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雷帮她充好电以后,又问她饿不饿。
沈年摸了摸肚子,点了点头,“饿。”
“那姨夫给你热饭吃。”张雷笑呵呵的去端着桌上的剩菜,平时八百年不进厨房,现在端着菜进去了。
没一会儿,张雷就端着大锅烩出来,他一碗,沈年一碗,还给了沈年一个勺子。
他扒了两口,不知想到什么,他把碗放了下来,“你吃饭这么费劲,我喂你嘛!”
说着,他夺过沈年手里的碗,拿着勺子舀了尖尖的一勺递过去。
沈年愣了愣,她看着张雷,忽然有些感动,没想到他看起来凶,原来是个好人。
“张嘴啊。”
沈年听从他的话,张开了嘴,一大勺又稀又糊的饭就塞到了她的嘴里,铁勺很大,她嘴小,一半都撒了,但张雷却不管不顾,十分粗鲁的把整个勺都塞了进去。
沈年被噎住,呛得咳嗽,饭粒都呛进了鼻腔,酸楚感上来,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哎哟,你这么娇气,还找什么活哟。”张雷把勺子扔回碗里,伸手去拍她身上的粘的饭菜。
胖胖的大手在她胸口反复拍抚,沈年也没什么反应,反而还红着眼说了句,“对,对不起。”
张雷愣了一下,他盯着沈年,他拍着拍着,手开始往下,拍她裙子上的饭粒,她却还一脸感激地看着他。
张雷看着她水汪汪的眸子,心里大受震撼,随之而来的便是激动和兴奋。
他的手,摸到了她光滑的腿上,假装给她擦拭,这傻子还是没反应。
张雷胆子就开始大起来了,他站起来,就去拉沈年的t恤,“你衣服脏了,换下来给你洗洗。”
刚把她衣角从裙子里拿出来,沈年就抱住了自己,她摇头道:“不,不能脱。”
张雷有些意外,看着傻,没想到防范意识挺强的啊。
可是他已经箭在弦上,被浴火冲昏了头脑,他一把抱住沈年纤细的腰,一只手将她提了起来。
沈年慌张地挣扎,他的手臂搁着她的胸口,那里的伤口还没痊愈,她疼得冷汗直冒。
张雷把她丢在沙发上,抓着她的衣领用力一扯,衣服瞬间被撕破。
“不,不行的,不能脱!”沈年胡乱的挣扎,指甲挠在张雷的脖子上,后者也浑然不在意。
在沈年眼里,他已经不能称之为一个人了,更像一只野兽,上次在车里的时候,傅泽霖也是这样,只不过张雷又胖又丑,傅泽霖像狼,张雷就像只野猪。
害怕,惶恐,涌上心头,沈年吓得眼泪直流。
一旁的旺财看见主人被欺负,它仰着毛茸茸的脑袋,冲着张雷嗷嗷大叫。
沈年害怕得急了,她抱着张雷的手臂狠狠咬下去,酸咸的味道充斥着味蕾,她险些吐出来。
“嘶……”张雷吃痛,他下意识的就反手一巴掌过去,清亮的耳光在房间里响起。
沈年脑子里嗡的一声,眼前短暂的一黑。
这时候旺财冲了上去,对着张雷的脚腕就是一口,他穿着拖鞋,皮肤露在外面,旺财虽然牙还没长齐,可小尖牙全力咬下去,比沈年疼的多了。
“小畜生!”张雷甩了甩脚,旺财死死咬着他不松口,小身板随着张雷脚腕摆动的弧度,在空中来回飘荡,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声音。
“你给我松开!”
张雷本身就胖,这一口下去,牙尖嵌进了肉里,那能不疼?
张雷气不过,弯腰下去掐住旺财的脖子,用了好大劲才把它扯下来,随后用力的砸在地上。
它“嗷”的一声,在地上抽搐着,嘴里发出细微的哼唧声。
沈年也缓过劲来,她看见旺财在地上抽搐,张雷弯着腰在挤伤口里的血,他的脚踝有个指甲盖大小的洞,是被旺财的牙带下来了一块肉。
沈年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从沙发上爬起来,俯身抱着旺财就冲到门口,打开门跑了出去。
后面张雷见她跑了,也慌了起来,他开始后悔自己的冲动,但是后悔没用了,他现在就怕沈年跑出去,要是报警他就完了。
于是张雷也追了出去。
电梯还没来,沈年等不及,就抱着旺财跑楼梯,她脑子和身体不协调,第一格楼梯就踩空了。
她和旺财,顺着楼梯一起滚了下去。
疼痛,席卷而来,可比起疼,她更害怕张雷追上。
她艰难地爬起来,捡起地上没了动静的旺财,又继续往楼下跑,也不知是危险激发了她的潜力,还是因为不受控制,她竟然一鼓作气的跑下了楼梯。
刚好,这一层有人等电梯,电梯也正好来了,她想也没想就冲了进去。
等张雷追上来的时候,电梯门刚好合上。
沈年抱着旺财,贴着电梯的墙壁,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电梯里另外两个人看见她浑身狼狈,也不敢靠近。
安静的电梯缓缓下落,如同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叮——”
到了一层,电梯门打开,沈年飞快的冲了出去,看到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沈年才有了一种活过来的感觉。
只是还不等她松口气,一回头就看见张雷朝着她冲过来。
沈年瞳孔一缩,想也没想,撒腿就跑。
张雷在后面紧追不舍,他不敢让沈年走,怕她报警,往往越是胆小的人,越容易因为恐惧做出过激的事情。
他没想过追上沈年以后该怎么办,不让她逃走,是他唯一的念头。
沈年一边跑,一边掉眼泪,视线模糊她看不清路,只是本能的求生欲,支撑着她疯狂奔跑。
但是她跑不过张雷,两人的距离在逐渐缩短,从十米,到五米,再到两米。
沈年也不敢回头,但是她知道张雷就在身后,并且,她已经能听见张雷的喘气声了。
忽然,沈年头皮一紧,迈出的步子没有前进,反而整个人都往后仰去。
“跑,你往哪里跑?”张雷在她身后气喘吁吁的说道。
沈年头皮被扯得巨疼,她被张雷拽着头发,往后倒退,她紧咬着牙关,双手胡乱的想要抓住什么。
她抓到了路旁一辆车的后视镜。
xǐυmь.℃ò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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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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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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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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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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