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心里不得劲儿,想要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是怎么着。气的三大爷当即想要收拾他。
有这样的上门来求人家办事的吗?关键是在人家门口,还不能使劲的嚎他,不然让人家听见了也不好。
毕竟万一,里面的人没听见呢。
不多时,门口传来了脚步声。门一打开,是老易。
“吆,老闫?解成?这么晚了,你们怎么来了?”
闫富贵上前一步拉开自家儿子,笑道:“老易,打扰你们家吃晚饭了啊。哈哈。”
一大爷不紧不慢的笑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嘛这不是。这刚吃完饭,正收拾桌子呢。快进来吧,这门口怪冷的。”
三大爷笑着点点头,带着一直没说话,脸上有些讪讪的闫解成进了屋来。
三人进来,就看到李守良在那擦桌子呢。
“守良,忙着呢。真成,哎,不像我我们家这几个。一个个的吃完饭就跑,是一点忙也帮不上。”闫富贵笑着问道。
李守良扭过头来笑了笑,复又把头扭了回去。
“三大爷啊,刚才我在这收拾着东西,挪不开手。我还寻思来着,不知道是谁,我还以为是土匪上门了呢。好家伙,真不怕把门给敲烂咯,横竖不是自己家的东西,这就无所谓呗。”
这话一出,本来就因为敲门太下力的而心虚的闫解成,不自觉的把头低的更低了。那个心虚的样子,实在是给三大爷丢人。
好在李守良没看,一大爷倒是看着,可是终归是长辈,也不好多说。加之爷俩知道这事儿肯定不是三大爷能办的出来的。
没看到李守良刚才直接没搭理闫解成嘛,就是这么个事儿。
三大爷是人精,也听出李守良话里的意思,恼怒成分少,警告和调侃居多。
也是稍稍的放心了心,笑道:“哈哈,我就知道你不能跟三大爷生气。这事儿也赖解成。”
这话说到这,吓得闫解成都差点转身跑了,心想:这是我亲爹嘛?这不是出卖我?
好在三大爷也就是这么一停顿,眼瞅着闫解成确实是害怕了,接着说道:“还不是他干活的那,今天全是苦力活,扛大包的,搬东西的。
哎,累的他这两个胳膊,都抬不起来。吃饭的时候攥着快子的手就一直在那打哆嗦。嘿,也怪可怜的。这不我带着他来这边,让他敲个门,谁成想就出现了这个情况。真是。哎。”
三大爷一声叹气结尾,闻弦歌而知雅意。李守良就已经知道今儿来是为了什么了。不过李守良记得,这事儿不是归他管来。
收拾好手里的垃圾。李守良端着去了厨房。
另一边一大爷也端着沏好的茶走了过来。
“老闫,解成,坐啊。怎么不坐下?几天不来,怎么还拘谨上了。老是站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三大爷笑眯眯的跟着一大爷坐下了。闫解成也跟着坐下。慢慢的端着茶在那里享受。
“老闫,这么晚了过来,是有什么事儿吗?”一大爷喝了两口茶之后。也不啰嗦,直接问道。
虽然他已经是大致猜出了今天的老闫和他儿子的目的。但是这个时候,怎么也得装模作样一番。
三大爷笑道:“哎,也没什么别的事儿。这不是我和解成都不在咱们厂里干活,今天下午回来的时候,才听说咱们院里有好戏。
有点晚了,这不是,赶紧趁着吃完饭就过来问问嘛。”
一大爷也知道闫富贵口不应心,不过装傻嘛。大家装才是真的装!
