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霍司宴到了她就给洛洛发信息说她有事先回俱乐部了。
苏洛洛不疑有他,朝林西歌点点头,小声地说,“快点回来,等下还有蛋糕要上呢。”
林西歌拿起包,又扫了一眼窗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没关系,吃不完可以打包。”
“想呀。”苏洛洛没察觉话里的深意,又继续和霍司宴打电话。
她用勺子轻轻地搅拌着咖啡,“我们有好长一阵没见了呢。”xǐυmь.℃òm
十天,她一直在算着时间。
“不是明天就可以见到了么?”霍司宴笑着说。
“嗯。”苏洛洛腮帮子鼓得像一只屯粮的仓鼠,“那明天见好了。”
“听起来怎么那么委屈,要不我给你变一个魔法?”霍司宴难得开玩笑,听起来好像又有些难得的认真。
苏洛洛眼睛一亮,好奇地问,“什么魔法?”
忽而,她看到一股阴影投下来,只见霍司宴弯下身,在她没反应过来时,在她的嘴角处落下一个清冷的薄荷味道的吻。
苏洛洛:“……”
咖啡厅里,光线明亮,飘着淡淡的茶香味,霍司宴颀长的身影盖在苏洛洛的身上,投下一片暗影。
苏洛洛感觉嘴角一抹温热的触觉,睁开眼睛时,长卷的睫毛像两把扇子轻轻地扫过霍司宴的脸颊,留下一片令人心颤的微痒。
“你怎么在这儿?”苏洛洛吃惊地说。
霍司宴就着长卡座,坐到苏洛洛的身侧,伸手将她拥入怀中,在她的脸上落下几个细碎的吻,“工作提早完成了一天,想你了。”
苏洛洛亲密地将头靠在男人的颈窝处,鼻息间是专属于他的清冽芝兰香气,她双手环着他的腰,嗓音中带着点小撒娇,“我也好想二叔。”
两人亲密地抱在一起,喃喃地说着只有他们自己听得见的情话,一旁的服务员伺机而动,在看到他们终于稍稍分开了一些,才迎上去问霍司宴要不要点餐。
霍司宴点了一杯和苏洛洛同款的卡布奇诺。
服务员收起餐牌,核对了一遍点餐信息后,便迅速地离开了。
霍司宴坐在苏洛洛的身边,指间轻轻地捻着苏洛洛的头发玩着,忽而聊起了正事儿,“听说苏月月再过不久就能出来了,苏家那些软骨头找你了吗?”
苏洛洛抿了一口咖啡,把头轻轻倚靠在霍司宴的肩上,“找了,但我没理。”
苏家的人在苏月月出事前从没给过她好脸,现在倒是一窝蜂都涌上来了。
“不帮?”霍司宴问。
对于苏月月,他的行动完全取决于苏洛洛的态度。苏洛洛不愿意,这件事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这一段时间来,苏家的人或多或少也找过霍司宴,只是都被何昭挡在了门外。
“不帮。”苏洛洛点了点头,“我不怕外人如何说我。我只做好我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霍司宴的手叠在苏洛洛的手背上,轻轻地握着,“我只是怕你又被舆论攻击。”
“我不怕那些。”苏洛洛转头,凝着男人俊朗的面容,认真地说,“苏月月罪有应得,让罪有应得的人接受法律制裁是每个公民的基本义务。我只是那么做了而已。”
苏洛洛想起自己死去的父母,想起二叔同样早逝的双亲,“善良的人先去见了阎王,而恶人却在人间逍遥自在,锦衣玉食。没有这个道理。”
坏人,通通下地狱,那才是人间正道。
她和苏家彻底断了,想必父母泉下有知,也会支持她的决定。无论曾经多亲,无论是不是有血缘关系,她都不会纵容恶人,也不会原谅曾经做过恶的人。
霍司宴的指尖轻轻地抹去苏洛洛眼角的湿润,低声地哄,“别哭。”
苏洛洛吸了吸鼻子,傲娇地说,“没哭。”
不一会儿,服务员将热腾腾的咖啡和点心端上来,苏洛洛偷偷用勺子挖了一块小蛋糕,放进自己的嘴里。
突然想起来要给林西歌打包,赶紧又叫服务员给她打个包。
霍司宴就在旁边宠溺地看她吃。
“二叔,你最近好忙,到底在忙什么?”苏洛洛忽而开口问。
霍司宴像是没想到她会这么问,眼底闪过一丝错愕,随即便恢复如常,“有一些大项目,细节比较麻烦。”
苏洛洛一口一口地吃着蛋糕,调皮地说,“你再不回来,我都要怀疑你外边有什么把你魂儿都勾走的狐狸精在了。”
霍司宴被逗笑,看着她沾着蛋糕渍的嘴角,用指腹替她刮掉。
双手认真地捧着她的小脸,眉眼里带着温柔的笑,“这个世界上只有一只狐狸会让我魂牵梦绕。”
“哼,”苏洛洛被他逗得忍不住笑,往他嘴里喂了一口蛋糕,“你最近是不是有在偷偷恶补情话?来,奖励你吃口蛋糕。”
霍司宴吃掉后,开口评价,“味道不错,不怎么甜。”
“不会呀。”苏洛洛可可爱爱地上唇贴下唇吧嗒吧嗒了几声,“我觉得有点太甜了。”
话音未落,只觉得下颌一紧,她吓得抬眼时,男人已经重重地吻了下来。
两人的卡座处于咖啡厅的角落处,通常来说,不会引起太大的关注,就算是引起注意了,问题也不大。
这条街上来来往往接吻的情侣太多了,他们只属于是普通操作罢了。
苏洛洛脸皮薄,被亲了满嘴的草莓甜味,着急地拍着霍司宴的心口处,把他给推开了。
“霍司宴!大庭广众的,你耍流氓!”苏洛洛红着脸,感受到了服务员含笑又调侃的目光,她恨不得把脸埋进咖啡里。
霍司宴好笑地看着她泛着粉色的耳根子,大大方方地将她搂进怀中揉揉她毛茸茸的脑袋,对路过送餐的服务员露出了得体的微笑。
路过的服务员心里酸溜溜的,好不容易看到这样出众的帅哥,结果帅哥已经名草有主不说,对女朋友的占有欲还出乎意料地强。
真让单身狗没有活路!
此时,搁在桌子上的手机相当煞风景地响起了。
霍司宴斜眼看了一下苏洛洛的手机,显示是十一位的陌生号码。
“没显示是骚扰电话,要不要接?”他笑着问怀里的小鸵鸟。
苏洛洛拿过电话:“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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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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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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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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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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