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买卖还是不错的。
只是要当着拓跋子恒和宋清的面不要这个女儿,好像面子上有点过不去,毕竟之前傅时瑾一进来,是他自己咄咄逼人,叫女儿去死的!
“这……你毕竟是傅家的闺女!”傅良才搓了搓手,有点为难的看了一眼拓跋子恒。
适才这位王爷妥协的这么快,便是心里真的有鬼。怕那捉奸在床的事情真是被人陷害的……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用这件事情捞点好处?
“你放心,闺女,若错不在你,我便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替你讨回公道!”傅良才改口道。
“不知道父亲要怎么要替女儿讨回公道?”傅时瑾想笑。“好啊。我便在这里等着父亲大人替女儿做主。女儿被人构陷,晋王不辨是非,不讲半点夫妻情面,直接将女儿打的几乎只剩下一口气。若不是女儿遇到了督主,就是不流血而亡,怕也是要冻死在风雪之夜了。父亲若是真的要替我讨回公道,那么我要我所受的委屈,那始作俑者都身受一遍,父亲可做的到?”
众人……
晋王还在这里呢,傅家这姑娘也太凶悍了吧,这就想着要将晋王也打一顿?Χiυmъ.cοΜ
傅时瑾敢说,但是傅良才却真的不敢做。
傅良才的脸色极度的尴尬,“女儿啊……”
“就问你做不做的到?”傅时瑾的声音变得尖锐了一点。
傅良才尴尬的看向了四周,除了拓跋子恒之外,几乎所有人都拿一种看戏的神态看着他,他的面子上顿时就挂不住了,“胡闹!”他猛的一拍桌子,“你也要有点数?晋王殿下乃是你的夫君,出嫁从夫!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傅时瑾几乎是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傅良才,“所以我活该被人冤枉,活该被人打死是吗?那你还要回我这个女儿做什么?你就当我十几天前已经死在晋王府的大门口了!那十万两的嫁妆我看也不用还给你了!”
“孽障!”傅时瑾的话真真的戳痛了傅良才,他再度拍了一下桌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被休弃,我傅家还愿意接纳你,已经是对你网开一面了!”
“我谢谢你啊!”傅时瑾冷笑道:“不用你那么委屈,我是不会回到傅家的。你今日要么放我独立,要么人财两空。就这两个选择!”
在场众人也都被傅时瑾的决绝给惊呆了。
一般来说,贵胄中被休的女人多数都是要回到娘家的,若是娘家厉害,再嫁也不见得就比一嫁差到哪里去。就算娘家没那么强悍,养个女儿一辈子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这傅时瑾这般态度强硬,实属罕见。不过看看傅良才这德行,傅时瑾的选择怕是对的。
“傅伯爷,我朝有典例,若是被休的夫人不愿意回归娘家,也是可以独立门户的。只要拿着休书或者放妻书去衙门立户就行。”宋清河轻轻地敲了敲紫檀的桌面,缓声说道。
所以压根不用傅良才同意,傅时瑾也可以独立门户,毕竟嫁过一次,按照大燮朝的律法,她已经是别人家的人了,若是被休的话,不愿回娘家,便可独立门户。这官府也是认的。
傅时瑾一听,她顿时精神一震,还有这说法呢?那她十万两的嫁妆也省了?
哈哈。傅时瑾在心底狂笑,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抱着宋清河亲一口,他怎么就这么可爱呢!
“宋大人,民女愿意独立门户。”傅时瑾赶紧说道。
傅良才的脸色彻底黑了!
心底狠的快要将宋清河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个遍。都说东厂宋清河杀人不眨眼,脾气还坏,怎么看起来却像是偏帮着傅时瑾的样子。
“独立门户之后呢?”宋清河的眼眸中多了一份戏谑之意。“你忘记你之前说过什么了?”
“自然是嫁给大人当老婆!”傅时瑾立马回道。
她又不傻,拓跋子恒是晋王,她那个名义上的爹是承恩伯,她若是自立门户,也不过就是京城一个没权没势的小虾米,她现在又从拓跋子恒那里敲诈了许多的钱财,就凭她一个小虾米怎么在拓跋子恒和傅良才面前保全自己和那些钱?还不是要紧紧的保住宋清河的大腿!
她这话音一落,拓跋子恒再也忍不住,砰的一下一拳打在了桌子上。
“傅时瑾!”他低声吼道,“你还有没有点廉耻了?”
“你怎么总是问我这种奇怪的问题?”傅时瑾转过头来,白了拓跋子恒一眼,“曾经的傅时瑾很喜欢很喜欢你,爱你入骨,但是你当她是脚下的尘泥,仰仗着她对你的爱和包容恣意妄为。是你辜负了曾经的傅时瑾对你的满心欢喜。如今我与你没什么瓜葛了,你依然是你高高在上的王爷,我只是一个渺小的民女罢了。从我被人塞了一封休书开始,你与我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我怎么就没有廉耻了?还是你觉得嫁给宋督主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
傅时瑾说完,自己默默的在心底叹息了一声,她能替原著里面的傅时瑾做的有限,将原著中女主的心情和委屈说出来,也是对她一个交代了。
之前的傅时瑾已经死在了被杖责的夜晚,而现在的傅时瑾则是全新的,她的故事要由她自己来书写!
只是说这些话的时候,傅时瑾依然能感觉到自己的胸腔里面充满了钝痛,可见原著里面的共情对她的影响还是很大的。
见傅时瑾又将宋清河拽出来当筏子,拓跋子恒的脸都气的有点歪,宋清河是东厂督主,位高权重,即便他对宋清河再怎么不屑都不能在明面上直接下了他的面子。
偏生傅时瑾的话还真找不出什么可以辩驳的地方,休书是他给的,人是他撵出王府的,以后各不相干的话也是他说的,凭什么他现在有资格说傅时瑾不要脸。
即便事实是这样,但是拓跋子恒还是气的胸口发闷。说实在的,就在傅时瑾说出曾经的傅时瑾的时候,他的心底还是微微的一动的。不过也紧紧是动了一下而已,并没有什么大的波澜,而真正叫他气的牙根发痒的是现在的傅时瑾。
要不是傅时瑾如今抱住了宋清河的大腿,他大可不必理会傅时瑾之前的要挟,他可是堂堂晋王,真想要弄死一个丢了王妃头衔的傅时瑾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但是现在傅时瑾摆明了就是要跟在宋清河的身后了,他想要动手只能三思而后动。
他倒不知道原本那个憨憨的傅时瑾,居然存了这么一幅七窍玲珑的心,那之前他在她手上吃亏也不算是太羞辱的事情了。
许是心境不一样了,拓跋子恒看傅时瑾的眼神也都跟着有点不太一样。
宋清河噗嗤一下笑了起来,他的眼眉完成了好看的弧度,益发的光彩夺目,“是个知恩图报的。”他说完看向了傅良才,“傅伯爷,没想到你这般模样,倒是教出了一个不错的女儿。”
傅良才气的发丝都要立起来,他这般模样?他哪版模样了?宋清河实在是欺人太甚。
可是傅良才在宋清河面前真是半个屁都不敢放,毕竟人家是实权在握的……除非他是不想过安生日子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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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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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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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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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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