“三大爷,什么好事啊?”李守良正好从厨房里出来。
来到跟前坐下问道。
三大爷脸上当即出现了一个耐人寻味的表情。
手指虚点李守良两下:“守良,跟三大爷打马虎眼?你三大妈都跟我说了,这事儿在咱们院里都传开了,你不是和雨水处对象呢嘛。”
这话怎么说的,三大爷故意这样说。
李守良当即笑着解释道:“三大爷,这话可不能乱说。不瞒你,确实是有这方面的意思。但是目前我俩不过是先处处看看,主要是看看两人合不合适。可还没在一起呢。”
三大爷也不辩解,笑着点了点头道:“知道知道,这是我说错话了。不过你们俩的条件倒是挺合适的。”
李守良摆摆手道:“成不成的以后再说着。”在这院里,就是不能把这话给说满,因为添油加醋的甚多,谁也不知道到最后传出去的话变成了什么样子。
说完了这个事儿,三人随即扯起了闲篇。不过都有意的忽略掉了进来之后就一直没说话的闫解成。
一大爷和李守良忽略掉他,全是因为闫解成进来之后,就一直不说话。你上门来,一看就是有求于人,还不说话。难道让人上赶着跟你说话吗?
三大爷把他忽略,自然是因为闫解成的表现,实在拉胯,让他丢人。为了他自个的事儿,现在却是这么个表现。
想起刚才在家里的时候,三大爷还发了火,才让闫解成跟着来的。三大爷就一阵后悔,还不如不让他来,又或者让二小子来呢。
二小子虽然脾气是大了点儿。但是二小子有眼力见儿。起码知道厉害。
反倒自己这个大儿子,在外面都干了这么多年的临时工了。怎么吃的苦,吃的教训还是不够啊!
三大爷一时间,有些破罐子破摔。随便吧,爱怎么着,怎么着。这钱也不是非花不可。三大爷心里没了压力和别的想法,三人聊起天来,一时间很是愉快。
茶冲了两杯。闫解成喝必下,倒必伸杯子。那端着的样子好像他才是三大爷。反倒是三大爷长袖善舞的样子,能屈能伸倒像是个‘儿子’。
李守良看的好笑,但是终究是没说什么。个人有个人的想法。
直到一大爷不自觉的打了个哈哈。
三人又聊了几句,李守良笑道:“三大爷,今儿也不早了,我也困了。这样,要不你们先聊着,我就先回了。今天的活有点多,干的挺累的。”
这话骗谁呢,不过是给大家一个面子罢了。
看看李守良那个精神抖擞的样子,就知道他毫无困意。
不过人家‘送客’了,三大爷也不能拘着不是。反正自家这个不成器,钱还是供给成器的吧。好歹是个来头啊。
闫富贵想到这,点了点头,笑道:“守良,困了啊。确实是不早了,这样,今天就先到这。”
“咳咳咳咳。
。”一连串的咳嗽声打断了三大爷的声音。
李守良差点没笑出声来,转头看向了一大爷。一大爷这会也正好看向他,爷俩眼中都带着不可说的笑意。
随后齐齐的看向了闫解成。
“解成,喝水喝呛着了?赶紧的压一压。这水也不热啊。”
太拙劣了,三大爷实在觉得丢人。有种想要掩面而走的冲动。
闫解成此时心里是又急又气。刚才他在这坐着,心里就生气,生气三人说话忽略了他。不过到底是为了自己的事儿来的,所以也就没有说别的,在这老老实实的坐着。
可是这李守良都提出困了,要回去睡觉了。自己父亲还没有说这个事儿。那自己今天来是干嘛的?当小丑的?
有这功夫还不如在家里床上躺着多睡一会儿呢。在这听他们扯这些没用的。想到这,对自己的父亲也多了很多的怨念。
你这是想要干什么?不是你说了要来帮我要工作的吗?现在怎么又不说话了?闫解成实在是不理解,自己父亲为什么出尔反尔。
但是他知道,自己要是再不管自己,那就完蛋了。自己进厂的愿望可就落空了。
“守,李主任。我。”闫解成就说了这么几个字,好家伙,这脸憋的通红。
一大爷到底是个‘厚道人’,拍了拍闫解成的肩膀说道:“解成,有什么事儿,慢慢说。不着急。”
“是这个样,今儿我来,就是想问问,咱们年前说的,让我进厂的这个事儿,是怎么个章程来着?”闫解成这话说完,从嘴里长舒了一口气。
自从心里的话从嘴里说了出来,顿时觉得轻松了很多。而且心里也不觉得沉甸甸的了。
这会儿三大爷也不说走了。
开腔道:“老易,别的我也就不多说了。我们爷俩今天过来,就是想要问问这个事儿的。究竟是怎么个章程啊?
