张翠兰脸上挂着的笑意都变得格外灿烂了几分。
期间不忘殷切的递了几次茶水。
“我说……大早上的舅母好精神啊,骂了这么久,口渴了吗,要不要我给你倒杯茶啊。”
“哦哟,你……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走路都没有声。”张翠云吓一跳,拍着胸脯瞪向来人。
“你也不知会我一声,眼瞎了啊。”
她瞪了张翠兰一眼,越发嫌弃自己这个妹妹了。wWW.ΧìǔΜЬ.CǒΜ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宋诗诗穿着一身素白的旧裙子,头上没有任何的装饰物,只用一根木簪将乌黑秀丽的长发轻轻绾起。
温和明媚的阳光下,不施粉黛的小脸白皙如羊脂玉。
朱唇上扬,一双勾人的狐狸眼含着似笑非笑的深意。
被她如此冰冷平静的盯着,张翠云不由得心生起一丝惧意。
“怎么,舅母哑巴了,继续说啊,我还没听够呢。”宋诗诗敛了敛笑意,口吻越发冷冽了。
张翠云嘴角抽了抽,心虚道:“说……说就说,自己做得出来,还不让说了?”
“姐姐,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然姐夫知道了又该训斥你了。”张翠兰趁机劝了一嘴。
表面上她是为了张翠云着想,不过宋诗诗倒听出了别样的意思。
宋诗诗微笑不语,静静的看着张翠云狠狠抽了张翠兰一巴掌。
“你给我闭嘴!这个家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没点眼色的东西,她到底是谁的妹妹!
吃里扒外!
张翠兰捂着脸,弱弱的抽泣道:“姐姐,我再也不敢了。”
该死的贱人,等你被休弃了,看看还能不能这么嚣张!
“咳咳,我说你们有不满私下自己解决去,我可没有闲工夫看大戏。”
她是有多无聊,专看一个蠢货对绿茶。
张翠云瞪向宋诗诗,理直气壮的训斥:“今日可是你婆母的祭日,起那么晚我说你怎么了?”
“祭日需要用的东西准备了吗,作为儿媳就应该事无巨细的将一切准备妥帖,你倒好,娶你回来当祖宗了?”
难得有了宣泄的出口,张翠云那张嘴叨叨起来,就跟开了闸的水龙头一般。
宋诗诗嗤笑:“舅母怎知我不上心,又如何知晓祭祀的东西我没有准备好。”
“你……”
“容家嫂嫂,浔哥让我买的东西都在这儿家,劳烦你出来清点一下。”贺宏的超大嗓门兴冲冲的吼了过来。
张翠云:“!!!”
张翠兰:“……”
完全无视张氏姐妹俩那副复杂的神色,宋诗诗应声走向了门外。
只见一米八大高个,身材魁梧的糙汉子手里拎着许多祭祀用的物品,一笑起来露出了八颗整齐的大白牙。
“容家嫂嫂好,我是贺宏。”
怕宋诗诗不认识自己,贺宏特意做了一遍自我介绍。
“那什么……这些都是浔哥让我帮忙买的,东西和剩下的银子都在这儿家,嫂嫂清点一下。”
说着,憨厚老实的汉子手忙脚乱的把钱袋子掏出来递给宋诗诗。
仔细观察的话,宋诗诗还能看到他那发红的耳根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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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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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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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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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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