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这样说,我一下子红了脸,一把将他推开,但他却笑着说就算满嘴沙子,味道还是很好,他亲了想再亲,听得我想打他,他不避不闪,任由我打着。

  等我打完,他叫我留在这里等他,他要去找找他的手下,看看有没有人活着到海岛,说话间他的眸子黯淡了很多。

  “我也去。”我对他说,这荒岛暂时就只有他一个活物,跟着他说说话也好。

  “你的脚还能走得动?乖乖在这里等我,千万不要进海岛里面,我怕不安全。”说完他走了,走之前还是亲了亲我的额头,动作自然得很,而我竟然也没想过要闪。

  我感觉我们的关系似乎一下子就变了,如这场暴风雨说来就来,没有一点预兆。

  他离开之后,我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是一个四面环海的孤岛,古树参天,杂草丛生,远远看去带着阴寒之气,似乎随时有野兽奔出来,让人望而却步,我找了一块干爽的沙滩躺了下来,朝阳照在身上,让我更加不想动一下。

  可能真是累极了,我竟然睡着了,突然身体被什么碰触了一下,我猛地惊醒拿剑,这把青霜剑是哥哥送我的礼物,我没舍得丢掉。Χiυmъ.cοΜ

  “是我——”他的声音低醇而温柔,那一刻我放下心来,倦意再次袭来。

  “我抱你再睡会。”他说,声音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嗯”我低低应了一声又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我的头埋在他坏里,手却紧紧搂着他的腰,如此亲昵,让我的脸唰一下红了。

  “醒来?”他轻轻问了我一声,我红着脸从他的怀中爬起来,但刚爬起来,他的手一扯,我整个人将他压在身上,他笑着说我是不是想轻薄他,是也不要这么猴急,露天他不习惯,怎么都得找一张床?“

  ”你——“恼羞成怒,手肘向下,朝他胸膛重重撞去,他闷吭一声,眸子露出痛楚之色。

  ”你真还下得了手?你这狠心的女人。“

  ”你再敢乱说话,我让你断子绝孙。“说完我佯装朝他的胯下踢去,他这下反应奇快,身子一滚,然后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跃了起来。

  ”你还真舍得废了我?“他看着我,声音带着几分咬牙切齿。

  ”我有什么不舍得?“我甜笑着说。

  ”什么都可以开玩笑,唯独这个不行,我日后不行了,估计小鬼你是会怨我的,为了你我日后的幸福,这里你不能碰。“他笑着说,目光带着暧昧,我感觉我的脸烫得冒烟了,这家伙说话比我军中将士还要直白羞人,我别过脸不理他,他见我生气,不敢再说。

  我刚刚顺路摘了点果子,这果子我小时候见过,刚刚试了一个,没有毒。”说完他递了几个红艳艳的果子给我,这果子我们凉州没有,但他说小时候见过,应该没问题,我放进口,多汁甘甜,味道倒不错。

  关于他的手下我没有问,其实我们都明白,能在这样的大风浪存活下来是一个奇迹,不过人总是这样,不亲眼看看不死心。

  “这里环境怎样?”不知道为什么,这海岛给我的感觉很不好,虽然它有着那么好听的名字。

  “我从这海面往返了很多次,关于这海岛的传言倒听了很多,但这里我也是第一次来,刚刚只在边上走,还没有深入,没有我陪同,你千万别乱走,听说凡是进这海岛的人都无一生还。”听到他的话,在看看身后的海岛,我只感觉阴风阵阵,让人一阵发颤。

  “你把知道的都告诉我。”今日流落在这里,对这海岛了解得越多,能在这里活下来的机会就越大。

  “这里叫贵妃岛,很久以前这周边都属于一个国家,后来云海对岸有一个部族叛变独立,皇上亲征,但两军交战的时候遇大风暴,皇上抱着浮木在海上漂浮,最后飘到这个海岛,被海岛上一渔女救起来,渔女对皇上悉心照顾。

