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汉步入屋内,看都未看一旁的雷横,只朝着祝彪与扈青娥抱拳道:“公子,这厮怎么处理?”
“孙安兄弟稍坐,稍后叙话。”祝彪朝着大汉微微一笑,转过头戏谑的看着雷横。
此人在原文水浒中,虽有些义气,但更多的却是一副市侩狠厉的嘴脸,凡是这个时代酷吏所具备的恶习他都有,所干的坏事也都干过。
这厮在灵官庙捉了刘唐,便想着离东溪村近,去晁盖那儿吃拿卡要。后来晁盖生辰纲事发,宋江打死了阎婆惜,这厮与朱仝二人一同办事,做人情却又做的不彻底,让人难记他的好。是以后来晁盖、宋江、吴用等人俱是都念着朱仝的恩情,于他的感激只是顺带,梁山一百单八将排座次时,朱仝更是高居第十二位,雷横却只排在第二十五位。
只这雷横虽是劣根深种、恶迹斑斑,但却还保存着一颗对母至孝之心,不堪自己老母受戏子所辱,一枷打死了白秀英,也算是为自己塑造了一些正面形象。
祝彪对此人虽是看不起,只如今朱仝已是济州团练使,这郓城县的马步兵都头,与晁盖相熟的只剩雷横一人,另一人却是刚刚上任,为避免后续晁盖一事出现变故,现在还不能把这厮怎么样,只玩味的说道。
“雷都头,今日之事你准备如何善了啊?”
雷横此时已是心中惶恐,面前之人在这山东地界手眼通天,哪是自己一个小小的都头能得罪起的,方才若是舍得面皮告罪一声也不至于此,如今却是骑虎难下、任人宰割。
雷横直感觉双腿发软,朝着祝彪推金山倒玉柱的拜倒在地,恭恭敬敬的说道:“小圣人,是雷横有眼无珠,口出狂言,还请你大人大量,放雷横一马。”
祝彪见他这副伏低做小的模样,面色更是不喜,不愿再这厮身上多浪费时间,道:“领着你的人,滚吧。”
雷横闻言,心中狂喜,也顾不得什么面子,只起身连连朝祝彪告罪,脚下生风一般,便后退着往门外而去,只刚到门口处,便听得一道清丽的女声。ωωω.χΙυΜЬ.Cǒm
“雷都头,人在做天在看,凡事多相想你那老母亲,让人怕你只能一时,让人敬你才能有一世,你应当知晓我家官人能有今日的名声并非因为我独龙岗如何势大,便是你那兄长宋押司却又因何会得了个‘及时雨’的名号。”
雷横闻言,身躯一震,面露深思,心头阵阵翻涌,只感觉有一个念头在生根发芽,缓缓地退出了房间。
待雷横走后,祝彪意味深长的朝着扈青娥微微一笑,只一旁的孙安不解道:“夫人,却是与那厮说这些作甚?他岂能与公子相提并论。”
扈青娥展颜一笑,颔首道:“人之初性本善,这雷都头虽是劣迹斑斑,但并非十恶不赦之人,若他能听进去方才我说的话几分,便是这郓城县百姓之福。”
说话的扈青娥不曾想到,今日这心血来潮的一番话,却让如今劣迹斑斑的酷吏雷横,在不久的将来脱胎换骨,并且一生都为这句话而活,直到最后心满意足的死在这句话中,死后郓城县立起了一座雷公庙,万家素缟供长生。
扈青娥与孙安说话之间,祝彪却是饶有兴致的看着一旁还未离开的掌柜,此时端详起来,但见这掌柜的不过二十五六年纪,身高七尺,相貌堂堂、口唇四方,一张脸上始终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祝彪心中闪过一丝念头,却不是要买一赠一。
这掌柜此时心中正是权衡之际,这独龙岗的小圣人却是盛名之下无虚士,手段高绝,直把那平日里耀武扬威的插翅虎,收拾的俯首帖耳。想我不过是得了师傅的关系,开得这家酒楼,却还要处处受人掣肘,每日收入大半都拿来打点上下了。此时却不是天赐良机,让我得遇此人。
年轻掌柜抬头间正好对上祝彪的目光,朝着祝彪躬身拜道:“小弟眼拙,竟不知小圣人当面,愿以这家酒楼相送,望小圣人收录。”
祝彪闻言,起身扶住这掌柜,笑道:“掌柜无需多礼,你愿投我,我又岂能贪你这酒楼,祝某却要问你,可是那沂水县的笑面虎朱富兄弟?”
“小圣人却如何知晓小弟的诨名。”朱富闻言,直一脸震惊的问道。
“哈哈哈。”祝彪爽朗一笑,只朝着朱富说道:“某不仅知道你,还知道你那兄长如今在梁山泊外开酒店,唤作旱地忽律——朱贵,却不是天意,如今叫你兄弟二人都投了祝某。”
“某兄长也投了小圣人,却是从未与我说起过。”朱富惊讶道。
祝彪松开朱富双臂,示意其坐下说话,道:“只你那兄长昨日才投我,是以未曾与你说起过,却不是天意,你兄弟二人一前一后不过一日之隔。”
朱富闻言,也是心中感慨,为自己相投明主感到庆幸,也为自己兄长能改弦更张,舍了那王伦感到高兴。
祝彪又将扈青娥与孙安引见给朱富,这精细之人朝着扈青娥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便和孙安二人相见恨晚一般的聊了起来。
叙话一番后,祝彪问道:“朱富兄弟原何到了这郓城县,还在这县衙对面开了酒楼?”
朱富闻言,拱了拱手,道:“不瞒公子,某这酒店也是才开的,这郓城县的马军都头一直空缺,前些日子小弟师傅,接了任命,上任郓城县的马军都头,某便跟着其来了郓城县,又得了他的关系,才开了这家酒楼。”
“你的师傅可是那因双睛碧绿,被江湖上唤作青眼虎的李云?”祝彪听完朱富所言,问道。
朱富点了点头,道:“青眼虎——李云,正是小弟师傅。”
祝彪闻言,只微微一笑,也不再多问,心下却是略作感叹,在水浒中朱富属于污点极少的一部分人,但其最大的污点,便是害了自己的师傅李云。青眼虎——李云加入梁山纯属是被徒弟出卖后得无奈之举,上山后这本领高强的都头,却只得了个修葺房舍的职责,等到梁山一百零八人排座次时,只排在九十七位,比自己徒弟还要低。
半晌后,祝彪朝着朱富道:“朱富兄弟,如今你既投了我,某却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你办。”
朱富闻言,直抱拳道:“公子但请吩咐,小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没那么严重。”祝彪微微一笑,道:“此事不是一朝一夕能做成的,稍后某引见一人与兄弟你相见,如今你兄长也在他手下做事,我意让你三人联手,一起来办此事。”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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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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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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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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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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