嗨,本来我还想着问来,结果一进来,咱们聊起了别的,我就给忘了。这不,多亏了解成自己想着,要不然我们爷俩今天就得白跑一趟了。”
闫解成此时心里别提多气了,腹诽道:你还能忘了?谁家晚上拿回来什么好东西,你都能记得一清二楚,这事儿这么重要,你会忘?
不过眼下是用的上老父亲的时候,闫解成心里再别扭,也只能憋着。
李守良爷俩对视一眼,一大爷示意了一下。李守良会意,没有开口。
一大爷笑道:“老闫,确实想好了?年前的时候不是说的再想想嘛?”m.χIùmЬ.CǒM
闫解成开了腔,三大爷自然不会再逼迫什么。该他出马了。
“想好了。解成都这么大了,一直在外面干着临时工,也不是个事儿。他老是干着临时工,说实话,这找个对象也不好找。
这都多大了,再啷当个两岁,就到了柱子那个年纪了。可是关键是他没有柱子那样安身立命的手艺。要是再没个正经的工作,人家愿意跟他啊?”
这话确实实在。
一大爷点点头道:“行,你要是真的下定决心,那我可就帮着使使劲了。这年后的招工其实不多。但是不是没有。
秋天招工是最大的一批。不过你也清楚。咱们厂接连合并了不少效益不好的厂子。这员工啊,其实是不算缺的。
要是想要进厂,还得下一番苦工。而且我不知道老闫你了解不了解?咱们轧钢厂的一个正式工名额,价钱是真的不便宜。这两年更是连番涨价,你有耳闻吗?”
这他自然是不了解的,但是他知道,轧钢厂这样一个效益好的国营大厂,大家都挤破了脑袋往里进,那钱一定少不了。
三大爷尽管心里有所成算,但是脸还是忍不住抽了一抽。点点头道:“老易,我有这么个打算。不过现在守良是车间主任了,让他来办是不是好办一点儿?
当然了,这钱该花费多少,就花费多少。我没有别的意思。”
这话就有意思了,李守良心道:三大爷够精的啊。去年他就只是个六级工。自然是不如师父的八级工。去年话风是让师父来办。
翻过年来,现在他不只是六级工了,还是车间副主任。就想着让他来办这个事儿了。想的美呢。
他自从当上在厂里日渐发迹,还没用上自身的人情呢。反倒是任工托人把查安平弄到了他名下当个徒弟。平常别人有事儿他也顺手帮一帮了,不过都不是大事儿。
他的第一个人情,可大着呢!怎么也得用到刀刃上。
还没等李守良发话,一大爷就笑道:“老闫,这个事儿还用的着麻烦守良嘛?这事儿我就能办妥,这样,我回头就去找找我们车间主任,就给安排在一车间,怎么样?”