  渔女长得很秀美,两人日久生情,皇上某天情动,夜晚宠幸了渔女,并封她为贵妃,承诺日后派人将她风光接回京城,岛民以此为傲,就将这个海岛命名为贵妃岛。

  可惜这皇上回去之后,就将这事忘了,而渔女终生不嫁,老死在这个海岛,直到她死的那一刻,也没等到这皇上来接她,岛民怜悯这渔女,将她的墓冢命名贵妃冢,而这个海岛就一直叫贵妃岛。”

  “这狗皇帝,真是凉薄,他肯定回到宫中,看到那一堆千娇百媚的女人,就将这可怜的渔家女忘得一干二净了。”

  “不是个个男人都是如此。”他深深看着我,目光坚定,被他这样盯着。

  “继续说。”我被他盯得发毛。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这海岛的人就灭绝了,曾有不少寻宝之人漂洋过海来到这里,但都是有进无出,有人说这海岛亡灵不散,阴气极重,有人说这里藏着吸血的怪兽,渐渐就没有人再敢到这个海岛,我刚刚饶着海岛走了好远,没见到一个人,估计真是荒无人烟。”听到他的话,我有点发悚。

  “这果子还有多少?”我问他。

  “全在这里了,我给你十颗,结果你连我那五颗也拿走了,我还饿着呢?”他没好气得说。

  “你又不早说?说了我会留给你的,我又不是那么贪吃的人。”我低头嘟囔,终究有点不好意思。

  “你要吃,我总不好跟你抢吃吧,不过你这女人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他笑着说,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趁现在白天,进入看看有没果子,摘一袋今晚充饥。”我对他说,呆会摘一大推给他,看他还会不会说我?

  “嗯,进去别乱跑,跟着我。”他站起来说。

  “小鬼,好在当日你没有打足六十大棍,如果你真的下得了手,今日我活不了。”他对我说。

  “你放心,我会慢慢折磨你的,六十棍我会一棍不少打在你身上。”

  “你还真下得了手啊。”他突然转过身子,我就重重撞入他的怀中,冲入肺腑全是他那独有的气息,让我禁不住心神一荡,估计他又想说我喜欢投怀送抱了。

  但他最后什么都不说,就是狠狠亲了我一口,弄得我脸色潮红,心跳加速,但更该死的是,我发现我现在竟然一点都不讨厌与他亲热,甚至隐隐还有一种期待,两人唇瓣覆在一块的时候,我的手甚至在不知不觉间搂上他的腰,我这是怎么了?

  “你又轻薄我了?”我喘着气红着脸拍打他的胸膛。

  “如果你觉得亏了,可以随时轻薄我,我不介意,露天其实也可以。”说话间他的笑容更浓。

  “你——”我死死掐了他的掌心,他闷哼一声说痛,但却没有推开我的手,他说还有机会被我掐,这种感觉真好,他真怕我在海里死了,他说这话时,带着后怕。

  “你死我都没死。”我没好气地应他,但心却暖暖的,握着他的手不自觉加大力度,从小到大,我就喜欢被哥哥牵着,觉得很温暖,如今他也牵着我的手,感觉跟哥哥的很不同,但同样让我依恋。

  哥哥牵我的时候,我的心不会跳得那么快,但他牵着我,我的心砰砰地跳,有点紧张,又说不出的甜蜜幸福,似乎这荒凉的海岛是一处世外桃源,我俩就在晚霞下散步,就算是杂草我也闻出了芳香,这感觉似乎不赖。

  “是不是想我了?脸儿那么红。”他低下头看着我笑,那双深邃的眸子似乎洞察人心。

  “谁想你了?”我哪肯承认。

  “承认想我也不丢人,现在就我俩,我又不会笑你,不过一会再想我,这会要集中精神了。”听到他这样说,我才警觉我们已经渐渐深入荒岛里面了,我用手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自己的警惕性何时变得那么糟糕了?

