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梦见秦嘉树凑过来,不仅要拉手,还要抱她。
而她,不仅一点都没有躲避,而且还哼哼唧唧得往秦嘉树身上靠。
那副模样,那些肉麻的声音,让醒来的她都不敢相信是自己!
虽然她平时也对乔母撒娇,但对秦嘉树撒娇?她想象不出来会是什么画面。
站在院子里刷牙,乔西满脑子还是那个梦。
她有些郁闷,平时做了梦都忘得一干二净,怎么这个梦记得这么清楚,甚至连秦嘉树手臂上的一根根汗毛都记得。
乔母收拾完羊圈,对着咩咩咩叫个不停的羊吼了一句:“叫唤什么,我看你们一个个的,是想配种了!”
“噗!”乔西一口水喷了出来。
连带着被呛到:“咳咳咳!”
乔母几步走过来,在乔西后背上拍了拍:“多大的人了,刷个牙还能呛到!”
乔西好不容易停下咳嗽,有些无奈地看了乔母一眼:“妈,你说话文明点儿。”
什么配种,难听死了。
乔母满脸困惑:“闺女,你这话从哪儿说起?”
乔西咬着嘴唇,朝着羊圈的方向看了眼。
乔母也看过去,顿了顿,这才反应过来,但她更困惑了:“闺女,配种咋就不文明了?”
配种这个词,还是书上说的呢,村里人说起来更难听。
乔西抿着唇,没说话,她发现乔母说得没问题。
乔母兀自反思片刻,搜肠刮肚,想更文明一点的词:“思春?还是叫春?母羊想公羊了?”
“妈!你越说越不像话了!”乔西的脸臊红了。
乔母哈哈大笑。
村里的荤话多,婆娘们骂起人来,简直是下半身的玩意乱飞乱组词,大家都习惯了。
有些时候,确实比较不文明,但有些时候,也是一种乐趣。
乔母笑够了,看闺女脸红彤彤,打住:“不说了,以后在家里不说了,我闺女是念过书的人,不能在家说这些。”
乔西被那个梦弄得心里虚,嘴上就越发不饶人:“我是觉得,咱们家乔北和盼盼都还小,这些话,还是别听惯了,不然去外面随口乱说。”
反正,不会说是她听不得。
乔母觉得非常有道理:“对,娃娃们最爱学大人了,闺女你提醒得好,妈以后注意。”
乔西嗯了声。
看着出落得楚楚动人的闺女,乔母伸手,把乔西垂下来的头发别到耳后,一百零一次感慨:“我闺女这脸蛋子,真是太嫩了。”
乔西:“妈……”
乔母嘿嘿笑:“你洗着吧,妈做饭去,唉吆喂,东方红,太阳升,你说我怎么这么会生~唉吆喂~”
一边往厨房走,还一边唱起来。
乔西听着走调改词的歌,也跟着笑了出来。
做过早饭,乔母给乔西装午饭。
乔西眼睛看着多出来的一大碗鸽子汤,往乔母身边凑了凑:“妈,这鸽子汤你要送人吗?”
乔母故意说:“送人?我才舍不得。鸽子汤可是最好的,比鸡汤好多了,这么好的汤,都留给你喝。”
乔西眼珠子转了转,大声喊乔南。
乔南忙不迭进到厨房:“姐,你找我。”
“嗯……”乔西偷偷看了一眼乔母,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把鸽子汤端起来,然后飞快说:“这碗汤,你端给秦嘉树去。”
乔母头嗖一下转过来:“嗯?”
乔西跺跺脚,撒娇:“妈,人家抓的鸽子,给人家一碗汤,也是合情合理啊,咱们也不能太霸道吧。”
乔母切了一声:“不给,我就霸道。”
乔西:“妈……”
乔母摇摇头,下巴朝乔南抬了下:“你先端去吧。”
有乔母允许,乔南忙端上了。
乔西怕一路有尘土,还贴心地往大碗上盖了个盖子,乔母看见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乔南走后没几分钟,乔东走了进来。
一进来就说:“妈,我喂完盼盼了,刚刚说让我端给秦嘉树的汤,在哪儿?”
听到这句话,乔西惊讶得嘴巴合不拢,慢吞吞转向乔母:“妈……”
原来,是她误会了。
乔母一开始就打算好了,那碗盛出来的汤是给秦嘉树的。
乔母装好了午饭,两个饭盒,塞到乔西怀里,没好气:“你以为你妈会白吃白喝别人的?你也太小看你妈了,人情怎么来往,你妈心里都有数呢。”
“是,我错了,妈你原谅我吧。”乔西乖乖点头,像小兔子捣药。
乔母一看闺女这可爱样就没脾气:“好了好了,赶紧收拾,准备去上班。”
……
果园里,瓦长乐黑着眼圈质问秦嘉树:“真的还是假的?”
昨晚听到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后,他激动得一夜没睡着,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啥激动。
秦嘉树不吭声,默默挖水窖。
瓦长乐越发觉得这事情是真,因为如果不是真的话,哪有人不睡觉连夜挖水窖?
除了挖给新媳妇,谁会有这么高涨的劲头?
秦嘉树挖了几分钟,停下,喘了口气,才看向瓦长乐:“信的事,你问了吗?”
“哦,问了,我爸说这几年没寄来信,以前的信都丢了,所以也不知道寄信的地址。不好意思啊。”瓦长乐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这件事关系到秦嘉树的父亲。
秦嘉树咬了咬嘴唇,有些重的吐出一口气:“算了,也是我多此一举。”
既然秦远山能这么多年不管他,想来以后也不会出现,反倒是他多想,自作多情了。
瓦长乐没再继续发表意见,作为好朋友,他知道,对秦嘉树来说,秦远山是死穴。
于是,他的问题又回到了一开始。
“你快跟我说说,是不是真的谈上了?”
秦嘉树继续沉默,低头开始挖土。Χiυmъ.cοΜ
这时,园子外传来乔南的声音。
“嘉树哥,我进来了!”
瓦长乐敏锐转头:“谁来了?”
秦嘉树听了出来,他跳出土坑,用力拍去身上的土,又快步走到水盆边,把手上的土洗了,还用毛巾擦了擦脸和头。
看到秦嘉树这一系列的动作,瓦长乐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无欲无求,也不注意形象的秦嘉树吗?
他忍不住吐槽:“你这变化可真够大的,不过我说,来的是个男的,你有必要这么兴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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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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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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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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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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