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縻貹手中的大斧上下开合,阻挡的伪楚叛军士卒要不是被斧头硬生生的逼退,要不就是惨死在斧下,成为开山斧下的无数亡魂之一。
伪楚士卒对于这个敌人显然已经有了深深的恐惧,当看到浑身是血的縻貹冲过来的时候,即使是长矛手都下意识的后退,因为他们刚才可是亲眼看着縻貹也能够手臂夹住三四支长枪,然后一次性的折断,紧接着举起来他手中的大斧将那几个想要挑衅他的长矛手砍瓜切菜一般砍翻在地。
对付这样的敌人,几乎可以说是十死无生,所以谁都不愿意第一个冲上去。
几名叛军校尉带着十多名士卒团团围绕着縻貹,却并没有一个人敢在这个时候上前,因为縻貹的脚底下已经满是尸体,这让即使是经验丰富的几名校尉都不敢贸然动手。
“杀上去!”作为闻人世崇手下的大将,刘黑虎手执一把钢刀,他的半边脸已经溅满了鲜血,别人害怕眼前的黑大汉,可不代表他也害怕。
縻貹似乎也看到了刘黑虎,手中的开山斧重重的顿在地上,其身后的项充、李衮二人手执团牌,紧紧簇拥着他,如果不是二人护在縻貹身边,恐怕伪楚叛军冷箭早就已经将縻貹送入地狱了。
这个黑厮杀了那么多的人,也没有指望着自己能上西天。
猛将固然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但是并不能凭借一己之力在血腥的战场上完全阻挡所有的敌人,毕竟一场大战并不是一个人的战斗,而是千千万万人的战斗,在这庞大的人群之中,一个人的力量就算是再强大,也变得分外渺小。
纵然是卢俊义、杜壆这般当时无敌的猛将,如今也是罕见会单枪匹马的冲锋陷阵。
单单凭借縻貹一个人,想要在这定远城上杀出一片天地来,不啻于天方夜谭。
随着縻貹在这里阻拦叛军士卒,越来越多的陷阵营将士跃上城头,不断地将城头阵地扩大,而也只有有了他们的配合,縻貹才能继续勇往直前。
至于什么单挑就能够决定胜负的战斗,那不过是后人的演绎罢了,真正的冷兵器战场,要比想象之中的更加血腥,也更加依靠排兵布阵、依靠团体的力量。
縻貹咧着一张充满着血腥的白牙,冲着刘黑虎挑衅的勾了勾手指,刘黑虎大吼一声,扬起手中钢刀,直扑上来,与此同时几名等候多时的叛军也纷纷动手。
将领已经动了,周围的士卒们自然也就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手中刀枪一并举起,直冲向縻貹。
“杀!”縻貹也爆发出一声怒吼,手中大斧迎着刘黑虎的天灵盖重重的劈了下去。Χiυmъ.cοΜ
刘黑虎脚步一顿,敏捷的向一侧错开,縻貹一身杀熊搏虎的力量也不是他能够阻挡得了的,这个时候当然躲避为上策。
大斧擦着肩膀过去,卷动一阵罡风直接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疼,不过刘黑虎手中的钢刀也擦着这斧头,直接劈向縻貹的手腕。
刀刃擦着斧面划过去,火花四溅。
刘黑虎看的很清楚,只要能够废了縻貹的手,哪怕只是让他一时间受伤,也能够阻挡住这个狂暴的恶兽继续前进。
縻貹和刘黑虎的身影骤然错开。
钢刀是擦着縻貹大斧的斧柄过去的,在最后一刻,縻貹一咬牙,松开了手,斧头落在地上,而刀也最终没有伤到陈智深。
縻貹的去势不减,硬生生的撞入后面的两名叛军士卒之间,肩膀硬生生的顶在他们的肩膀上,衣甲撞击、纠缠,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两名叛军士卒被硬生生的顶开,而縻貹一把抓起地上的一柄朴刀,长刀一抖,重重的撞在左右两边的士卒腰间,很快几名叛军士卒就惨叫着倒下。
“黑厮,休得猖狂!”
刘黑虎有些踉跄的从几名陷阵营士卒之间冲了出来,相比于縻貹,他多少有些狼狈,陷阵营士卒的用能却不是一般的叛军士卒能相提并论的,更何况还有李衮、项充的存在。
当刘黑虎突出重围时,腰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标枪洞穿了一个窟窿,直接穿透了衣甲,不过好在伤口应该不算深,至少没有很多血流出来。
“縻貹哥哥,休要与贼人多做纠缠,公子在城下看着呢,莫忘了正事!”
后方的城墙上,指挥着陷阵营攻城的樊瑞一直关注着城墙上的战斗,眼见着縻貹与敌将纠缠,顿时扯着嗓子朝着城墙上嘶吼道。
不得不说与縻貹搭档这么长时间,樊瑞已经是十分了解自家同僚的性格,此时杀红了眼的縻貹根本听不进去别的规劝。
但樊瑞一句公子在城下看着,却是比千言万语对縻貹来的还要实用。
如今偌大一个独龙冈,縻貹佩服的人很多,但真要说会听谁的话,只有一个半,柴进算半个,剩下的那一个便是祝彪。
许是隐约听到了樊瑞的话语,縻貹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刘黑虎,并没有想要再和其纠缠的意思,现在城头上的陷阵营将士数量远远没有伪楚叛军士卒多。
毕竟不是单对单的厮杀,自己还需要兼顾攻城的重任,经过刚才的一次交手,縻貹已经意识到自己很难在短时间内解决掉刘黑虎,所以作为侧翼最主要的突击力量,縻貹在这个时候当然不能被刘黑虎困住。
当即縻貹惠东朴刀,硬生生的逼退一名叛军校尉,而縻貹也顾不上身后的士卒有没有跟上,先向前冲。
上城步道入口处的几名叛军士卒,见到这么一个家伙凶神恶煞一般的冲过来,几乎是下意识的向两侧一躲,不过他们手中的长枪也不含糊,直接刺向縻貹的腰侧,縻貹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两支长枪交叉拦在了縻貹的前面。
縻貹涨红着脸大吼一声,向前踏出一步,硬生生的将两只长枪顶开。
“拦住他!”几名叛军士卒一齐抬着撞木堵在上城步道上。
“弓箭手!”另外几名叛军也反应过来,大声吼道。
此时縻貹为了甩开刘黑虎,径直向前突进,最终还是和陷阵营脱离了联系。
现在縻貹一个人困在百余名叛军士卒中间,如果不是刚才的这一点儿变故,恐怕縻貹也不会露出这明显的破绽。
这些叛军将士们当然不指望着能够一对一的战胜眼前这个杀神,不管是一起上还是暗算,只要能够击杀敌将,就是天大的好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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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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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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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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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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