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秋,你什么意思?”
“以后不许再接什么保人的镖。”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觉得我真是那种笨到无可救药不知道吸取教训的人吗?”他这件事足以让她一生都引以为戒。
沈慕秋笑了,手顺着她的下巴往下滑。
李小风猛地抓住他不老实的手,瞪眼道:“大清早的,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他笑得魅惑横生。
她扔开他的不安分的大手,便要起身。
“我不陪你胡闹了。”
他却一把揽住她的腰肢,诱惑又可怜的请求道:“我等你半天了。”
“什么?”
“我没吵你睡觉啊。”
“那又怎样?”
沈慕秋贴在她耳后,呢喃道:“你现在是不是应该满足一下我的需要?”
“你什么需要啊!”李小风的脸,又不受控制地烧了起来。
“你说呢?”他蹭着她说道。
她面红耳赤,手脚并用,想以此来甩开他。
她现在浑身都酸痛不堪,再也禁不起他的无度需索。
“小风……”
“不要……疼。”
“我会小心的。”
“不……”
在李小风的低低呼痛声中,沈慕秋得偿所愿,尽情的驰骋,让她知道自己有多需要她。
一番云雨之后,沈慕秋精神奕奕,李小风虽然面色潮红,如花绽放,眉目含情,若春晓之色,但她的身体却向她传达了强烈的愤怒。
“沈慕秋你这个混蛋!”她捶床咬牙骂道。
他起身下床整衣束冠,收拾妥当后,微微俯身向前,凑到犹趴在床上的李小风耳边道:“你今天好好休息,不会有人来打扰你的。”
“滚!”李小风气得大吼。
沈慕秋不以为忤,笑着直起身子,转身离开了房间。
她又恨恨的捶了床几下,然后扶着使用过度的腰,试图坐起来,却不得不认命地倒在床上。
最后,她听从身体的需求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这一觉,李小风睡得极沉,当她醒来后,房内洒满了晚霞红光,她差点儿以为自己还没从梦中醒来。
稍微动了几下四肢,她觉得体力似乎恢复得差不多了,便扶着床慢慢跋鞋,可是脚才一踩地站起身,她就觉得两腿间火辣辣地疼。
李小风忍不住咬牙暗骂一声,那个混蛋!
她从包袱里找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坐到一边临窗的榻上,拿了把桃木梳打理一头长发。
以后要怎么办呢?
蓦地,脚步声传来,李小风抬眼看了过去。
“你醒了?”沈慕秋看到她的身影时未语先笑,快步走到她身边,一撩袍子便坐了下来。
李小风垂下眼,不理他,拿过发带就要缠绕到发髻上,却冷不防被他抽走了那条紫蓝色的发带,她不禁愠怒。
“你做什么?”
沈慕秋从自己束发金冠上抽出一根玉簪,轻轻帮她别到挽好的发髻上,轻笑道:“这样不是挺好看的吗?”
她紧抿着嘴不说话。又不拿面铜镜来给她照照,她哪晓得好不好看?况且她才管不了好不好看,她只想他短时间内别再出现在她面前。
“这是怎么了,睡了一觉起来,心情还是这样不好?”
李小风再也忍不住的吼道:“我好得起来才有鬼,我浑身都痛,尤其是……”她及时收口,瞬间红霞满面。
沈慕秋却是听得明白,微微侧了下脸,掩唇咳了一声,道:“饿了吧,我已经让厨房烧了一桌好吃的,一会儿就送过来了。”
李小风对此没有意见,事实上,她的肚子真的快饿死了,所以当安泰将饭菜一摆上桌,她便用风卷残云之势吃了个大半。
沈慕秋敛起错愕的表情,担忧地问:“你这样吃不要紧吗?”
她不满的瞪着他道:“你试试一天不吃饭看看。”
他一想也就释然了,她本就是个吃货,又饿了一天,这情形说起来还真没什么好惊讶的。
李小风的目光扫过沈慕秋的腰际,猛地又重看了一遍,没错,系在他腰上的那只玉环,是他们李家的凤环。
“这个啊,”沈慕秋顺着她的目光低下头,满足的笑了笑,道:“现在我拿着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你什么时候拿的?”
“早晨起床的时候。”
她竟然没有发现?!她懊恼的揉了揉额际,嗔怒道:“你还真是不客气。”
“嗯,该我的我不会放弃,不是我的,我也不会强求。”
“不强求?!”李小风扬眉,面露怒意。
沈慕秋瞬间读懂了她的表情,解释道:“昨天我就说过了,那是两情相悦之下的情不自禁。”
李小风无法反驳,但又不甘心就此承认,只好双手环胸,扭过头去不看他。
“你好好休息两天,咱们再在边城到处走走。”
“边城能有什么好看的。”
沈慕秋微微愣了一下,她常年在外走镖,去过不少的地方,见过许多的风土人情,这西北边陲她也曾来过,她说这样的话倒真是无可指摘,恐怕很大程度上也是实情。
“你的意思是不出去?”
李小风听出了不对劲,马上道:“不是,你想走走看看,我们便去吧。”
他低头笑了,她倒是警醒,怕留在元帅府两人独处天雷勾动地火,因此干脆做了另外的选择。
“明天,你陪我一道参加外祖父的七十寿辰。”
她不解的看着他,而他则是静静的与她对视,最后,她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在他那种带着威逼的目光下,她实在不敢拒绝,只是……她不免在心里替自己叹了口气,未来的路,真不知道会是怎样的,照这情形看来,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镇西元帅是当今朝廷的平西侯蒋凯,也就是安和王世子的外祖父,蒋氏一门军功赫赫,子弟多在军中任职,当年蒋凯唯一的女儿奉旨嫁入安和王府,却在生下沈慕秋五年后因病辞世。Χiυmъ.cοΜ
次年,安和王又娶新妇,不久又有子嗣降生。
随着继王妃所生儿女渐渐长大,王府内的明争暗斗也就越发激烈。
而出于某种不可言语的原因,安和王对次子欲夺取世子之位给予了某种默认,这让世子沈慕秋的心彻底冷透。
这次藉着给外祖父祝寿之由,沈慕秋离开了京城,顺便帮朋友一个小忙,到威远镖局去转了一圈。
结果,却给自己惹来了一个逃不开的情劫。
平西侯的七十大寿,虽然在边城举行,但仍不失隆重,边城所属官吏全部上门祝贺,更有许多家有女儿的官员,因为得到了安和王世子到场的消息,遂带了女儿前来。
一时之间,道贺的女眷中不乏各色娇花美眷。
这让跟在沈慕秋身边走进华堂的李小风很是感慨,美男子的号召力加上权贵的加持,着实产生了巨大的吸引力。
同样的,旁人对安和王世子身边那位姑娘也多有猜测,不知道她究竟是何身份。
平西侯是知道李小风身份的,但他对于她是镖师之女不甚满意,总认为门不当户不对,对此,沈慕秋心知肚明。
本就不喜那些官员奉承巴结的他,对他们的女儿就更加不会有什么好感了,不过,他外表一直是冷冷淡淡,不可接近的模样,没有多余的表情供人多想。
最让他生气的,不是外祖父和那些官员,而是跟在他身边的李小风,她非但没有一点儿拈酸吃醋的表现,甚至一副等着看好戏的心态。
整场寿宴下来,他都应对得大方得体,只是等到回到自己的院子,进了房门之后,他一把抓住李小风的手,直接拽进了内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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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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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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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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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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