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也是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一脸尴尬地看着我,咋舌道:“他娘的,别着急,我再去问问,不是谁家老爷们,就是没娘们的小伙子,奶奶个孙子的,我还就不信了。”
我点了点头,虽然我对这个事很感兴趣,可以我目前的身份和年龄,也不好多说点什么,转而对换衣服的妇人们说道:“各位长辈,换好衣服就让他平躺在这吧,等日头下山,咱们在把她请进花轿,但有一点,一会找几个爷们,把往生者捆的结实点,尤其是拌腿,可一定要捆好了。”
其中有一个老妇人疑惑地问道:“啥是拌腿,俺们都没听过啊。”
“这拌腿呢,是捆在往生者脚踝处的绳子,有两个作用,第一个是让往生者直挺挺的躺在棺材中,保持身形的美观。第二个嘛,是保护活人的,有的人死得冤,或者对人世间存有留念,比如不想离开子女亲人啥的,这样的往生者呢,容易诈尸,用拌腿捆住双腿,一旦起尸也能限制他的活动。”
“你能懂这个,那你会不会算命啊?”
我点了点头,老妇人赶忙说道:“那你给我算算,啥时候能抱上孙子。”
“算倒是可以,不过,死者为大,咱们还是先好生安葬往生者。”
“罪过、罪过。”
老妇人一边念叨着,一边给孟寡妇穿上了红色绣花鞋,红布白底,上面绣着一对鸳鸯,只是这鞋穿在孟寡妇脚上,总是给我一种悲凉的感觉。
“小兄弟,小兄弟。”
我回头一看,村长一边叫着我,一边三步并作两步地向我走来,身后跟着三个垂头丧气的汉子,汉子旁边有两个骂骂咧咧的妇女。
“小兄弟,经过老朽多方打听,四处询问邻里,和孟寡妇走的近的是这三个人,两个成了家的,一个大小子,是个光棍。”
我很敬佩村长的办事效率,要是我们村的老族长也这般为出村民排忧解难,那村子一定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过话说回来,眼前的三个男人只看一眼都是老实本分的模样,不像是能做出偷鸡摸狗的人,不过偷不偷人就不好说了,毕竟在男女问题上,最好的媳妇都是别人家的。
我正要开口询问的时候,村长低声说道:“这小兄弟也不是外人,你们就照实说吧。”
一个男人唯唯诺诺道:“说,说什么?”
身边的女人瞬间发飙,推搡着男人骂道:“你个死不要脸的,平时老老实实地,没想到你竟然做出这样缺德的事。”
男人立即反驳道:“我没有。”
“你没有,一个巴掌拍不响,村长怎么不找别人啊。”
我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知所措,没想到村长走上前去,对着发飙的女人就是一巴掌,女人捂着脸,愣在了原地。
村长叹了口气道:“别他娘的扯一个巴掌拍不响,我打你,不就打响了嘛,早就告诉你们了,最近你们爷们和孟寡妇走得近,兴趣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
另一个女人一下子就不干了,用尖锐的声音叫喊道:“村子,你这话说得不对啊,自己的老爷们和寡妇走得近,谁家娘们不得管管啊。”
村长嘴角抽动,站在一旁的光棍子赶忙说道:“二位嫂嫂,别吵了,你们兴许是误会,这不,我也快三十了,家里穷,连个媳妇都没有,这不,孟寡妇现在一个人生活,因为生不出孩子,没人愿意要她,二位哥哥就劝我接近孟寡妇,不管有没有孩子,能搭伙过日子,让我摸摸女人,也不枉费托生回人。”
两个女人一听,嘴里骂骂咧咧地离开了,我心里对村长的敬畏又提升了许多,刚才幸亏是村长提前说话,要不我还以为这三个人中的一个就是让寡妇怀孕的罪魁祸首,哎,险些引出祸端,看来,我还是不懂人情世故,习惯性的用自己的想法去看待事情。
“小兄弟,小兄弟……”
村长的几声招呼让从愣神中反应过来,我忙开口道:“大哥,孟寡妇腹中的孩子可是你的。”
光棍子连忙摆手道:“不是啊,不是啊,我都没进过寡妇屋门,最多也是在院子里干点活。”
身边的男子附和道:“这点我能作证,光棍子连寡妇的正眼都不敢看,再说了,他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给他个娘们他都不会用。”
族长骂道:“去你娘的,让你们说事就说事,少他娘的扯那些没用的。”
男子顿了顿,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又低下了头。
光棍子说孟寡妇爷们死的时候,他就帮孟寡妇料理后事,开始也没多想,就是乡里乡亲的,过来帮帮忙,顺便还能吃顿饭,光棍子平日一个人,吃饭都是随便糊弄一口,帮孟寡妇料理爷们的后事,也不是什么累挺活,到饭点还能吃上一口热乎的,不也省的自己抱柴火做饭了。
开始只是帮助孟寡妇这点事,她爷们一下葬完,两个人也就没啥瓜葛了,后来和这两个兄弟喝酒,男人嘛,喝酒除了吹牛,能谈论的也就是娘们了,光棍子听得面红耳赤,心里更是痒痒的不行,接着酒劲,两个兄弟一起怂恿他接近孟寡妇,光棍子满口答应。
醒酒之后,光棍子就变了卦,一副活不起的样子,不敢和孟寡妇说这个事。两个兄弟可不干了,辱骂他就是因为胆小,才一直找不到媳妇,两个兄弟一合计,一不做,二不休,一起合伙,连推带搡地把光棍子推到了孟寡妇家。
可光棍子不争气啊,一看到孟寡妇就怂了,连她的眼睛都不敢看,更别说能和寡妇说句话了,光棍子直接捡起院子里的扁担,挑起水桶去给孟寡妇挑水。
回来之后,直接把水桶放在了孟寡妇屋门前,连句话都不说就直接去打扫院子。
孟寡妇也是明白事理的人,等光棍子干完活,孟寡妇端出一盆苞米面饽饽,也是一言不发地放在了院中的石台上。
二人就这样维持了一个多月,这一个月,二人连句话都没说过,后来传出来孟寡妇爷们晚上回来睡觉的事,光棍子和二位兄弟在孟寡妇家门前守了几夜,可孟寡妇依旧是做这个那个重复的梦,早晨一出门看到光棍子兄弟三人在门口,在想着自己起床时一丝不挂,当时就心生怀疑,直接把水缸里的瓢扔了出来。www.xiumb.com
兄弟三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孟寡妇怀疑这事是他们三人干的,所以,以后谁也没去过孟寡妇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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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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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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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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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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