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沈心慧的手,她嘲弄的说:“沈心慧,都说一孕傻三年,我看你不是一般的傻。把他害成这样的人是你不是我,你在这里冲我嚷什么?让他伤口开裂的人也是他自己,你更没资格冲我嚷嚷。还有,你算什么值得我报复?他现在是我的男人,而你肚子里怀着别人的种,不想找刺激就给我滚出去,别忘了你的身份,我亲爱的小姑子。”
“阮绥绥,你这样不会有好下场的。”
面对沈心慧的诅咒,阮绥绥不屑一顾,她风轻云淡的说:“小姑子,我的下场怎样先别说,你要祈祷你生出的孩子有屁一眼儿,毕竟干过那么多坏事,半夜鬼都会上门的。”
沈心慧眼神闪了闪,忽然变得竭斯底里,“你什么意思,我做过什么坏事?你说清楚。”
阮绥绥漆黑的瞳孔幽幽的盯着她,“你非要我说出来吗?你对我妈妈做了什么,难道以为可以瞒过我吗?”
沈心慧的脸色大变,她一步步后退,指着阮绥绥的手指一直在颤抖,“你,你胡说,你胡说八道。”
看着夺门而出的背影,阮绥绥眼睛里的悲伤溢出来,她喃喃自语,“我真希望我是胡说八道。”
在窗前平复了一下情绪,阮绥绥走到沈崇禹身边,果然受伤精神不起来,沈崇禹这几天憔悴了不少,因为失血的原因脸色苍白,不过就算这样他的俊美一分都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一种让女人看了心痛的憔悴,病美男呀。Χiυmъ.cοΜ
阮绥绥眉头动了动,把湿毛巾啪的打在他脸上,“都是你,让我来找恶心。”
沈崇禹在梦里梦到阮绥绥扇他耳朵,当时他就气火了,这臭脾气越来越冲了,他一定得给她把这个暴力的毛病改掉,要不就去买情一趣一手铐,不听话就给铐起来。
病房里有张很大的沙发,阮绥绥躺在上面睡着了。
等沈崇禹醒来的时候很快就看到了他,他满意的勾起嘴角,没忍心吵她。
有她在的感觉好多了,就连伤口都不那么疼了。
阮绥绥睡眠浅,而且好像感觉到有人在看她,睁开眼睛,她迷迷糊糊的对沈崇禹说:“你想干什么?”
他摇摇头:“没事,你睡吧。”
阮绥绥站起来,走路的时候摇摇晃晃,她一般睡不饱的时候整个人状态都差,走到沈崇禹身边,她问他,“喝水还是尿尿?”
沈崇禹抓着她的小手放在掌心里,“绥绥,刚才害怕了吗?”
“怕什么,你不喝不尿我就睡了。”她打了个呵欠,扒开他的手重新窝到沙发里,拉了拉身上的毯子,很快就睡着了。
病房里只有浅浅的呼吸,但这对沈崇禹来说,就像天籁。
空气里多了她的味道连消毒水都淡了很多,沈崇禹微笑着闭上眼睛,有她在,睡觉都安稳。
沈崇禹半夜的时候醒过来俩次,看到她都在,才放心。
可是早上再睁开眼睛,沙发上却空了,要不是空气里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香气,他都怀疑她来过的真实性。
付景扬推门而入,“三哥,我来给你送早饭,我家保姆熬得燕窝粥。”
沈崇禹皱皱眉,连话都不搭理。
“三哥,你这又是大姨夫不正常呀,怪不得我小嫂子要去外面透气,整天跟你这张棺材脸呆在一起也够她受的。”
沈崇禹心头一喜,“她没走?”
“去哪儿?她在外面的草地上散步呢,说睡在这儿让消毒水熏得头疼,老唐可把她养的真娇气。”
沈崇禹瞪他,“关老唐什么事儿?”
知道说错了话,付景扬给自己一嘴巴,“瞧瞧我这张臭嘴,不过她终于肯来了,你们和好了?”
沈崇禹傲娇脸,根本不理会他。
“三哥,听说昨天你又缝合了一回伤口,不会是和小嫂子浴血奋战吧,你也悠着点儿,公粮攒攒再交也憋不死。”
沈崇禹要不是不能动真特麽想踹他,眯起眼睛,他招招手让付景扬凑到他耳边,“你攒了这么多年,除了你的五指姑娘,给女人交过吗?”
一句话戳到付景扬的痛处,太尼玛狠了,嘤嘤嘤,沈老三,我要跟你绝交三分钟!
俩个人闹够了,付景扬跟他说正事儿,“三哥,今天上午律所的同事要来看你,不能都来,就让何黎,张律师还有梁冰清来,你也别不见,大家的心意。”
“嗯”沈崇禹沉沉的答应,“那你让阮绥绥上午回去,不方便。”
门外,阮绥绥听到了这句话。
其实,她有想过同事会来看,会看到她在这里照顾他,她觉得没有必要躲,就大大方方承认,对,是他让我来照顾他的,我是他老婆。
让那些说她闲话的人都闭上嘴巴,什么小情人下半身,她就是他合法的妻子。
很意气用事也有点小孩心理,但是年轻都这样,谁想整天被人压着?
但是他根本就不想承认,就跟领证时候说的一样,要隐婚。
阮绥绥转身离开,所以没听到沈崇禹和付景扬下面的话。
“嫁给我心不甘情不愿的,年纪小脾气大,万一不想在同事面前承认我和她的关系怎么办?而且现在的情况真的很复杂,我不想她再遭受不必要的流言蜚语。”
付景扬说:“那好,我找个借口支开她。”
话刚说完,付景扬的手机就响,他一看,“是阮绥绥。”
沈崇禹示意他接,付景扬开了免提。
阮绥绥身后传来小鸟的叫声,“付律师,你先照顾沈律师一下,我回家换衣服,晚上再过来。”
说完,不等付景扬答应就挂了电话。
捏着手机付景扬无奈的耸耸肩,“晚上。”
沈崇禹皱起眉头,换个衣服要一天吗?看来她一点都不想照顾他。
阮绥绥没有回家,她在街上走了一会儿,想起好久都没跟周越白联系了,便主动打了个电话。
周越白的声音满含歉疚,“绥绥,刚要给你打没想到你的电话就来了,我前段时间出差了。”
“没事,我也就是问问你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你呢。”
“我也很好。”说到这个好字她顿了一下,因为她看到刚才闪过的公交车上下来一个熟悉的人影。
她快速的说:“越白哥哥我先挂了,我这里有点事,晚点打给你。”
挂断电话后她立刻追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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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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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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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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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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