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的,以后不打算带我走了?”
“你一个千金小姐,和我们这帮苦大力混啥,在这多好,衣食无忧的。”
“那你们去哪?”
“去奉天啊。”
“去那干什么?”
我也是一愣,这时我才反应过来,我一直说着去奉天,却从来没问过老把头去奉天干什么,
赛貂蝉笑了笑道:“反正也没想好,要是在这住的不自在,咱们就搬去租的房子。”
我的脚心一阵发凉,要是我自觉脑子不够用,要是带上赛貂蝉,怕是连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相信她,又不能完全相信她。
赛貂蝉继续追问:“快点的啊,拿个主意,在这住,还是会租的房子。”
我怔了一下,小心地说道:“我准备去奉天了,虽然我不知道去那干啥,但冥冥之中,总觉得我应该过去。”
“行,我和三愣子说一声,咱们明早就出发。”
说完,赛貂蝉扔下我走到了前院。
我找到老把头问道:“咱们去奉天干什么?”
“乱世有异,去那做你该做的事。”
说话间,前院响起了一个男人的惨叫声,我和老把头连忙跑过去看,只见吴大帅坐在椅子上,院子中的男人正在挨板子。
男人痛苦的呻吟道:“帅爷,帅爷,我真的没偷钱。”
“放屁,就你有账房钥匙,你没偷钱,那钱哪去了?”
“小的不知道啊,小的真的不知道啊。”
“给我狠狠地打,他娘的,都偷到家里来了。”
赛貂蝉对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不要多管闲事,我点了点头。
“三愣子,啥时候开始发现丢钱的。”
“小半年了,开始只是差个千八百的,我也没当回事,可这次,两万大洋,一个晚上全没了,这还得了?”
男人的呻吟声越来越小,吴大帅一摆手道:“行了,别打了,让他把伤养好了,过几日再审。”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立马跪在地上,说着自己的过失,又替男人感谢吴大帅的手下留情。
吴大帅一摆手,不耐烦地说道:“起来,又他娘的不是你的事。”
“是是,帅爷,两万大洋,他一个人也拿不动啊,肯定还有同伙。”m.xiumb.com
吴大帅一听,顿时消了气,面露怀疑道:“对呀,两万大洋,他也拿不动啊,可这帅府也没外人啊。”
说完,吴大帅猛地看向我,问道:“小兄弟,你听到什么响动了吗?”
我心里暗骂管家真是有两下子,说是找到同伙,真正的用意就是帮他排除嫌疑,而最近府上出现的外人,就只有我们几个了。
赛貂蝉接话道:“问你呢,小狸子,听到或者看到外人了吗?”
还没等我回答,赛貂蝉继续说道:“哎,问你也是白问,你住在后院客房,离账房远着呢。”
赛貂蝉也是冰雪聪明,侧面帮我洗脱了嫌疑,当时寄人篱下,白吃白喝地,也不是那么回事。
我顿了顿,开口道:“我知道是谁偷得。”
“谁偷的?”
“不是人,是鬼。”
吴大帅哈哈大笑,看着赛貂蝉说道:“小姨,你的仆人脑子也灵光啊。”
仆人?我不知道赛貂蝉为何这么介绍我们的身份,不过目前看来,她没有想要害我的心思。
我继续说道:“我略懂一点奇门遁甲,给我一个晚上,我能找回来失窃的大洋,不过,还得给我准备两万大洋,过了今晚,给你四万。”
吴大帅脸色一变道:“军中无戏言。”
“说到做到。”
吴大帅一指管家说道:“你给他两万大洋,我看他怎么变出四万来。”
说完,吴大帅起身而起,赛貂蝉上来给我一拳头,骂道:“瞎说什么,两万大洋,对他来说算个屁,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你不是她小姨嘛,办不成替我求求情。”
“屁,和我是不是她小姨有什么关系,要是我爹手上没权,我是她亲娘都不管用。”
我不懂外面的人情世故,但自觉告诉我,真金白银,比任何关系来的都直接。
赛貂蝉继续问道:“你用啥变大洋啊,变出来的能用出去吗?”
“不是变,你看着就行。”
管家带我去了账房的钱库,钱库是整整一栋房子,里面除了三个装大洋的箱子,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管家开口道:“这里是两万大洋。”
“行,把大洋倒出来吧。”
“嗯呢,你倒吧。”
说完,管家如无其事地看向我,这是让我自己动手的意思。
我没多说什么,拿着水瓢就开始把大洋一下一下地往外舀。
等到大洋剩个底的时候,我直接踹翻了箱子。
我用胳膊抹了一下脑袋上的汗,对着管家说道:“还需要两大桶驴血。”
“后院有驴,你看上哪头杀哪头。”
来到后院,我实在下不了手:“管家大人,我不会宰牲口的活,要不,咱们还是找屠夫吧。”
“可不咋地,我还寻思你会呢,等着,我给你叫人去。”
我有些疑惑,这管家也不像是尖酸刻薄之人啊。
“他就那样,脑子不会拐弯,有啥事你得直说。”
回头看去,赛貂蝉也过来了,我笑着说道:“刚才他用一个人搬不动两万大洋,替账房开罪,脑子绝对是够用的。”
“哈哈哈,你想多了,他可是对三愣子忠心耿耿,单纯的就是想找出同伙。”
我苦笑一下,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傻人有傻福。
傍晚时分,我和赛貂蝉带着两大桶驴血进入地库,在两万大洋上来来回回浇了好几遍,又把驴毛均匀度撒在了大洋上。
赛貂蝉问道:“接下来干什么?”
“等着呗。”
“等什么?”
“等穷鬼来啊。”
“穷鬼?那不是越来越穷吗?”
“穷鬼去了谁家,那肯定吃光家中财物,那穷鬼身上,不就是富得流油了。”
我和赛貂蝉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半个晚上,她身上散发着成熟女人特有的韵味,一时间,我竟然不知道应该是佩服她,还是心疼她。
一直等到天色将明,钱库里突然出现了一个草垛大小的黑影,黑影无头无尾,更没有手脚,黑影中间,只有一个脸盆大小的空洞。
只见黑影蠕动的趴在了大洋上,空顶像是吸盘一样吮吸着地的大洋。
赛貂蝉惊恐地看着我,我用手做了噤声的手势。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地上的大洋一块不剩,黑影蠕动着身子飘向黑暗。
赛貂蝉哑着嗓子,急切地说道:“都吃了,怎么办啊?”
话音刚落,黑暗中传来了呕吐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噼里啪啦银元掉落的声音。
我拉着赛貂蝉说道:“走吧,事成了。”
一夜没睡,我和赛貂蝉趴在椅子上睡了一会,只觉得没睡多久,就被吴大帅的笑声吵醒。
“哈哈哈,你这小子,真他娘的有手段,两万大洋变成了一库房,少说也得四五十万啊。”
赛貂蝉一脸震惊地看着我,我使了个眼色,她心领神会,看着吴大帅说道:“三愣子,我们今天得走了。”
“走,去哪?”
“回京城,我爹找我呢。”
“也好,那我派人送你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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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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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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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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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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