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俊义听着这般言语,却是笑出声来,道:“这梁山上也就眼前这秦统制与小李广还算有些本事,只你这黑厮,却能接得住鲁提辖、武都头这些英雄几个回合?”
“铁牛,休得放肆。”一旁的宋江朝着李逵训斥道,转过身招了招手,便见着身后众人让出一条路来,铁扇子宋清引着先前被掳劫上山的谢管家与一众庄客走了过来,宋江朝着卢俊义陪了个笑脸,躬身拜道。
“员外,家中之人小可未让人伤其分毫,一应车仗亦是分文不少,且请员外相回护一二,宋江与梁山众兄弟不胜感激。”
卢俊义此时见了谢管家等人,心中松了口气,却是朝着宋江玩味一笑,道:“前剧而后恭,这梁山上的两位大王直把卢某当猴耍一般,宋头领,此时你说的话能做数么?”
“作数,作数。”宋江忙应和两声,转头朝着晁盖看去。
然而此时的晁盖已如霜打的茄子一般,愣在当场,这些年月的事情如走马灯般在心头闪过,趟大溪夺宝塔......与宋江相交结义......七星聚义东溪村......黄泥冈取生辰纲......上梁山火并王伦......再到后来宋江犯了人命官司,上山落草,自己礼让他为寨主,却推迟不受,反弄得最后兄弟反目成仇;如今自己为了制衡宋江,赚这卢员外上山,反引出泰山君这头猛虎来,今夜却是该如何收场。
晁盖想不明白,为何曾经那个急公好义、义薄云天的山东及时雨宋江贤弟,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亦不知如今自己在他眼中又是怎样一番模样,晁盖抬起头深深的看了眼宋江,喉头一甜,猛地喷出一口老血来。
“天王。”“晁盖哥哥。”“寨主。”
众人见状,忙围将上来,只见晁盖却是摆了摆手,朝着众人说道:“自今日起,晁盖退位让贤,梁山往后一应事务皆有二头领宋江决断,众人悉听指挥,勿得违误。”
此言落下,不管众人如何惊愕,晁盖皆不理会,只走到卢俊义跟前,躬身拱手道:“晁盖利欲熏心,教卢员外遭此横祸,万死难辞,如今事已至此,晁盖送员外下山去罢。”
一旁的刘唐见状,忙冲上前来,道:“此事皆是刘唐的主意,哪能由着天王哥哥承担,便由小弟送员外下山,泰山君要杀要剐,皆冲着某刘唐来罢。”
晁盖重重的拍了拍刘唐的肩膀,微笑道:“兄弟,此事因晁盖而起,理应由晁盖了结,往后你好生辅佐宋贤弟,梁山经不起折腾了。”
卢俊义见状,不再言语,只冲着谢管家耳语几句,便领着众人跟着晁盖往山下而去。
吴用与晁盖相交多年,自东溪村时便互为好友,乃是天下间最了解晁盖的人,此时见闻了晁盖行事说话,哪能不明白他的用意,猛地朝着晁盖的背影喊道:ωωω.χΙυΜЬ.Cǒm
“保正!”
久违的称呼,直让晁盖身形一滞,若未上这梁山,若我还是那郓城县人人敬重的东溪村晁保正,或许便没有这般多腌臜事了。
“保正,你这是要走么?”
晁盖定住身形,回过身来,对着吴用说道:“学究,你有智慧,这梁山离不开你,往日恩怨都让它在今夜散去吧,日后好生辅佐宋贤弟,莫要让咱们一起壮大的梁山散了。”
说完再不耽搁,径直领着卢俊义等人往山下而去,此刻听了晁盖与吴用的对话,漫山皆静,只这静并未持续太久,便被刘唐一声撕心裂肺的喝骂打破。
“宋江,如今你可满意了?若晁盖哥哥有甚闪失,我刘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宋江闻言,面色一变,一旁的兄弟宋清却站出身道:“你这厮,休得胡言乱语,晁天王如何,关我兄长何关。”
刘唐听罢,气极反笑,笑声直让人不寒而栗,眼神直勾勾的望着宋江,道:“宋江,当年到郓城县给你送金子的是我,你便是要恨就恨我刘唐一个便是,何故牵连晁盖哥哥;你带着花荣、李逵、穆弘一众强手上梁山,晁盖哥哥相让第一把交椅与你,你只假惺惺推辞,你若真不愿坐寨主之位,却又耍那些手段作何?”
“山寨每有起兵外出,你都劝晁盖哥哥不可轻动,是以如今山寨上的头领大半以上都是你的人,晁盖哥哥为何让某与学究赚卢员外上上,你当真不知道原因么?如今梁山是你的了,你可高兴?宋江,你枉为及时雨,与你这等伪君子待在一处,直叫某刘唐臊得慌,这无半点义气,只顾兄弟相残的梁山,却还待着有甚意思。”
刘唐将心中憋了许久的话说了出来,只感觉浑身痛快,转身便追着晁盖而去,阮氏三雄面面相觑,心中亦是五味杂陈,半晌后,也不说话,只朝着宋江等人拱了拱手,转身一道往山下走去。
昔日七星聚义劫取生辰纲的除却边缘人白日鼠白胜,便只剩下吴用一人还留在场间,众人望着下山的刘唐与阮氏三雄,心思各异,只这些眼神落在吴用眼里,只有花荣一人眼中带有遗憾和惭愧。
吴用望着宋江,俯首跪地,沉声道:“得晁盖哥哥令,往后宋头领便是吴用的主子,但有吩咐,绝不违误。”
“学究,非得如此称呼么?”宋江忙扶起吴用,一脸痛心疾首的说道。
吴用抬起头来,与宋江对视道:“寨主见谅,与吴用出生入死的兄弟方才都下山去了,往后吴用在梁山上只论公事,不谈义气。”
宋江被吴用此言噎得难受,不再多说,心下道:这人却是山寨如今不可或缺的智慧人物,只要他不下山,日后与其多多交心,定有收服那天。
“公明哥哥,虽然晁天王领着那卢员外下山了,但如今那泰山君来势汹汹,咱却不可不防,还是叫兄弟们点起兵马,前往金沙滩吧。”此时花荣却是来不及沉浸在伤感的情绪中,直朝着宋江说道。
宋江闻言,点了点头,忙唤过秦明、穆弘、黄信、李逵等人,各去领一千人马,往金沙滩前去。
此时的金沙滩前亮如白昼,祝彪好整以暇的立在船头上,身旁站在伏虎罗汉——武松、拼命三郎——石秀、混江龙——李俊、小温侯——吕方、赛仁贵——郭盛、琼矢镞——琼英,左右各有数条大船,船头上立着豹子头——林冲、九纹龙——史进、离火神将——石宝、赛天宝——苏定、屠龙手——孙安、花和尚——鲁智深、浪里白条——张顺、出洞蛟——童威、翻江蜃——童猛。
水泊外围,更有青面兽——杨志、开山斧——卞祥、跳涧虎——陈达、白花蛇——杨春领着马步兵五千,喊杀震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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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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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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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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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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