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死太监胡说什么?他知道所有事吗?!当年祺贵妃知道皇上身子有异,不易生子,但她想怀上龙子,她想当皇后,她才费尽心思的以各种方式胁迫太医不得将皇帝无法生育的病情透露给任何人,即使是皇上也不行,”她连珠炮的咬牙怒道:“是她找了男人入宫,与人有了首尾,才生出二皇子这假龙子,那个男人,在祺贵妃确定受孕后,就被杀死弃尸了,从头到尾,都不干哀家的事!”m.xiumb.com
原来如此,他神情不动的看着她说道:“但你知情。”
她冷笑一声:“对,但皇上爱她,哀家又何必多事?”
“也是。”他突然走上前,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将一颗药丸塞入她口中,逼她咽下。
她脸色一变,咳了咳,怒瞪着他,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当年你让人喂了崔公公什么,我就让你吃了什么。”
他笑了,但这笑带着残佞,让她寒至心底,还忍不住的起了一阵哆嗦,然后,她色如土灰,因为,她想起来了,那一年,担心崔公公说出对她不利的事,她让人喂了他哑药,又砍杀他数刀,让他慢慢的流血致死。
但后来,梅城桓追查旧案,查到了崔公公,可是,刚刚的崔公公……
“他能说话了?”她的声音开始沙哑,喉咙发痛。
“他只是一个戴了人.皮面具的崔公公,当然能说话。”他笑着说道。
“你——”她一手扣着脖子,痛苦的跌坐地上,她喉咙好痛,她发不出声音来。
梅城桓蹲下身来,冷冷的看着她,道:“其实我没有找到崔公公,但进宫前,有一名眼生的太监泪如雨下的到相府去找我,他说他是从你身边逃过死劫的一个小太监,他知道崔公公的一切遭遇,他答应崔公公要揭发你的恶行,但他太害怕了,尤其在知道太后的人也追到南城去,他不敢留在那里,便让他的人伪装成崔公公的模样牺牲了,他又回到宫里,等待机会,一直等到今天。”
她只能恨恨的瞪着他,她的喉咙好像被人拿着火在烧,这把火还往她的五脏六腑而去。
“多行不义必自毙,你等着被处死后,看看会有多少因你而死的亡魂来找你聚首吧!”他冷冷的道。
皇太后的脸色瞬间化为惨白,她害怕的看着四周,泪流满面的要说话,但她啊啊啊的说不出话来。
她只能在心里呐喊——
不要!不要!不要过来!哀家不是故意的,皇上,我不是故意的,祺贵妃,不要,不要,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走开,你们走开!呜呜呜……
梅城桓蹙眉,看着她跪着东求西求,拼命的磕头。
不管皇太后是否借机装疯,想逃过死劫,一个月后,她在天牢中撞墙自尽,结束了她充满罪恶的一生。
雪花飘零的冬夜,天寒风冷,但银松斋的寝房内,搁着暖炉,暖烘烘的,傅雨柔替梅城桓针灸完,灵巧的侍候他穿上白衫,但尚未绑上带子,他就迫不及待的拉着她到桌前坐下。
她手足无措的看着桌上的一壶芙蓉醉,粉脸都红了:“我不要喝。”
梅城桓却笑咪咪的道:“就一杯。”
“不行,万一……像昨天那样伤了你,怎么办?”她醉了,什么也记不得,梅城桓的胸膛上可多了好些个齿痕呢。
“那哪叫伤?!要不是你严格不许我在情欲上放纵,我何必得用酒来让你失控?”一想到她说,要待到他的毒全解了,才能翻云覆雨,他哪受得了?他是正常男子,但她没喝醉时,他是无法硬来的;反之,她却变得主动,符合“酒后乱性”一说。
她拼命摇头:“你身上有毒,情欲激烈,血脉偾张,毒仍会走。”
“但你也说了,我自制力惊人,没以内功压抑毒发,也没有让毒液再走。”说来,人的潜力无穷,忍受力也能无止境的延伸,为了能好好的品尝她的味道,他都知道如何与他体内的狼蛛毒和平共处了,当然,这也是经验来的。
“可是……”她还是犹豫不决。
“何况,淳淳跟我这个爹说了,她想要一个弟弟或妹妹了。”他笑着说道。
她粉脸更红:“她才不会那么说。”
“她长大了,看别人有兄弟姊妹,她怎么不想?”
