郓城县的局面,便是整个大宋朝的缩影,官与商勾结、胥与吏狼狈为奸。
水浒原文中,晁盖抢了生辰纲,有押司宋江,都头朱仝、雷横相助;宋江杀了阎婆惜,又有知县时文彬相护;雷横打死了白秀英,朱仝亦是暗中放走;这些在普通老百姓眼中天大的事情,都被人明里暗里的操控着,整个郓城县如一张蛛网,将里面的大小人物都连在一起。
祝彪领着扈青娥、小桃夭,如平常百姓家的夫妻带着自家孩子一般,漫步走在郓城县的街头,一对神仙眷侣领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丫头组合,引得街上行人纷纷侧目。
祝彪也是难得的放松心神,凡是小桃夭想吃的都买,扈青娥看上的也买,只心满意足的享受着当下难得清闲。
穿过人来人往的大街,郓城县衙后方的僻净巷,此时锣鼓喧天,一派热闹,祝彪只从巷子口路过,并未往里去凑热闹,而是走进了县衙对面的一处酒楼之中。
酒楼二楼的雅间中,祝彪目送着那黑脸的宋押司牵着一位媚态横生的美娇娘,领着一大帮子人,敲锣打鼓的从僻净巷出来,转进了县衙西侧的一处阁楼中。
一旁的扈青娥伸头靠在祝彪肩上,道:“三郎,这宋江真有那么重要吗?”
祝彪点了点头,沉声道:“此人之城府心计,深不可测,说实话,若不是那晁盖缺点太过明显,我也不想在此人身上做文章。”
扈青娥抬起头,只一双灵动的眼睛脉脉含情的望着祝彪,半晌后道:“便是这及时雨再城府深沉,现在他不也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为了你的一颗棋子吗?”
祝彪闻言,心头一怔,便笑起来,只拉过扈青娥的手,轻轻的拍打着,也不多说。
不多时,听得楼下响起一阵喧闹,酒店掌柜匆匆的推门而入,朝着祝彪满脸苦涩的说道:“这位公子,今日咱县里的押司结亲,要包了某这酒楼宴请宾客,还请您移步别家,方才上的茶水点心都当做小店相送的了。”
祝彪听完嘴角露出一抹戏谑之意,心中大概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只朝着掌柜说道:“掌柜的,你能在县衙对面开这么大一间酒楼,想必也是有些背景的,那宋押司结亲不至于让你便做不得其他生意,独独招待他一家吧?”xiumb.com
这掌柜也是个精明人,看着眼前的公子,再瞧着一旁貌若天仙的扈青娥与粉雕玉琢的小桃夭,都是衣着华丽,举止有度,不似普通人家,便耐着性子苦叹一声,道。
“谁说不是呢,不瞒公子,某确是在县衙里有点关系,但却架不住人家势大呀,那宋押司倒是个正经人,只他那兄弟雷都头,却是个混不吝的主,仗着自己身份,在这郓城县欺行霸市,横行无忌,他说要包了某的场子,某哪敢多言啊。”
听得这掌柜之言,一旁的桃夭扬起一张小脸,俏生生的朝着扈青娥问道:“青娥姐姐,都头是多大的官呀?”
扈青娥展颜一笑,道:“都头不算官,没有品级,只能算是吏,和你武二叔一样,是抓坏人的。”
“那既然是抓坏人的,为什么掌柜大叔说他还干坏事,武二叔犯了错武大叔会打他板子,等武大叔回来了,也让他打这个都头的板子。”小桃夭一脸忿忿不平的说道。
扈青娥揽过小丫头的身子,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笑道:“你武大叔管不着他,所以打不了他的板子。”
“那程爷爷呢?程爷爷能打他板子吗?”
“程爷爷是郓州的官,管不了济州的事,所以程爷爷也不方便打他板子。”
“那张爷爷呢?张爷爷不是说他是济州最大的官吗,总能打他板子吧。”小桃夭一脸不服气的说道。
扈青娥微微一笑,道:“嗯,张爷爷能打。”
得到肯定的回答,小丫头喜笑颜开的跳将起来,挣脱扈青娥的怀抱,跑到掌柜的面前,娇憨的说道。
“掌柜大叔,别怕那都头,等下回我见到张爷爷,便让他打那都头的板子,给你出气。”
这掌柜的此时正是心中惊涛瀚浪翻滚,方才扈青娥与桃夭一大一小的对话,直将这掌柜的雷得外焦里嫩。
一开始说甚武大哥武二哥、程爷爷时这掌柜还不明所以,直到听到那句济州府最大的官张爷爷,掌柜得才反应过来。这济州府知府张叔夜大人,可不就是姓张;隔壁郓州知州程万里大人,可不就姓程。
掌柜半晌后回神,直心中万般庆幸自己方才并未口出恶言,得罪了眼前之人。
“你这泼才掌柜,叫你赶个人都半天赶不走,还耐烦老爷我亲自跑一趟”
掌柜的正要开口,便听得门外传来一声不耐烦的咒骂,雅间的房门被人从外面“砰”的一声猛力的推开,便见着一身长七尺五寸,紫棠色面皮,留一部扇圈胡须,穿着一身步兵都头服饰的大汉气势汹汹的出现在门外。
这大汉刚要抬脚往内走,便见着两根竹筷如利剑般射来,死死的定入自己方才要落脚之处,便听得一声利喝传来。
“滚出去。”
大汉顿时间牙呲欲裂,如受伤的野兽,便要暴起伤人,只抬头却迎上了一道凌厉的目光,大汉心头咯噔一下,这目光仿佛要将其吞噬了一般,忍不住后退两步。
半晌后,这大汉缓过劲儿来,想着身后还有一众捕快看着,自己方才居然被里间那年轻人用眼神吓住,只觉得面皮挂不住,便又闯了进去。
此次到没有竹筷飞来,大汉进了雅间,瞧着里面除了酒楼掌柜,便只有一对年轻人和一个孩子,目光落在扈青娥身上时,直两眼放光,喉头不自觉的吞咽起口水。
祝彪见着大汉这般模样,沉声道:“你这对招子若是不想要了,某不介意帮你取了。”
大汉面色一沉,阴狠的说道:“哪来的野人,活得不耐烦了,敢这般跟你雷爷爷说话。”
祝彪戏谑的看了他一眼,道:“雷横雷都头,若不是看在你还有个老母要奉养的份上,今日你便是死上一百次也不为过,你与朱仝有几分交情,他便没跟你提过是怎么当上济州团练使的么?”
这大汉却正是方才谈话中的都头,江湖上唤作插翅虎的雷横,但见这雷横听得祝彪之言,顿时如遭雷击,失声道:“你是独龙岗的祝三公子?”
祝彪听他说话眼皮都未抬一下,只淡淡的喝了口茶,朝着窗外看去。
雷横见状,心头却是无名火起,只感觉平生从未被如此无视过,厉声道:“便就算你是那小圣人又如何?这郓城县是我雷横的地盘。”
祝彪回头打眼瞧了他一番,只心头暗道:这厮昔日不过是杀牛放赌之辈,走了好运当上了郓城县的步兵都头,仗着得了官身,欺行霸市,吃拿卡要,活脱脱的酷吏模样,却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就这般货色,也配位列天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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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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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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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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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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