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面前的景象,晁盖只心头一叹,自己与宋江在这梁山上争得头破血流,却不如眼前之人分毫;那霹雳火秦明、小李广花荣已是梁山武艺绝顶的人物了,只对面船绝大多数的人物,随便拿出两个都足以匹敌。
晁盖硬着头皮上前,朝着祝彪拱手道:“此番晁盖利欲熏心,使泰山君义兄遭此横祸,情愿以死相抵,求乞泰山君勿要牵连梁山。”
祝彪闻言,只玩味的看了晁盖一眼,对着身旁的吕方、郭盛道:“下船接我兄长回来。”
话音落罢,便见着武松领着吕方、郭盛跳下船去,望着杀气腾腾的武松,金沙滩前的梁山小喽啰纷纷退让,两相会面,武松上前扶住卢俊义,关切道:“师兄,受苦了。”
闻听此言,方才在梁山上的镇定自若,却是顷刻间化为乌有,卢俊义长叹一声,道:“皆是卢俊义狂妄,不听逆耳良言,不仅连累老管家与众庄客遭此一遭,还累得三郎与师弟带着众兄弟前来相救,卢某真是无颜。”
“三郎从江州而回,没上冈便听得石秀兄弟传信,星夜带着众兄弟来此,皆是为着义气二字,师兄休说这般话,都是自家兄弟,不分彼此。”武松听得卢俊义言语,直安抚道。
一旁的谢管家听了,心中亦是感慨:自家主人却是哪里都好,唯独仗着一身天下绝顶的本事,平日里不将这些山贼强人放在眼里,幸得有祝家三公子这般兄弟,才能免此横祸;那梁山的二头领宋江,在自己未与他说清自家主子是泰山君义兄时,还不是想着与那晁盖抢人的打算,哪会这般轻易放人下山。
武松领着卢俊义等人回到船上,祝彪上前迎住,意味深长的朝着卢俊义说出一句话,“兄长,此番可想清楚了?”
闻听此言,卢俊义的思维却是被拉回到去年祝彪成婚时,当时祝彪水平送卢俊义与柴进离去时,曾说过一番话,“如今这世道混乱,若无凭仗,便是有再大的家业也是水中浮萍,邬家兄长便是前车之鉴。”
只那是卢俊义仗着一身高绝武艺,柴进仗着家中太祖御赐的丹书铁券,都会将祝彪的言语放在心上。
“此番回到大名府,卢某日后定当小心谨慎,再不敢狂妄行事。”卢俊义苦叹一声,一脸郁郁之色的说道。
祝彪听得卢俊义言语,却是苦笑一声,沉声说道:“兄长怕是回不去大名府了!”
卢俊义闻言,直愣在当场,一旁的谢管家却好似听出了话中之意,朝着祝彪说道:“三公子,可是我家主人提的那首诗有问题?”
祝彪点了点头,不再言语,谢管家面色一变,心中暗暗的思索了一番前些日子那首诗,半晌后心中陡然一惊,一脸的惶恐,只见祝彪神色未有变化,心知这祝三公子定不会不管自家主人,便扶着卢俊义往船舱内而去。
待卢俊义等人安顿好后,祝彪重新将视线放到晁盖身上,道:“晁天王,你往日为人,祝彪心中亦是佩服,只此番我家兄长虽是你赚上山来,但如今梁山却还是能做主的么?”
晁盖闻言,身形一震,片刻后朝着祝彪说道:“如今晁盖已让位与宋江贤弟,往后晁盖与梁山便非一体,一人做事一人当,泰山君要如何处置晁盖都可,只望莫要牵连山上兄弟。”
“呵~”祝彪冷哼一声,沉声道:“晁天王说的轻巧,若你等此番只为赚我兄长上山落草,某也不愿与你等计较,只你那吴用与刘唐两位兄弟,却诓我兄长写下藏头反诗,如今大名府梁中书派人查抄了卢府,要拿我兄长问罪,这般家破人散的事情,便是你晁盖一条命能抵的么?”
听罢此言,晁盖想起了早先吴用与自己说的话,终是明白了话中之意,心下骇然,只怔怔的望向祝彪,说不出话来。
正此时,晁盖身后闯出个人来,赤发鬼刘唐跪伏在金沙滩头,朝着祝彪说道:“泰山君,此事皆由刘唐所起,不管晁盖哥哥与吴军师的事,还请发落刘唐一人便是。”
晁盖见状,直腹地与刘唐在一处,声泪俱下道:“兄弟,你这是作何?你与学究不过是为晁盖跑腿罢了,哪里能怪着你。”
“晁盖哥哥,刘唐自数年前入了东溪村投你,这条命便是你的,如今用在此处,正当时。”刘唐抬起头来,望着晁盖笑道。
祝彪见他二人行事,只是哂笑,朝着刘唐道:“方才某便说了,此事纵是晁盖之命也不能相抵,你便觉得你这赤发鬼的性命比他高贵么?”
“再加上某等三兄弟的性命,可能平息泰山君怒火!”晁盖身后又是窜出三道人影来,阮氏三雄与刘唐跪伏在一处,朝着祝彪说道。
“不够!”
祝彪摇了摇头,朝着晁盖等人说道:“晁天王,方才某便问你,如今梁山可还能由得你做主,你且看看你身后,在想这事该如何解决吧。”
晁盖、刘唐、三阮闻言,俱是朝身后望去,只见梁山上四下亮起火光,宋江在一帮头领的簇拥下到了金沙滩后,左右秦明、花荣、李逵、穆弘、黄信各领一千人马,风风火火的杀下山来。
晁盖登时面色一变,牙呲欲裂,朝着宋江怒吼道:“宋江,晁盖已让位于你,何故如此相逼?”
那宋江面色一暗,一副声泪俱下的模样,朝着晁盖说道:“哥哥误会宋江了,今夜这般亦非宋江所愿,你始终是宋江的兄长,小可如何忍心看着你任人鱼肉。”
“此时与你无关,晁盖自会给卢员外与泰山君一个交代,你只日后好好当好梁山之主,也算是不枉咱相识相交一场。”晁盖闻言,沉声说道。琇書蛧
宋江却是摇了摇头,道:“哥哥是山寨之主,纵然卢员外是你下令吴用、刘唐兄弟赚上山的,哥哥金口玉言,那此事亦是梁山之事,哪能由你一人承担,需知我梁山众兄弟不是没义气的人。”
祝彪站在船头上,看着宋江的一系列表演,只感觉这人却是将“厚黑学”运用到了极点,时时刻刻不忘摆出一副重情重义的假象,这般人,晁盖如何相斗得过。
只祝彪也不愿与其口舌,朝着吕方与郭盛点了点头,便见着二人走到船侧的两面大鼓前,擂起鼓来,“咚咚咚”的鼓点顷刻间响彻在金沙滩前,左右的十余条大船上,林冲、石宝、鲁智深、孙安等人沉声一喝:
“杀!”
“杀!”
“杀!”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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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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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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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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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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