“她六岁了,我记得当年太子妃让我抱走淳淳时,只求我一件事,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平安喜乐。”一转眼,时间过得好快。
“她现在是相爷府中的嫡女,不只平安喜乐,一定大富大贵。”他微笑说着。
傅雨柔嫣然一笑:“也是。”
但想起府中曾有的一妻二妾,她也庆幸梅城桓替她们做了最好的安排。
其中,郑芷彤是主动求离,太后死了,她的靠山没了,她也意识到相府内没有她的容身之处,要她看着梅城桓与别的女人恩爱,那太苦了。
梅城桓给了休书,安排她南下到一偏僻山城外,也给了她一个新身份,一名小官的养女,她仍是完璧之身,仍可以有另一段婚事。
丁棠与梁芳瑜则带着足以过好几辈子的金银珠宝离开,两人结伴而行,想到北方做生意,她们很清楚梅城桓不需要她们,她们好像也不怎么需要男人,所以,小女子变得自强,也出乎傅雨柔的意料。
就在三天前,尽管狼蛛毒未解,梅城桓还是办了一个盛大的宴席,将她扶正。
没错,她从妾变成相府的当家主母,但她仍只是一名军医之女,只是,所谓的军医,就是在南城小有名气的神医傅耕民。
至于小皇帝的真实身份,她的真实身份、淳淳的真实身份,甚至傅耕民的,都成为知情者心中永远的秘密。
毕竟,王朝经历宫变、保皇派与太后党的动荡不安,好不容易一切归于平静,过去的故事就让它们留在过去,一切恍若新生。
何况,淳淳是女子,长大也不可能登帝位,而且,大人做的事与小孩无关,虽然小皇帝并非龙子,但只要多名辅国大臣将他培养成一代明君,再将淳淳嫁给他,当起皇后,两人所生的孩子也是正统皇族,不也拨乱反正。
梅城桓见傅雨柔想着想着又开始神游,他没有放过这个机会,他先喝了一大口的芙蓉醉,但他只是含着,再吻上她的唇,缓缓的将酒液过到她口中。
她愣愣的喝下一口酒,还没反应过来,他又喂了她一口,她回了神,喃喃低语:“你又喂我酒……”
“我喜欢你醉后的样子。”他喃喃低语,灼热的唇再度吻上她的唇,再将她抱起来,走到床榻上躺下。
她想逃,她怕自己成了如狼似虎的淫妇。
“不行,我去找淳淳……”
“我怎么会让你离开这里。”他慵懒的吻她,继续往下探索她的美好,也等待着她的回应。
惨了!她脑袋开始混沌,有点醉醺醺了。
一会儿后,梅城桓已经让两人裸裎相对,她如丝绸般细腻的触感,总让他爱不释手,傅雨柔喘息着,但不忘吐出真心话:“梅城桓,这样子很不好,你身体里还有毒,就不该做这种事,万一你没控制好……”
“那你喜欢吗?”他啄了她的唇一下。
“什么?”
“喜欢我这样对你吗?”
“喜欢,很舒服。”她很诚实的答道。
“那这样亲你呢?”
“更喜欢,好舒服。”她还是很诚实。
接着又是这样这样,那样那样,醉美人喘息间有问必答,答得梅城桓心花朵朵开,与心上人缱绻缠绵,这是他最爱的闺房之乐。
屋外,雪花一阵阵飘落,屋内,幸福正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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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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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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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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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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