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丁及时收回这个词,她和萧焊东之间就是一笔烂账,现在她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分手,照顾他是她最后为他做的一件事吧。
在他身边坐下,她用毛巾沿着他肌理分明的古铜色肌肤擦拭,干涸的血渍擦在白毛巾上,很明显。
抹完了胳膊,她低头往下却忽然又停住。
在他左侧胸肋的位置有个圆圆的伤口,粉色的嫩肉是新生的,看着应该是新伤。
这个男人虽然被成为战神,但是身上真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伤口,这个算是一个吧,不过是什么时候受伤的呢?
小丁也有些累了,而且今天闹这顿弄得脑子木木的,让她没有很多心思去思考,她看了看正在熟睡的萧焊东,把被子给他盖好,然后自己就歪在他身边。
她的腿有些不舒服,客厅里冷,次卧她更不愿意去,所以呆在萧焊东身边是最好的选择。
萧焊东一觉睡到了晚上,他张开眼睛舒展四肢,觉得头疼好了很多,忽然想起了小丁,忙四下里寻找,当看到人窝在自己怀里的时候,才放下心来。
她果然没有走,他跟自己赌了一把,就赌她的善良。
轻柔的吻落在她的发顶,他像是对待什么珍贵的宝贝,对,她就是他的宝贝,但是,他可能要失去她。
那个叫南航的看着人很不错,她跟他在一起又是那么快乐,他能陪着她去看电影去吃饭这些自己都做不到,如果她真决定要分手那就分吧!
萧焊东心里像被火灼的疼,他舍不得放开她,但是如果她有更好的幸福,那就该祝福他。
萧焊东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个能轻易放弃的人,但是这次,大概是因为爱的太真挚,他怕她受到伤害或者因为自己受伤而间接的受伤,他决定做一次违背自己风格的事情。
小丁被他的吻弄醒,抬头应着他眼睛的时候,她是恍惚的,好像回到了过去。
那些自然的动作就像来自灵魂深处的迎合,她一下就圈住了他的脖子。
萧焊东一愣,随即加深的了自己的吻,从额头一直到了唇。
小丁心里迷迷糊糊的疼着,她想了那么久就是要结束这段累人的感情,可是她又知道自己还爱着萧焊东,所以在他的吻落下来的时候她就没有拒绝,想着反正是最后一次,就放纵吧。
慢慢的,这个吻变了味道。
他把她压住要脱衣服的时候她按住了他的手,“你别动,我来吧。”
一夜癫狂,他们相互倾诉着思念和绝望,缱倦纠缠恨不能至死方休。xǐυmь.℃òm
天亮的时候小丁先醒过来,她试了试萧焊东的体温又看了看他的伤口觉得什么都没问题,便起来穿衣服,离开了萧焊东的家。
这个时候街上还挺冷清的,昨晚没羞没臊的做了一夜,今天腿有点疼,她抬手打了一辆出租车,在车上给阮绥绥发微信,跟她说萧焊东病了,让沈崇禹去看看他。
阮绥绥还在睡觉,她迷迷糊糊的去摸手机,结果还是沈崇禹拿了放在她手里,“应该是微信。”
她睁开眼睛看了看,皱着眉给小丁发过去,“你们和好了?”
小丁给她回过去,“我们分手了。”
“什么?”
阮绥绥蝎蝎螫螫的坐起来,沈崇禹赶紧把衣服给她披上,昨晚运动激烈,她白皙的肌肤上印着美丽的红玫瑰。
她想打电话,又忽然觉得问也是个这个结果,就给她发了语音过去,“要不要冷静的想想,沈崇禹昨天说二哥受伤了,虽然不重也不轻呀,你要不要给他个缓冲期?”
“不用了,我已经决定了。”
阮绥绥也没有办法,她把手机扔给沈崇禹,“让你给你二哥找医生呢,还分手了,看来昨晚是在一起的最后的晚餐。”
沈崇禹有些不高兴,“你整天都希望他们分手,现在可真分了。”
阮绥绥气坏了,“沈崇禹你给我说人话,谁希望他们分手了,明明就是萧焊东自己有问题,你要是个女人被我抛弃了这么长时间能行吗?就你那小心眼还不疯了呀。”
被抢白了一顿,沈崇禹深知早上有起床气的老婆不能惹,他忙披上衣服起来,“行了,我去看看二哥,顺带把咱家的早饭带点给他,你去看看不喜欢吃什么,把你不喜欢的带给他。”
阮绥绥给了他一个后背,“看你把我说的那么恶毒,他一个病人,你给他带点粥,还有呀,要是不好尽量劝他去医院。要分手还能来个最后的晚餐,沈崇禹,要是你二哥再努力一把指不定还能追回小丁,你劝劝他。”
“好,那我先走了,你带木头吃饭,一会儿司机送木头去上学,你自己开车吧。”
“好了,去吧去吧。”沈崇禹走了又回来,在阮绥绥额头上亲了一口,“昨晚表现不错,奖励你。”
“去你的,坏蛋。”阮绥绥终于一脚把沈崇禹送走了,她愣了一会儿觉得自己也该去看看小丁,不能总劝一个,虽然她对这事也挺愤慨的,但是萧焊东有难处。
这么想着她就没去律所,送完木头后直接开车去了小丁家。
这一去呀,她才发现今天小丁家里好热闹,南航的爸爸妈妈都来了,四个老人正围在一起查日子。
阮绥绥给小丁扯到房间里,她指着外面问:“查日子要搬家动土远足?”
小丁一个劲儿摇头,“你别管他们,是替我跟南航查日子订婚。”
阮绥绥张大了嘴巴,“你是真的决定用一段恋情忘掉另一段吗?”
“什么呀?他们老人自己想多了好不好?昨晚我没回家南航这个熊玩意儿也没回家,他们就以为我们……这一大早就来了,我还要找南航呢,他是怎么跟他父母说的呀。”
这情况有点乱,阮绥绥有些理不清了,她同情的看着小丁,“那你打算真的不要二哥了吗?”
小丁摸了摸心口,那里空荡荡的,已经没有了戒指,她勉强笑着,“是的,戒指都已经还给他了,萧焊东是个好人是个大英雄,但不是个好情人,我发现我以前那种所谓的能为英雄牺牲的情怀都是扯淡,我没那么高尚的情操。”
“但是你有很深的爱,小丁作为一个过来人我劝你,要是真的爱的太深,就不要轻易放弃,因为你会比你想象的更痛苦。”
小丁很决绝,“我决定了,他萧焊东既然不愿意解释就别解释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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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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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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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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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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