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给出个什么理由,他根本就不在乎,反正这事儿他要插手了。
张天海牙根紧咬,显然是对方那无所谓的态度把他激怒了,若是这是二十一世纪的中国,张天海敢直接派人上去把那几个日军给抓回来。
可是这里是民国!
积贫积弱的民国,一个贫弱到任何列强都可以欺负的民国!
以前张天海是生活在一个民族自豪感爆棚的时代,生活在一个已经踏入了世界大国的国度,那时候的中国已经不再饱受列强的欺辱,那时的他从来都没有过像现在这般屈辱的感受!
没错,就是屈辱,身为一个军人,竟无法在自己的国内消灭侵略者,反而是让另一个侵略者给拦下救走了。
说实话,张天海很想直接派人去把那几个鬼子从英军手里抢回来,然后交由统帅部处置。
可是,这是行不通的,因为国家贫弱,此时的中国根本就无法和有着“日不落帝国”之美称的英国想以抗衡!就连这个时代中国的最高领袖也要避其三分,让其三分,所以张天海不能发作。一旦发作,就会酿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
所以张天海必须要忍!
这就是弱国的悲哀,这就是弱者的悲哀!
张天海喉头轻动,他指了指英军那边的那几个日军,说道:“Those/Japanese,to/you!(那些日本人,给你!)”
说完,这些他又指了指他身旁的松下畊兵以及松下畊兵身边的那几个日本兵,说道:“These/Japanese,to/me!(这些日本人,归我!)”
看着张天海这副认真而且充满杀气的眼神,那鹰钩鼻军官并不相信这个看上去很年轻的中国军官会敢怎么样,于是他依旧是一脸无畏地耸了耸肩,然后摊了摊手,说道:“Oh~,the/officer,the/tone/of/your/speech/is/very/unfriendly.If,I/say/no/to/your/request?(噢~这位军官先生,你的语气听起来非常不友好啊。如果,我说我拒绝你的请求呢?)”
张天海眼睛微眯,里边闪过一道危险的光芒,他从腰间迅速拔出了手枪,指着那鹰钩鼻军官的脑袋,一字一顿地说道:“If,you/refuse/my/request.Then,we/will/die/together.(如果,你拒绝了我的请求。那么,我们就同归于尽。)”
张天海身后的官兵虽然听不懂连长跟那些外国鬼子说的是什么,但他们看得懂连长的动作!
当张天海拔出手枪指着那英国军官的时候,他们也将手里的枪抬了起来,眼中充满着狂热——显然,连长是他们心中的偶像,也只有连长,有这份气魄面对这些外国鬼子敢拔枪相对而毫不退让!
此时,官兵们手里边已经是沾满了鬼子们的鲜血了,如果连长这时下令让他们开枪,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开枪的,哪怕下一秒就会牺牲,就会死去!
这就是张天海的个人魅力,也许连他自己也未曾察觉到。
当察觉到眼前的这股中国军队似乎和别的中国军队不太一样的时候,那鹰钩鼻军官选择了退避——他是出来偶尔装一下逼的,而不是真的想和这群中国疯子同归于尽!
那鹰钩鼻军官从那些士兵的眼中看到了一股狂热,看到了一股嗜血,这是一群在战场上杀红了眼的士兵!
面对这么一群士兵,鹰钩鼻军官终于开始正视他们了,他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OK.I/agree/with/your/request.(OK,我同意你的要求。)”
听到这声答复后,张天海终于示意手下放下枪,而那英国军官也同时让部下放下了枪支,那剑拔弩张的气氛终于缓解了些。
“You/take/those/bastards/away!You/go/first.(你把这群王八蛋带走吧!你先走。)”张天海的语气几乎是命令式的,颇有一种如果你不走咱们就同归于尽的样子。
那英国军官点了点头,说道:“OK,no/problem.(OK,没问题。)”
说完,英国军官就带着那几个向他们投降的日本兵给带走了,留下了脸色惨白的松下畊兵以及一众投降的日本兵。
松下畊兵的脸色惨白,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腿部失血。
很显然,张天海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只见张天海大步向前,一把揪住松下畊兵的领子,冷声说道:“来人,这个是小鬼子的军官,帮他把他的爪子给包扎上喽,可别让他死在这儿了,我们还要把他交给我们的中央社记者,让他们来报道一下,看看这些侵略者的好下场!”
虽然松下畊兵听不懂张天海说的是什么,但他看着张天海那双凶神恶煞、而且充满了血丝的双眼,他就知道了,接下来他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不过,现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松下畊兵还有什么别的好选择吗?大不了也就是一死而已,万一死不了,那可是赚大了。
松下畊兵被张天海那双凶神恶煞的眼睛盯得是一阵后怕,背脊都有些发凉起来——那双是属于一双亡命之徒的眼睛,凶狠、不畏惧死亡。
说完,张天海就一把放开了松下畊兵,失去了重心的松下畊兵再次跌坐在了地面。
很快,就有两个士兵从其他日本兵身上撕下了一块布,然后撕成条形状,帮松下畊兵包扎起那条受伤的右腿。
“这鬼子的腿伤得严重,把他腿上的伤口给绷紧一些,这样才能压迫止血。”张天海在旁边沉声说道。
“是。”那两名负责包扎的士兵应了一声,然后按照连长的要求做了。
只见这一包扎紧了,那松下畊兵就立马是疼得嗷嗷大叫起来。
张天海眼中闪过一道轻蔑的光芒:都说日本武士道熏陶下的士兵都是视死如归的,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孬货?
没错,张天海痛恨鬼子归痛恨鬼子,但看待问题上还是比较客观的——像日本武士道精神,虽然是不人道的洗脑教育,但是洗脑成功后的士兵,那可是真的不怕死,如果单从战争年代建设军队的角度来看,这样的士兵,无疑是完美的。琇書網
兽性、敢死!
若是每个中国军人有那种视死如归的精神,东北军又何至于一枪不放丢了东三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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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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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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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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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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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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