  海岛很荒凉,杂草有人高,落叶堆积厚厚的一层,潮湿得很,深一脚,浅一脚走得心惊胆战,不知道哪里会有一个大坑等着我们。

  沿路的树木很多,很多我们凉州没有的品种,但我也不算太陌生,因为哥哥给我看的书就有介绍,尤其是带毒的树,介绍得很详细,但让我心寒的是,这荒岛竟然聚集了数十种毒树,就连地上开着的花,也有一些带着剧毒,这让我的心悬起来。

  “这棵树有果子。”他突然叫了起来,声音带着惊喜,说完试飞身上树,试图将那些果子摘下来,我朝他说的方向看去,是一棵二十多米高的大树,树上结着一个个像小梨的红果子,极是诱人。

  “别动,那果子有剧痛,别碰那树,快下来。”我急得大声呼喊,他的脚已经踏在树上,正想用手攀缘而上,听到我的话,立刻松手,跳了下来,动作洒脱得很,这家伙反应真够快的。

  “你确定这树有毒?”他问我。

  “嗯,这树叫见血封喉,也有人直接叫它箭毒木,寻常人碰那树没问题,但树会分泌树液,如果你的手有伤口,毒液渗透进里面,不用一会你可以去找阎王爷品茶去了,还有那果子成熟会变成紫黑,里面含有毒液,吃不得。”

  听到我的话,他忙拍了拍手,似乎怕沾了毒液一般,看到他这样子,我不禁觉得好笑,原来他也有害怕的时候。

  “小鬼,你似乎懂得很多。”他对我说,目光带着探究。

  “那当然,我自小博览群书,有什么我是不懂的?”听到他赞我,我微微有点得意,将头高高抬起,但看到他笑,又觉得自己这样不够谦虚,被哥哥看到一定挨骂的。

  “其实我懂得的也不多,比我知得更多的人还有很多。”我谦虚地说。

  “其实我已经习惯你的嚣张,你不用装谦虚。”他笑,那眸子尽是柔光,我很嚣张吗?

  两人走了很久,都没见到果树,莫非得吃树皮野草?早知刚刚就不一下子吃光十五颗果子了,我悔死了。

  “你是不是很饿了?”我抬头看他,有点不好意思。

  “你说呢?”他没好气地看着我。

  “继续找,呆会找到果子,我给你先吃。”我很诚恳地说。

  “嗯,给我先吃,是不是想让我替你试毒?”他笑着说。

  “你——”我气得脸都红了,我就是怎么不堪,也不会让他先试毒,他这是什么话,我一恼火,脚就狠狠朝他跺去,但他似乎知道我生气,立刻闪开了。

  “跟你开玩笑来着,别当真,就是你不说,我也先吃的,我不会让我的人有事。”他的手轻轻揉了揉我的手心,以示安抚,但他指尖轻轻划过,酥酥麻麻的感觉从手心漫遍了全身。

  就这么轻微的一个动作,我竟然又心跳加速了,但我并没有甩开他的手,大家不说话,空气又变得暧昧起来。

  我偷偷抬头看他,没想到他也偷偷低头瞧他,两人目光碰到一块的时候,我俩又若无其事地将目光移开,但其实我心有点慌。

  海岛很大,但走了好久,都还没有见到果子,这种情况我应该很慌张才对,但不知道为什么,两人牵着手走在岛上,我一点慌乱的感觉都没有,总感觉他在,我们会安全的。

  我们越走越深入,海岛的空气也越来越潮湿,四周还散发着树叶发霉的味道,树木很密,有点遮天蔽日的感觉,他用剑在树上做记号,估计是怕呆会迷失在这荒岛上。

  “天色越来越暗了,不能继续往里走了。”他拉着我的手往外走,手臂有力,掌心温暖,就在我转身的瞬间,我感觉脚踩到异物,这东西还会动,心有寒意。

  “啊——”我低头一看,吓得魂飞魄散,我竟然踩到一条蛇,它正吐着红信子朝我噬来,但还没咬到我,寒光一闪,他已经一剑将蛇头斩了下来。

  “小心——”就在这时,他靠着的大树上,有一条蛇正极速从树下爬下来,吐着红信子冲他的咽喉噬去,我一惊,手中银花针射去,蛇应声而落。

  “快走——”将两条蛇砍了,他牵着我的手,准备迅速离开,但就在这时,我听到了退潮般的声音,天呀,只那么一会,前方已经爬满密密麻麻的蛇,全都吐着鲜红的信子,朝我们一点点爬来,周边的树也有,我们被蛇群包围了。

  我狠狠咽了两口水,拿着剑死死盯着这些蛇,头皮都有点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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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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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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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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