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年抓着车子的后视镜不肯松手,她t恤被撕破了,半个肩膀都露在外面,抓着后视镜的手指,也暴起了青筋。
张雷又气又怕,怕有人来看见了,又怕沈年跑了,他环视了一周,突然看见地上有个巴掌大的石头,他弯腰捡起来。
他心想,干脆把她砸晕了再说。
张雷举着石头,带着他沉重的力道,朝着沈年脑袋砸去。
“滴滴——”
旁边的车喇叭忽然响起,两盏大灯照在张雷的脸上,张雷愣住。
沈年也转头看去,自己抓着的那辆车里,坐着一个人。
她绝望的眼中,忽然升起一丝希冀。
车门打开,那人从车上下来,迈着从容的步伐,走到张雷的面前。
张雷扯了扯僵硬的嘴角,解释道:“我女儿,有精神病,从家里跑出来,这不是正想把她带......”
张雷的话戛然而止,他瞪大双眼,缓缓低头看去,他的胸口,插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匕首整个没/入心脏,只剩刀柄在那人手里握着。
鲜血顺着刀柄,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最后连成一条直线。
那人似乎还觉得不够,又握着刀柄,缓缓转了一圈。
张雷双目突出,张着嘴,嗓子里发出“咕咕”的水声,鲜血顺着他嘴角淌了出来。
他手里的石头,掉在水泥地板上。发着“咚、咚、”的声音,滚到了车底下。
男人淡定的拔出匕首,张雷也瞬间倒地,鲜血在他身下荡漾开来。
至死,没能说出一个字。
沈年盯着男人手里尚在滴血的刀尖,嘴唇都在打哆嗦。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笑,轻飘飘地看着沈年,薄唇吐出几个字,“傅太太,这么巧?”
沈年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她两眼一黑,身体软软的倒了下去。
江束伸手一捞,便将她接住了。
“呵。”
一声若有似无的轻笑,他打开车门,把沈年扔了进去。
沈年是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的,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身上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
疼。
她发现自己在车里,透过挡风玻璃,她看见前面围了密密麻麻的人,有警戒线,还有警笛的嗡鸣声。
转头,江束坐在车里抽烟,他的脸隐匿在缭绕的烟雾之中,若隐若现。
车里还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江束,人如其名,肆意妄为,不可约束,他杀了人,还淡定的坐在现场抽烟,狂妄到令人发指。
沈年抿着唇,摸了摸怀里的旺财,微微起伏的肚皮告诉她,旺财还活着,只是陷入了沉睡。
“醒了?”江束没看她,却知道她醒了。
安静了两秒,沈年才轻轻的“嗯”了一声。
“还傻着?”
“不,不知道。”
江束也不去深究她到傻不傻,兀自开口,“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吗?”
沈年摇了摇头,也不管他看没看见。
“我给你讲个故事。”
江束轻柔的嗓音在车里缓缓响起,即便是外面嘈杂混乱,他的声音依旧清晰。
“从前,有个小姐,站街的那种女人,她游走在各种形形色/色的男人之间,只要给钱,她什么客都接,廉价又下贱。
后来,她怀孕了,不知道孩子是谁的,可笑的是,她还母性大发,把孩子生了下来,靠着接客来养孩子,渐渐地她人老珠黄,生意越来越差。www.xiumb.com
她和一个客人结婚了,男人酗酒,赌博,家暴,女人美名其曰为了孩子,日复一日的忍受着男人的折磨。
随着孩子渐渐长大,男人越来越残暴,女人和孩子,经常被打成重伤,却没有钱医治,家里越来越穷,男人把所有的东西都拿去卖了赌博。
输了便回来对女人拳打脚踢,在孩子十岁那年,他杀了继父。”
说到这,江束顿了一下,他又叼了根烟在嘴里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他仰着头,靠在座椅上,吐出一片白烟。
“然、然后、呢?”沈年问。
“然后啊。”江束似乎笑了一下,“然后那个女人,就替自己的儿子顶罪了,你说,可笑不可笑?”
沈年偏着头,有些没明白他讲这个故事的意义是什么。
“女人进了监狱,留下一个十岁的孩子,那孩子…从小被人议论,嘲笑,还给他取了个外号,叫杀人犯的孩子,那女人坐牢以后,那些人就更加肆无忌惮欺负男孩。
最后,男孩终于忍受不了,逃离了那个地方,他四处漂流,颠沛流离,捡过垃圾,偷过东西,和野狗抢过吃的。
或许上天总是喜欢开玩笑,在他最无助,最落魄的时候,一个女人出现了,她给了他一个包子,带着他回家。
女人教他读书写字,给他买新衣服,他从来没穿过那么好看的衣服,她总是让他叫姐姐,她说男孩长得像她去世的弟弟。
女人很爱笑,包里总是会揣着一些食物,去喂路边的流浪猫流浪狗,他会扶老太太过马路。
女人就像一朵向阳而生的向日葵,而男孩,是臭水沟里的淤泥,不敢触碰她一片衣角,生怕自己的脏手玷污了她。
他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了。
可是,有一天,她突然告诉男孩,自己谈恋爱了,要回老家结婚,不能带着他。他从泥沼里爬出来,只身一人,他的世界,只有她一人,可她,就这么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时候男孩才明白,他和女人在路边喂的流浪狗没什么两样,他就是一只狗,被她一时兴趣,捡回家的流浪狗。
他痛恨她的无情残忍,把他从地狱拉回人间,用光再给他编制一条锁链,扯着他的咽喉拽入深渊,她让男孩知道,所有女人都是贪慕虚荣,都是虚情假意。
男孩发誓,他要不惜一切代价,让她后悔,要让她知道,曾经被她无情抛弃的人,再也高攀不上!”
江束说完,车内陷入了沉寂,沈年听得很认真,但理解,需要很长的时间。
过了许久,沈年才问,“他、做到、了吗?”
江束把玩着打火机,他目光悠长,像是跨越了时光,定格在了某个节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蚀骨情深:替嫁傻妻宠上天更新,第二百二十五章 一个故事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