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刀应该将手机放在了上衣的口袋,我甚至能听到他的呼吸声。
一开始电话那头还挺安静,不过没多久我就听到手术刀说:“果然是你!”
话音刚落,我就听到了扭打的声音,手术刀似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吼了一嗓子:“徒弟你快跑!他们……”接着电话那头就被人给挂断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有点不知所措,不过紧接着我就看到从大门方向冲出来四五个男子,这些男子清一色穿着西装戴着墨镜,他们的手里也都拿着一把枪。四周看了看,接着这几个男子就向我们这边跑了过来!
这时候我也反应了过来,连忙让司机赶紧开车,一开始那司机还漫不经心的问我去哪里,就在这时候,一声枪响,紧接着出租车副驾驶的车窗玻璃就多了一个小洞。
一看这情况,那司机吓坏了,动了汽车便一路狂奔,枪声也接二连三的在我们身后响起,吓的我都趴在那了。Χiυmъ.cοΜ
好在子弹没有击中我也没有击中出租车司机。一路狂奔了十来分钟,司机这才将车停了下来。
刚将车停下,那个出租车司机就哭了,他可怜巴巴的对我说:“大哥,我错了,我不知道你们是道上混的,那钱我都给你行不,你别杀我啊!”
看对方那怂样我都有点无语了,不过眼下我也不知道去哪,所以我就对他说:“把嘴闭上,给我找个隐蔽点的地方让我下车,记住了,要是你走漏了我的风声,或者报警的话,后果你自己去想!”
我的话说完之后,那个司机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般,他拍着胸口对我说:“哥,你放心,道上的规矩我都懂,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司机有点搞笑,不过此时我却一点都笑不出来,三哥现在在暴君手上,手术刀又被擒了,接下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现在的我肯定比以前强了不少,但是再强我也强不过枪吧?
脑子飞快的旋转着,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这时候我无意间想到了郑瑶跟我说的那些话。三哥跟蒋门神去参加天蓬立棍,怎么没有提到飞哥呢?难道飞哥没跟他们一起去?
想到有这个可能,我连忙拿出手机给飞哥打了个电话。
飞哥的电话一开始并没有人接,打第三遍的时候我刚准备放弃,这时候电话接通了,随之电话那头传来了飞哥的声音:“喂,你找哪位?”
我听出来这的确是飞哥的声音,按耐住心中的激动我就对飞哥说:“飞哥,我是吴来,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吴来?”听到我的声音,飞哥也是惊呼一声,不过紧接着他就对我说:“吴来,你们回国了吗?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这时候我就对飞哥说:“飞哥,我们刚回来没多久,手术刀给三哥打电话,却是暴君接的,刚刚手术刀去天蓬别墅也被控制了,是不是暴君干的我不知道,飞哥,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大飞似乎早就知道这些一般,他在电话里很镇定的对我说:“小来子,昨天晚上出事了,你听我说,你现在哪都别去,告诉我你的位置,我现在立即去接你!”
见大飞这么说,我连忙说好,刚好这时候我看到一个路牌,于是我便让出租车司机停车。下了车之后,我就对飞哥说:“我现在在安乐村边上的这条公路上,飞哥我是不是就站在这里等你?”
电话那头的飞哥对我说:“你就在那里哪也别去,自己找个隐蔽点的地方蹲着,我现在就去接你,记住了,我的车是红色雪佛兰,车牌号码尾数是三个七!”
说完之后,飞哥便急匆匆的挂了电话。
收起电话,我看到那出租车司机还没走,这时候我就问他怎么了,给的钱还不够?
我的话说完之后,那个司机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他哭丧着脸对我说:“大哥,能不能把这个手机还我,要不然我自己都没电话用了。”
见对方这么说,我皱了皱眉,将通话记录删了之后,这才把手机还给了那个司机。
收了手机,那个司机还一个劲的向我保证,保证不将这件事情张扬出去,然后便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等那司机走了之后,我也跑到公路边的麦地里隐藏了起来,现在是非常时期,飞哥让我这么做还是有道理的。
等了十来分钟,没把飞哥给等过来,倒是等来了一辆警车,当看清从车上走下来的人时,我心里骂了一句真是养不熟的狗!
这个人正是刚刚跟我信誓旦旦不会将事情张扬出去的出租车司机,离着老远我就看见他在那笔划说:“头老长了,身材特别好,看岁数估计有三十多岁了,这狗日的狠啊,当时就拿着一把手枪抵在我脑门上让我开车,喏,就这里,就在这里他下的车。”
出租车司机跟条子的对话让我又气又想笑,这鸟人编瞎话的能力还真强,我什么时候拿枪抵着他脑门了?还三十多岁,我他么有那么老吗?
不过想想也是,我现在的形象确实有点沧桑,不过他这么描述也好,一会儿跟飞哥碰头之后我去理个,修下边幅,到时候就不怕被条子给查到了。
简单的做了个笔录,那辆警车便带着出租车司机走了。等他们走了没多久,我就看见远处一辆红色轿车缓缓的驶了过来,快要到我正对面的时候,这辆车才停在了路边。
本来我还准备看看是什么车跟车牌号呢,这时候我就看见车门打开了,飞哥戴着墨镜从车上走了下来。
飞哥似乎挺着急的,下了车之后眼睛一直在向四处张望,眼看着他要拿出手机打电话了,这时候我连忙从麦地里站了起来,然后一边招手一边让飞哥别打电话。
一开始飞哥还没认出来是我,等我跑到他面前的时候,飞哥一脸惊讶的对我说:“卧槽,小来子你这三个月跟着刀爷要饭去了?咋整成这副德行了?”
飞哥的话让我有点尴尬,这时候我就对飞哥说:“飞哥,咱们先上车吧,刚刚送我来的那出租车司机报警了,咱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见我这么说,飞哥点点头说:“上车,我带你先去理洗个澡。”
在去理店的路上,飞哥就跟我说了事情的经过,跟郑瑶说的一样,三哥昨天晚上接到天蓬的电话,当天晚上就带着蒋门神过来了,本来大飞应该跟着一起来的,正好昨天晚上大飞有事,所以就耽搁了。第二天早上大飞开车赶到天长,他给三哥打了个电话,电话是暴君接的,直到这时候飞哥才知道出事了,于是飞哥便没有去天蓬别墅,而是找了个偏僻地方藏了起来,他想先看看情况再说。
等飞哥说完之后我的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三哥他们是天蓬打电话才去的天长,而手术刀今天也是给天蓬打了电话才去的别墅,难不成天蓬叛变了?
心里有这个想法,我就将这个疑惑说了出来,等我说完之后,飞哥直接摇了摇头说:“不可能,小来子你认识天蓬的时间短,不知道天蓬这个人,我跟三哥小时候就认识他了,天蓬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别说出卖三哥他们了,就算被暴君用枪指着,他也不会做出任何对不起大家的事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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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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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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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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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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