闫解成心里不大乐意,他又不是不知道。这一车间是老牌车间,干活老多了。李守良现在在的车间听说干活挺少的,倒是个好去处。
“是这样的,一大爷。李主任。我不是不想去一车间干活。不过听说咱们一车间是老牌车间,各个都是精英,我这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一去了,还不得手忙脚乱的。
再给丢了人就不好了不是?再者我听说,李主任所在的车间干活不多。我想着先去适应适应,要是能干得了车间的工作,到时候再调换车间不是也来得及吗。”
嚯,适应够了,再调换车间。你在想屁吃!李守良斜了闫解成一眼,想美事儿呢。要是都是这样,那轧钢厂早就乱套了。
李守良笑笑说道:“三大爷,适应适应再调换车间,没这么个说法。打轧钢厂开厂,我没听说过这个事儿。
能半成的,我估计也就是厂长能行,这人还得是厂长他亲戚,其他的人我估计都不成。
我了解解成的心思了。但是吧。我说句实在话。不论是谁刚进车间,也就是个临时工或者学徒工。
区别在于,临时工干不固定,就像是解成之前。学徒工不大一样,也分临时的和正式的。要是解成进去了,就是正式的。
只要手艺到了,跟着每年固定的考核进行考核,到时候升级就是了。
但是吧,这几种不论是哪一种,刚上来都是没有什么上手做工的机会的。就是干苦力。都是干上多长时间的车间搬运,杂工工作再说。
就是为了让你适应适应。真正区分开来的是有没有师傅要你。或者说你的性子,脑子合不合适在车间里干活。明白吗?合适的,自然就越来越好了。不合适的,肯定就自己想学什么学什么了。”
这里面有潜台词,三大爷听懂了。学的好的,继续学?学的不好的?这师傅可能就不管了?
“而且,三大爷。你是读书人,我说别的,您一定听过这句话:取乎其上,得乎其中;取乎其中,得乎其下;取乎其下,则无所得矣。
一上来,就给自己定在一个‘目标’上,那可没什么好处。而且您可能不知道,我们车间,也就只有这两个月还有好日子了。
要是再过两个月,也就和一车间是一样的了。哪哪都一样。”
李守良一番话说的还有点嘴干,端起茶杯来喝了两口,没再说别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了。三大爷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抉择。
果然,三大爷沉默了一会儿,也没说别的,且无视了闫解成不断使的眼色。
笑道:“老易,这事儿就拜托你了。要不是守良跟我说了这么多,我差点就把解成给害了。这一开始就松散,那以后还不得一直松散着。可是了不得。”
别管松散不松散,松散还是轻松点儿,到底有什么作用。人家李守良说了这么多,是什么意思,其实已经不言自明。摆明了就是不想帮嘛。
那自己再白费口舌也是没有用。不然的话,人家还能费这么多口舌?闲的嘛?
至于刚才的事儿,让老易挂不住?哪有这样的可能,这是再间接的捧他徒弟,他只有高兴的份儿。
一大爷笑着点了点头:“行,咱们都是老伙计了。这事儿我答应了。你也不用担心别的,我把话放在这里,自凡是答应你了,事儿是一定能办。就是时间可能长短点儿,或者说这钱上。
毕竟我也有好多年没帮人进过厂了。守良进厂的时候,你也知道,是顶的他母亲刘舒的班。是正规正式工,不是我帮的忙。我只是大致知道现在花钱不少,至于具体多少,我实在说不上个数来。
我尽量帮你把这事儿办妥一点儿,你也不容易。”
三大爷听到这话,咧嘴笑了笑,朝着一大爷拱了拱手。
笑道:“老易,多谢了。”
“说这些干什么,都是为了孩子。”一大爷摆摆手道。
随后转过头来对闫解成说道:“解成,你父亲帮你进了轧钢厂。我能帮的忙就是把你放在一车间。你要是自己有门路,能去别的车间,那你自己斟酌着办。
还有就是咱们说了这么多,都是说干钳工,你要是想干锻工,那你们爷俩可得去找老刘去。”
闫解成咧嘴尴尬一笑,倒是说了句实话:“一大爷,刚才我还想着去李主任的车间去轻松轻松呢。就更别说干锻工了,那活不是更累吗。
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干个钳工得了。好歹钳工比锻工轻松不是?”
事已经说完了,局面气氛轻松。几个人都笑的开怀。
一大爷点点头道:“行,那咱们就这么着。”
三大爷也是笑道:“行,你们爷俩也累了一天了。赶紧歇着吧。我和解成就在家里恭候消息了啊。需要什么时候用钱提前说一声,随时准备着。”
一大爷点点头:“到时候说。”
将这爷俩送出房来,直到这爷俩回前院人影不见。才回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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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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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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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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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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