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秋反问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不是也吃了许多我的东西吗?这个味道不错,呐,尝一颗。”他的声音中带了一丝诱惑。
她毫不客气拍开他的手,原本拿在他手中的栗子也滚到了地上。
见状,他紧抿着唇,眉头皱起,不发一语。
安泰用力闭上自己的嘴,决定目视远方,对屋里的一切视而不见。
李小风马上就后悔了,眼前这位沈大公子可不是寻常人,人家可是世子啊,想到这里,她有些困窘的伸手挠了下头,脑中一直想着该如何打破这样的僵局。
未料到下一刻,沈慕秋却舒展了眉头道:“再剥一颗也不难。”
李小风看着他又剥了一颗栗子,递到自己眼前,不免目瞪口呆。她能说这人太执着了吗?
“吃啊,你吃了我就不生气了。”
“你生不生气,关我什么事啊,爱气不气。”
“那算了,我自己吃。”他将栗子送进嘴里的同时,伸手抓过她的右手,咬了一口她手中的甜饼,而他所咬的位置,恰好是李小风先前咬过的地方。
李小风起初错愕得不知该如何反应,下一瞬,双颊蓦地绯红,连忙把甜饼往桌上一丢,好似那是什么烫人的东西。
沈慕秋将她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心情大好的笑开了。
“有、有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她不仅脑袋打结,连舌头也打结了。
他伸手触上她细嫩的脸颊,轻声道:“你明明知道的。”
她才不要知道呢!明明应该打掉他不规矩的手,可是她却发现自己竟然没有这么做。
沈慕秋的声音突然变得如呢喃一般,手指在她的樱唇上轻轻描画,轻轻地道:“我尝过它们的味道,是吧,小风。”
李小风眼睛瞪大,目光下一刻转向门口的安泰。
安泰背对他们而站,接收不到她带着恼意的目光。
她还来不及出口反驳,眼前蓦地一暗,紧接着,唇上传来炽热的温度,她惊得张口欲喊,却被他趁机探入,急切地攫取她口中的芳香。
沈慕秋双手一使力,将她整个人扯进怀中,紧紧搂住她的腰身,急切却又有些不得其法地啃咬着她的唇瓣,感受着她白皙肌肤上的美妙触感。
这是什么情形?李小风觉得脑袋像是被雷劈中一般,瞬间一片空白。
情动的他抱起她,快步进了内室,将她往床上一放,紧接着便覆身压了上去,双手继续抚摸着那让他着迷的肌肤。
她空茫的眸子泛起了雾气,有些水润……
……
一场浓郁而激烈的云雨之欢后,两副筋疲力尽的年轻躯体交缠在一起,只剩紊乱的呼吸声交杂在一起,难分彼此。
漆黑的房间内,只有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明亮的月光从窗外透射而入,泻入了一地银霜。
“小风。”
近在咫尺的一声低唤,如一道炸雷惊醒李小风的神魂,她一下子回到了现实。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怎么会让这一切走到无法挽回的境地?!沈慕秋紧紧搂着她,在她的颈边印下一个又一个火热的印记。
“不……”她惊慌失措地道:“沈慕秋,我们不应该这样……”
“怎样?”他的声音透着欢爱后特有的性感慵懒。
“这样?”他伸手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她的浑圆,随即笑得愉悦。
李小风又气又羞,扭身想要躲开他的咸猪手,无奈他的双手双脚将她牢牢钳制住,她怎么也挣脱不开,纵使有高强的武艺,现下也毫无用武之地。
被她这么一撩拨,他的欲望又起,渴望再一次品尝拥有她的美妙滋味。
李小风感觉到他蠢蠢欲动,双手连忙抵在他胸前,喘着气,气息不稳地道:“不可以……”
“不可以什么?”沈慕秋轻笑着,趁她迷茫之际,快速起身欺上:“这样?还是这样?”他一边笑,一边攫取专属于她的甜美。
她瞬间失了理智,只能被动地承受来自他的热情,意乱情迷间,她搂上他的脖颈。
直到那阵空茫渐渐消失,两个人从天堂回到人间。
四目相对间,李小风很快便败下阵去,只能自欺欺人地闭上眼睛。
沈慕秋在她耳边低语:“此生,我定不会负你。”
小风,你如今是属于我的,只属于我。
半晌,就在沈慕秋以为她已经倦极睡着的时候,李小风出了声。
“你放开我。”
“为什么?”
“这样我不习惯。”她的声音很低,低到几乎听不到。
沈慕秋胸膛震动,压抑的笑声从他口中溢出,他松开对她的箍制,改从背后轻拥着她。
李小风闭着眼,头很疼,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接下来的事情,事情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可是却偏偏变成了现在这样。
她该怎么办?
像是猜到她的心思一般,他温柔却坚定地安抚道:“不用担心,一切有我。”李小风叹了一口气,就是有他,才变成现在这样难以回头的境地啊!
沈慕秋拥紧了她,轻声道:“不要想太多,睡吧。”
“沈慕秋。”
“嗯?”
“你混蛋!”
“嗯,我混蛋。”沈慕秋认罪认得毫无负担。
“你让事情变得复杂了。”
“有什么复杂的?!”
“我们本来只是雇主和保镖的关系。”
“嗯。”原本他也只打算维持这样的关系。
“现在一切都乱套了。”
“我们只是情不自禁,一切都是顺其自然,水到渠成。”
“我们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
“沈大公子,你不必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身在庙堂,而我远在江湖,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可是,我们现在是彼此的,究竟是谁在装糊涂,嗯?”沈慕秋在她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
李小风的肩颈一阵酥麻,不禁瑟缩了一下。
“明明感觉到我的心意,却一直视而不见,你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我以为是我想太多了。”
“事实证明不是。”
“但你说过的……”
“我若不那样说,你岂不是早就跑得没了影儿?”
李小风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不是那么没责任感的人,接了你的镖,我便会保到底。”
“可你会跟我拉开距离,让我不能亲近。”
“我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相待!”她忍不住问。
沈慕秋想了一下,深情的道:“我也不知道你究竟有什么好,可是当我察觉到的时候,你就已经在我心里了。”
或许是初次见到她,就已心念微动,又或许是她那特立独行的性子正对了他的味儿,不管怎样,从今以后他是绝不可能放她走了。
李小风虽然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但似乎也说得过去,不过她可不想就这么放过他,本想再同他争论,却敌不过突然席卷而来的睡意,她缓缓闭上眼,在他怀中,安稳的沉入梦乡。
如果能够选择,李小风宁愿醒不过来。xǐυmь.℃òm
因为她睁开眼睛的同时,立刻跌落一双如深海的眸子中,当她意识到沈慕秋正满是柔情地望着自己,她的心莫名打了个鼓。
她一定还没睡醒,才会有这样的幻觉,于是她紧紧闭上眼,然后又重新睁开——
一切都没有变。
沈慕秋单手撑着头,对着她笑得如春花绽放:“你不是在做梦,这一切都是真的,我们昨天真的有了夫妻之实。”
李小风的脸倏地就红了,这……这种事,是可以这么大剌剌的说出来的吗?
“这件事有那么让你难以接受吗?”
她伸手扶额,低语道:“沈慕秋,这件事……”
顿了顿,她终究还是说不下去。
因为,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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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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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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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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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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